129,**虐妃,五度言情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避不開啊……

事情是怎麽發生的,安語婧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隻記得,那天是個豔陽高照的日子。

公孫若蘭的到來,安語婧既是意外,又是歡喜的。一如以往的診脈,一如既往的在結束以後聊起了家常。

末了,公孫若蘭請辭離開時,見房門外那兩個暗影,喃喃的吐出一句,“這樣也好。”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這格外安靜的房間內,想要聽清楚,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安語婧聞言,不禁一愣,不解的問,“若蘭,你剛、剛剛說了什麽?”

經她這麽一提醒,公孫若蘭這才意識到,自己將話說了出來,不禁抬眸,有些尷尬的說,“沒、沒什麽。你別亂想。”

安語婧是聰慧的,也是敏銳的,一聽到這兩個字,心裏就有了很多層含義。

如果說,在這之間她沒有什麽的話,那麽聽到若蘭這麽一說,她的心裏倒是真的有點什麽了。

回想著這段時間的不對勁,以及這幾天那換來換去的暗影,心裏難以忐忑,不禁問道,“若蘭,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沒有什麽事情。你不用擔心。”

“擔心?”抓住了兩個關鍵字,安語婧急忙抓住她的手,“若蘭,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婧兒。”公孫若蘭有些招架不住,情急之下道,“這是他們男人的事情,你還是別問了。”

“所以說,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對不對?”

一聽到這裏,安語婧算是真的確定了,目光鎖定住臉色蒼白的公孫若蘭,在她要辯解之前,打斷了她的話,“若蘭,你一直將你當做真心朋友,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騙我。”

“我……”

“若蘭,我知道你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你就告訴我吧。”

公孫若蘭沒法,猶豫了一下,看到她那堅定的目光,隨即幽幽的說,“其實,我也不確定,隻是偶然間聽到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說來聽聽。”

安語婧說完以後,一瞬不瞬的看著公孫若蘭,等待著她的答案。

公孫若蘭知道,若是不告訴她的話,她肯定是不會輕易的放棄的。於是,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雲國的太子雲墨亭於前日死了。”

“什麽!”安語婧的手抖了一下,臉色變了變,就連聲音都顫抖了,“他、他是怎麽死的?”

“病死的。”

聽聞,安語婧鬆了一口氣,隻是被公孫若蘭下一句話嚇得身子搖晃了一下。

“婧兒,你告訴我,你和王爺之前,是不是見過雲國太子?還有,發生了很大的衝突?”

話落,安語婧的臉上刷的一下又變了,血色再次褪去,隨即點了點頭。

見狀,公孫若蘭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了許多,看在安語婧的眼底,心裏忐忑不安,直直的發毛,“若蘭,你知道什麽,都告訴我吧。”

至少,讓她有個心裏準備不是。

“據說,雲墨亭自從從馬上麵摔下來以後,就開始一病不起,身體每況愈下,最終隻堅持了數月,便於今日死於太子府。”

“雲國國主悲痛之餘,將太子的死,歸根在王爺的身上。因為,若不是王爺害他摔下馬,太子也不會英年早逝。所以,雲國國主派使者來朝,揚言要聖上交出王爺,替太子報仇。如若不然,定要兩國開戰,償還血債。”

轟轟轟……頭頂頓時猶如響起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打雷聲,久久的回響著安語婧的耳畔。

此時,嬌豔的容顏上,麵色如縞素,纖細的身子妖不受控製的搖晃了一下,雙腿間的力氣瞬間被奪走,隻覺得膝蓋以下一軟,差點狼狽的摔倒,如不是公孫若蘭及時的扶住她發顫的身體的話。

“怎、怎麽會這樣?”良久,安語婧喃喃自語,一臉的不敢相信,背脊卻竄起一股冰冷的寒氣,從腳底一直延伸到頭頂,令人不寒而栗。

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的。

倏然,她抓住公孫若蘭的雙手,慌張的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明明是雲國太子想要致我們於死地,王爺在突出群為的時候,那太子自己膽小,自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根本就不關王爺的事情。當然,明明有很多的人都看到了的,他們怎麽能夠如此的冤枉人呢?”

