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貳 血染傾華 037 皇宮赴宴

安語婧轉過頭,對上那一雙冰藍色的眸子,心裏劃過一絲不耐。

夏桀站在門口,目光盯著冷漠的安語婧,若有如無的掃了下她喝茶的動作,似不經意的開口道,“看來,你恢複的很好,那就不需要派人來伺候了。”

安語婧目光一滯,多了幾分心思,這個男人又打算幹什麽?

“既然如此,那就把她再送回去。”說著,不等安語婧開口,冷然的下了命令,“寒月,把人直接帶回後院。”

話落,安語婧猛然抬眸,神情激動,大聲喊道,“別,不要……”說著,目光急切的向門口張望,心裏忐忑極了。

見狀,夏桀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看來,那個丫頭是她的死穴。於是,寒著俊臉,冷冷的吩咐,“還不進來。”

安語婧壓抑住心底的激動,雙手緊攥成拳,一瞬不瞬的盯著從門口走出來的雲竹,眼眸立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哽咽的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王妃……”雲竹眼睛含淚,激動的跑過來,沙啞的喊著。

安語婧猛然站起身,心情如同排山倒海般,翻滾的厲害,低低笑著,“雲兒……你沒事了。”

“嗯嗯。”雲竹一邊點頭一邊說著,“已經全好了,王妃可以放心。”

安語婧點頭,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頭發,卻引起一陣抽痛,停止在半空。

夏桀的眸子不留痕跡的掃了她的雙手一下,又不當一回事的飄過。

倒是眼角掛著淚水的雲竹,嚇得差點跳了起來,乍呼呼的說,“王妃,你的雙手別亂動,有什麽需要,盡管告訴雲竹。”

安語婧深深的凝視著她緊張的模樣,心裏湧上一股濃濃的暖意,有一種好想要哭的感覺。

真好,她心愛的雲竹又回到她的身邊了,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轉過頭,頭一次正眼的看著夏桀,淡淡的,淡淡的開口,“謝謝王爺。”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何會有這樣的決定,但是,他能夠讓雲竹回來,比什麽都強。

夏桀擺著那張拒人千裏之外的俊臉,冷眼掃了她一眼,涼涼暗諷道,“隻要你做好本分的事情,其他的都好說。”

說道‘本分’二字,有意無意的加重了語氣,安語婧的眸子暗了暗,權當沒有聽到。

夏桀冷哼一聲,對著雲竹下了命令,“交代你的事情別忘了。”末了,最後望了安語婧一眼,憤憤然的拂袖離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確定那人離開,不會再回來時,安語婧不禁疑惑的問,“雲兒,他吩咐你什麽事情?”

雲竹幫忙披了件厚一點的衣裳,一邊說道,“王爺說今晚上要去皇宮,讓雲竹好好替你打扮一番。”

安語婧驀然回頭,臉色驚愕,驚呼道,“皇宮?”

神啦,她是不是聽錯了?

雲竹肯定的點頭,“聽說是當今的皇太後回宮,皇上決定替太後洗塵,所以在宮內宴請文武百官一同參加。”

“可是……”安語婧蹙眉,不解的喃喃自語道,“往年,他不是自動的忽視了我嗎?怎麽這一次……”

這就是她難得驚訝的原因了,所以一聽到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王妃,這個啊,我聽說是皇上下了命令,讓宴請的官員帶著嫡親家眷,一起出席。所以,不僅是王妃,就連其他各方的主子也一並參加。”

“原來如此。”安語婧恍然大悟,看著雲竹,淺笑道,“沒想到,我家雲兒的消息知道的挺快的啊。”

“王妃,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也是聽宸妃的丫鬟春兒跟別人在炫耀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的啦……”

說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發,雙眼發亮,興奮道,“也不知道皇宮到底生的那副模樣啊?”

安語婧見她露出孩子性的一麵,不禁淺笑道,“自然是金碧輝煌,奢華至極,美輪美奐,光彩奪目。”

皇宮,天子的住所,權勢和財富的頂峰,自然什麽都是極好的。

說起來,她來這裏有段歲月了,真的沒有去過皇宮,不好奇是假的。

可是,一想起踏入那個傳說中黑暗的地方,她的心裏還是有些惶恐不安。這種不安,又來源於自己本身,卻又是說不出來的一種怪異的感覺。

“王妃,真的嗎?我好想去皇宮看看啊,隻可惜,沒有那個福氣?”雲竹不無惋惜的道,小嘴微微撅起,臉上掛著淡淡的失落。

見狀,安語婧哪裏還管的上什麽不安與怪異的,輕笑的安慰著,“宮裏不比在外麵,什麽都規矩多,不去也罷啊。你若是真那麽感興趣,等我從宮裏回來以後再詳細的說給你聽可好。”

