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貳 血染傾華 030 沉睡不醒
其實王爺應該是有些在乎王妃的吧,不然也不會這樣的反反複複了。隻可惜,卻硬生生的把好好的一個人折磨成這個樣子。
側目,看著沒有清醒過來的安語婧,無聲的呐喊,王妃,你可要早點蘇醒過來。
隻是,接下來的發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大有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征兆。
因為,顧大夫口中的失血過多,休眠調養的原因,所以,眾人對於安語婧隻沉睡不蘇醒的狀態,一直持有理解和放心的態度。直到,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十天之久,某人心中的憤怒終於是爆發了。
於是,在嚴冬的某一天清晨,攬月苑的大門被人狠狠的推開,嚇到了房間裏麵的眾人。
夏桀一臉陰森恐怖的模樣出現在門口,看都不看眾人,大步流星的朝著心有戚戚,還未回神的顧禦醫奔了過來。
然後,出其不意的拽住他的衣領,煞氣逼人,陰鷙無比的質問,“你個庸醫,治了這麽多天,一點成效都沒有,這個女人還沒有蘇醒。這一次,你可別再說什麽失血過多的鬼話。”
顧禦醫驚恐的瞪圓了渾濁的眼珠,害怕的顫抖,懇求道,“王爺,微、微臣……”
“以本王看,不過是你醫術不到家,又擔心人頭不保,故意推脫自己的過失。”夏桀陰森至極的說著,一雙宛如萬年寒潭的眼眸,寒徹刺骨,憤怒的鬆開手。
顧禦醫一個不察,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嚇的心驚肉跳,手腳顫抖,慌忙解釋道,“王爺饒命啊……王爺……微臣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您啊……王爺……”
可惜,他的懇求,夏桀根本就聽不進去,他隻知道自己的耐心已經被磨完了。這個女人的情況,已經完全影響了他的心情。既然如此,誰不讓他痛快,那誰都別快活。
寒月心一震,開口阻止道,“王爺……”
“寒月!”話沒有說完,就被夏桀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沒有了下文。
寒月頓時不敢出聲了,垂頭站在一邊。
此時,房間內,安靜的能夠聽到繡花針掉在地上的聲音,跪了一地的下人們個個都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怕王爺的這股怒火蔓延到自己的頭上,性命不保。
夏桀寒冽眼眸,麵如寒霜,薄唇開啟,無情的道,“來啊,把他給本王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話落,眾人紛紛慘白了臉,顧禦醫更是嚇得當場直翻白眼,大有要暈厥的傾向。
“拖出去!”夏桀麵色鐵青,盛怒的喊道。
聞言,有兩個侍衛走了進來,正欲把人拖走的時候,倏然聽到一聲朗朗有聲的嗓音傳來,“王爺,請手下留情。”
眾人循聲望去,門口站著一個頎長挺拔的年輕男子,一襲青衣穿在身邊,襯托出幾分俠骨柔情的氣勢。
夏桀蹙眉,冷冷的道,“是你!”
地上的顧禦醫看到男子的那一刻,不禁脫口而出道,“你怎麽來了?”
男子朝人笑了笑,然後,不慌不忙的,態度不卑不亢,“草民見過王爺。”“起吧。”夏桀冷漠的說了一句,“難道你想替你爹開罪?”
顧瑾風溫和的笑了下,道,“草民不敢。”說完,又補了一句,“隻是懇求王爺,能夠網開一麵,我爹年事已高,實在受不起。”
“哼,你爹學藝不精,多日未見成效,實在令本王太失望,此舉不過是小小懲治。”
聞言,顧瑾風眼神一滯,回神道,“草民鬥膽,懇求王爺讓草民一試?”