明明就是這樣,他們為何還要那樣以為……

望著手足無措,一臉慘白的安語婧,公孫若蘭倏然抓住她的雙手,穩住她的情緒,柔聲勸慰道,“婧兒,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對,冷靜,冷靜!她現在需要的是冷靜。

一時間,安語婧的情緒平複下來,隻是渾身依舊是不停的顫抖,公孫若蘭才繼續說,“婧兒,你要明白,死的可是雲國的太子,是雲國國主的兒子,也是雲國未來的帝皇,而不是別人。不論當時的情況是怎樣的,對於雲國太子的死,都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沒錯,就是這樣,她最擔心的也就如此。

不管當時的情況怎樣,不論他們多有理,如今一國的太子就這樣死了,作為這件事情的當事人,安語婧深知,他們都無法脫離關係。

而這樣的情況,隻會令人無法可說,無處可怨。

安語婧連連後退幾步,倏然間眼前一片黑暗,差點要暈過去似的,單手撐起額頭,緩解一下情緒。

“婧兒,你沒事吧。”見她的臉色慘白,公孫若蘭非常間極為懊惱,不應該將事情說出來的。

安語婧揮揮手,慘白一笑,“沒事,放心吧。”

嘴上逞強,心裏卻早已經是心亂如麻了,一時間愣愣的坐在那裏。就連公孫若蘭何時離開,她也不知道。

回神以後,安語婧倏然從凳子上彈了起來,打開門,對著麵前的暗影,命令道,“你去趟蘭亭軒,將王爺請過來,就說本妃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

“卑職遵命。”男子領命以後,急速退去。

“王妃,請回屋等候。”另一個男子,麵無表情,甚是冷漠的說。

安語婧根本就不計較,踉蹌的坐在圓桌凳子上,顫抖的倒了一杯茶水,水漬滴的到處都是,一口氣喝下去,像是要給勇氣似的。

很快的,那人來報,“啟稟王妃,王爺並不在府邸。”

“噢,知道了。”對於這個答案,安語婧並不覺得驚訝。

如果說,他不再王府,那必然會是在宮裏,對於眼下的局勢,皇上又會如何去處理?

一時間,太多的事情,夾雜在一起,安語婧反倒是靜了下來。

也許,事情不會那麽糟糕的,靜觀其變吧。

響午以後。

夏桀過來攬月苑時,安語婧剛好服用完藥膳,窩在房間內準備教小純然書寫練字。

安語婧歡喜之餘,讓雲竹帶著純然在院子裏麵玩耍,直到房間內隻有他們兩個人。

“聽說,你找本王,有什麽事情?”夏桀麵無表情,眸光冷漠的注視著她,餘光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圓桌上的藥碗。

對於他語氣中的冷意,安語婧眼眸黯淡了一會,隨即揚起一抹關切的柔光,輕聲問道,“聽說,雲國的太子死了,對嗎?”

話落,夏桀臉色一變,眸光一暗,陰寒至極的質問,“誰告訴你的?”

“所以說,都是真的。”安語婧沒有被他的寒意所畏懼到,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陰沉不定的夏桀,見他開啟菲薄的雙唇,冷然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她隻要好好的呆在這裏就好了,其他的什麽都不用想。

“不關心嗎?”安語婧喃喃自語,邁開蓮步,來到她的麵前,出其不意的握住他的手臂,柔聲道,“可是,我關心你啊。”

夏桀聞言,身子倏然一僵硬,看清她眼底那不加掩飾的關懷和擔憂時,夏桀的眸光閃爍了一下,隨即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忽視掉她臉上的慘白,冷聲道,“本王無須你的關心。”

靜!

太靜!

靜的聽不到半點的聲音!

安語婧整個人就僵持在那裏,心底的苦澀來的那麽的猛烈,苦澀的開口,“阿桀,為什麽我們之間一定要像現在這樣?”

彼此折磨,彼此痛苦,彼此傷害。

夏桀低低的笑了,笑聲那麽的陰暗,笑的安語婧倏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果然,當她觸及到夏桀那一雙冰藍色眼瞳中的嘲諷和悲哀時,心倏然一緊,就像是被誰給狠狠的揪住了一樣,難過的險些無法呼吸。

夏桀倏然抬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無情而冰冷,“這個問題,本王想,你應該更清楚,不是嗎?”

“你為甚麽不可原諒我?”安語婧哀傷的說。

“原諒你?”

夏桀就像是聽到莫大的笑話,精美的五官,璀璨的眸子,渾身上下無不彌散著強大的孤傲和冷然。

若是真的能夠做到原諒,我又何必如此自我折磨?若是真的能夠做到原諒,我又怎麽會狠心的禁錮你?若是真的能夠做到原諒,我又何必放任自己遊走在別的女人的身邊。

手指眷戀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凝視著她無比歡喜的嬌美容顏,他聽到他自己用著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無情的說,“妄想。”

安語婧臉色倏然一變,甚是難看,痛心的凝視著一臉冷然的夏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