雲竹連忙點頭,應聲道,“好好好。”

果真還是個孩子,有著孩子般的天真浪漫,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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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待公孫若蘭和顧瑾風離開以後。

夏桀擺著一張難看到極點的俊臉,目光森冷,寒氣逼人的開始發難,“你個賤人,好大的膽子。

安語婧隻是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冷冷道,“王爺這一回又是唱的是哪一出?可否讓我心裏明白一二。”

冷然的態度,不屑的眼神,再加上剛才的一幕幕,夏桀憤怒如潮水般的湧入胸口,陰沉沉的森寒,是從未有過的暴怒。

倏然伸出手,掐住她的頸脖,低沉的嗓音中,布滿狂野的怒濤,“安語婧,你膽敢不把本王放在眼裏。”

安語婧冷哼一聲,冷冷道,“我這不是正把王爺看在眼裏嗎?”

眼下,兩個人的距離挨的很近,近的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近的能夠從對方的瞳孔內看到無力反抗,狼狽不堪的自己。

這種似曾相識的一幕,好久以前有過同樣的經曆。

她還記得,那天晴空萬裏,春風和煦,那是她人生中最重要最開心的一天。

可是,卻因為眼前這個殘戾狠心的男人,硬生生的成為了最絕望最無助的日子。

這麽想著,一股炙熱的恨意在她的胸中膨脹,如同腐骨穿石般的撼動她的心誌,生生的撕裂她的心扉,即將要發泄出來一般。

夏桀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看到她慘白的臉,陰森森的問,“你不要以為有她幫你說話,本王就會饒過你?簡直就是妄想。”

愣了一會,安語婧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是公孫若蘭。

敢情,他以為是她主動要求的嗎?他未免太看不起她了。她縱然心裏有太多的苦,也絕對不會去求這個男人。

“你以為是我要求的?”安語婧如今算是真的看清了這個心胸狹隘的男人,對他的厭惡到了極點,不禁厭惡的開口,“試問,王爺你真的會輕易的放過我嗎?答案是,不會……”

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指望過你會手下留情。安語婧在心裏加了一句。

一個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把她的雙手生生折斷,一個冷血無情到狠狠摔她的男人,她還能夠指望他能夠對她手下留情嗎?她還能夠指望他找回一點血性嗎?

答案是顯然的,那就是不會,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可是,太陽永遠都不會從西邊出來,所以,這個假設是完全不成立的。

夏桀下顎驟緊,額上的青筋暴凸,麵色冰冷陰沉,“你該死。”末了,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似要生生的把人給掐死一般。

安語婧瞪大了雙眼,張著嘴,吐著舌,近乎窒息的感覺讓她恐慌,額頭滲入細細的汗珠,慘白了容顏,眼神無比的倔強,“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然……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好大的口氣。”夏桀眸子緊眯,眼神寒冽,掐住她的脖子,“信不信,本王隻要稍稍用力,你就會命喪黃泉。”

她痛苦的翻白了雙眼,艱難的,斷斷續續的說,“你隻……會用你的狠……來……對付……手無縛……縛雞之力……的女……女人……”

話落,眼前的一切突然扭曲,變形,景象在模糊與清晰中交替。

安語婧痛苦的呼吸,雙眼直翻白眼,一股鑽心的涼意猛然來襲,她快要窒息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窗外傳來一道冰冷如寒潭的聲音,“王爺”

夏桀被憤怒氣的紅了雙眸,掌心的力道頓時一停,陰測測的轉頭,沉聲道,“何事?”

“宮裏派人過來找您。”寒星的聲音,冷的如同窗外的天氣一般。

夏桀蹙眉,轉頭,銳利的目光似要活活淩遲安語婧一般,良久,陰霾的道,“算你走運。”

倏然放開手,安語婧得了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眼底迷上一層淡淡的水霧。

明明這屋子的炭火燒得正旺,為何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絲的溫暖?

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一個盡頭?

三日後。

清晨,安語婧從睡夢中蘇醒過來,明亮的眼眸習慣性的轉了轉。待適應以後,方才幽幽的起床,下榻,緩慢的倒了一杯水,一口飲盡。

她的雙手差不多好了,也不知道公孫用的是什麽藥膏,這麽的管用。

等會,看到人,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一番才行。

安語婧沉浸在自己的心思當中,窗外走來一個人影,然後,門被人踢開。

一股強烈的冷風一股腦子的湧入房內,溫度瞬間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