夏桀陰鷙的表情愈發冷洌,藍眸如嚴冬幽深的寒潭,望不見底,那雙眼底的深沉,讓人寒不粟,心驚膽顫。良久,聽他叱喝道,“你若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本王定要你們父子好看。”
顧謹風聽聞,心知他是同意了,頓時鬆了一口氣,道,“謝王爺。”
於是,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到床邊,待看清**的人兒,心神一震。
“還不快看?”夏桀見他盯著安語婧的目光甚是不悅,警告的開口。
顧瑾風如夢清醒,忙執起安語婧的手細細號脈,眼神中幽光乍起,又歸於平靜。然後,小心的把玉手放入棉被中,轉過身,直視著夏桀,平靜的道,“王爺,請您再寬恕三日,草民定當讓王妃蘇醒過來。”
“本王憑什麽要相信你?”夏桀鳳眸微眯,神情陰暗,“連你爹一個禦醫都沒有辦法。還是說,你隻不過是為了替你爹開脫。”
“草民並無此意。”顧瑾風當下跪了下來,背脊猶如一棵青鬆筆直,“如若三日以後王妃未醒,草民甘願受罰。”
夏桀聞言,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直勾勾的盯著一臉淡然的顧瑾風,冷喝道,“本王姑且信你一回,若到時她還不醒過來,你們父子就等著人頭落地。”
“草民遵命。”顧瑾風艱難的開口,目光內一片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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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暖陽東升,寒風吹過,樹梢飄動,枯葉飛逝。
夏桀負手出現在天牢內,冷漠的走向關押安語婧的囚室,從門欄看去,隻見安語婧麵色灰白,頭發淩亂,了無生氣的倒在潮濕的地上,嘴角一抹刺目的鮮血,周邊是一攤子鮮紅的紅色,看上去觸目驚心。四周,有幾隻老鼠活躍的在她的身上走來走去。
“該死!”夏桀憤怒的吼聲,抬腳踢開門鎖,衝了進去,手一揮,老鼠頓時沒了聲息。
“安語婧,給我醒過來,別裝死。”夏桀緊緊鉗住安語婧的雙臂,鐵青了臉,大聲嘶吼。
“王爺,不可!”寒月奔了過來,皺眉,製止道,“王妃命在旦夕,需要馬上救治,不然,可能有性命之危。”
聞言,夏桀急忙抱起安語婧,大步流星的走出牢房,眾人紛紛讓道。走出天牢時,對著寒月吼道,“去請禦醫。”
攬月閣
顧禦醫一臉凝重的端詳著**慘白如紙,渾身是傷的安語婧,無聲歎了一口氣,好好一個女子,被折磨得這個人不人,鬼不鬼,不禁心生憐惜之意。
“顧少卿,她是什麽情況?”夏桀看他搖頭,鳳眸微眯,眉頭深鎖,口氣不善道。
“王妃身受重傷,寒氣滲入體內,傷了肝脾。”顧太醫麵色沉重,他不知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要把一個好好的女子折磨成這樣?若是太遲一點,怕是無力回天了。
“再來,舊疾纏身,鬱結於心,以至於暈迷不醒。”
聽聞,夏桀陰沉的猶如六月裏的陰天,寒氣逼人,強勢而霸氣的命令道,“本王不管你采用什麽方法,一定要保住她的命,讓她活過來。”
“微臣定當盡力。”所謂,醫者,自然是要對自己的病患負責到底。
“寒月,你在這裏守著,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自己看著處理。”夏桀側目對著身後的寒月冷漠的吩咐。
“屬下領命。”寒月不敢怠慢,忙應聲道。
見狀,夏桀轉頭將視線落下安語婧的臉上,見她麵色慘白,氣若遊絲,命懸一線的樣子,心裏那一股壓抑不住的煩躁,到底是從何而來?這種脫離控製的莫名情緒,讓他非常討厭,異常排斥。
最後,沉默片刻,麵無表情的拂袖離去。
今晨,京都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景。
白雪皚皚,漫天飛舞,大地染成了純潔的白色,彷如置身於白的世界中。
攬月苑內,紫檀木茶幾上擱置著一個精致的牡丹花樣香爐,飄出縷縷香煙,彌散在香閨內的每一個角落內。
細微的腳步聲傳來,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
來人踩著精美別致的藍色金靴,腰際別有一塊晶瑩通透的玉佩,一襲深藍色奢華精致的狐裘大衣,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並完美的搭襯出,他霸氣威嚴的氣質。
俊美無暇的容顏,呈現出生人勿近的神色,幽藍的瞳孔泛著寶石般絕美的粼光,深邃中帶有絲絲冷意,頎長挺拔的身姿,佇立在床榻邊,不可忽視的壓迫感,若隱若現的流瀉而出……
“王爺。”顧禦醫/寒月恭敬的喊了一聲。
夏桀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帶有強大的氣勢,聽不出情緒的道,“她怎麽樣了?”
“回王爺,王妃的傷口正在漸漸愈合,假以時日便可痊愈。”顧禦醫幽幽的解釋。
夏桀的眼睛閃爍了幾下,深情高聲莫測,沉聲道,“為何過了三日,還不見人醒?”風淡雲輕的語氣,卻不難聽出語氣中的不悅,頓時壓迫感猛然來襲。
顧禦醫清明的眼眸閃了閃,猶豫了一下,終究開口道,“王妃因為失血過多,又加上身子本就虛弱,故而沉睡的時辰要比常人長久一些。”
夏桀蹙眉,陰沉的冷哼一聲,冷眸一掃,盯著安靜沉睡的安語婧。
在**躺了三日,臉色不似之前的那麽灰白,卻還是難掩病態憔悴。氣若遊絲的呼吸,看得人心驚膽戰的。若不是看到胸口那起伏的動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早已歸天。
“好好盯著。要是醒了,立刻通知本王。”夏桀冷冷的說。
“微臣/屬下遵命。”顧禦醫和寒月齊聲回話。
寒月抬眸,看著那偉岸的背影,心裏感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