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紅海和拉拉兩人的表情,薩迦繼續講著自己的故事:

“那是一個早晨,我記得很清楚,正是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有一顆流星墜向了地麵。

流星很大,火光將半個大地都給照亮了,我正在捕獵的一頭犀牛閃瞎了眼,被我輕鬆殺掉。

我在想,如果當時我追捕的犀牛沒有這麽簡單被殺掉,我還會不會成為現在的我呢?嗬嗬嗬,離題了,我繼續。”

一個好的故事開頭,確實很能吸引別人的注意,至少紅海和拉拉的注意力已經被牢牢地抓住了,他們即便心內震撼,但還是很認真地傾聽著族長的講述,也許這故事直接就關係到如今整個隆美爾家族的命運。

而紅海更上心的,卻是故事裏的女人。

她與天柱山有關麽?她與天上最大的月亮有關麽?她和不久前再次砸落大地的那顆火流星有關麽?

沒人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除了薩迦族長,於是紅海也隻能選擇繼續傾聽故事。

“最初,我根本沒打算去看火流星到底是個什麽,又會與天上有什麽聯係,直到我發現流星是直接衝著我的方向來的。

等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不用逃了,流星的速度遠遠超過我的速度。

它從我腦袋上不到兩個人身長的距離飛掠而過,我的頭發當時都被烤焦了,頭皮也幾乎遭殃,幸虧當時我的體魄已經達到了二階。

流星入地,就在我正前方。

有了犀牛的教訓,我哪還敢對著它看,背著墜落點,我飛快地跑啊,用盡所有的力氣;直到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才敢躺在地上回頭看。

你們絕對猜不到那是怎樣的一副場景,森林幾乎不見了,原地隻剩下漆黑的土。

我能看到的視野範圍內,都隻剩下了焦土。

當時我被那黑土嚇傻了,直到很多年後我才開始感激流星的撞擊,若沒有它,又哪會有阿拉貢城,人類也不知要多久後才能在強大的野獸麵前抬起頭來。”

盡管心底的問號在不斷

地湧現,但紅海還是忍住了沒有提問,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那顆流星最終去了哪。

薩迦露出了仿佛看透人心的笑,然後他的故事就真的向紅海渴求的方向走了去。

“我沒有離開焦土,而是在幾天後,焦土不再灼熱之時,踏著它向流星墜落的地方走去。

那不是一次捕獵,我也帶了足夠的食物,那是一次追逐好奇心的旅途,也是我第一次明白,食物和力量並非世界的一切。

我走了多久?現在已經記不清了,我隻知道是很久,很久的一次旅途。

我幾乎一直在繞彎,橫穿焦土,側穿焦土,就是找不到流星的位置,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故意在和我躲迷藏,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另一個人。

那是個男人,毫無疑問,他比我的年紀小,也毫無疑問,他比我弱小,隻有一階的體魄,這同樣毫無疑問。

他的名字叫狄恩,沒錯,就是你們想到的那個狄恩,祭司長大人。”

薩迦的惡趣味似乎得到了很大的滿足,但他又哈哈笑著擺手道:

“騙你們的,那當然不是祭司長,但他與祭司長狄恩,卻有著很深的淵源,還是不要問,繼續聽我說。

這個狄恩於是成了我的跟班,我帶著他一起狩獵,一起在焦土中尋找流星,同樣也一起應對戰鬥。

當然會有戰鬥,對流星有興趣的人又不止我一個,但脾氣和我一樣好的,就屈指可數了。

架打多了,力量也就自然而然地提升起來,當我達到體魄三階,並摸索出第一份魂力傳承之後,便再沒有人敢向我出手了。

可是很有意思,焦土的麵積就那麽大,百多人找了幾年都沒找出流星來,要麽說明這東西已經被太陽曬化了,但這解釋不了為什麽連流星天坑都找不到。

要麽就說明,那顆該死的流星是擁有自己獨立意識的,是它自己製造了幹擾,擾亂人們的方向感,讓我們永遠也隻能繞著大坑打轉。

該怎麽消除這種幹擾,我狠狠想了幾天後,想出了主意。

很蠢,很簡單,但也很有效的法子。

我和狄恩開始在地麵上劃線,用堅硬的木頭,從焦土這一頭,硬劃到另一頭去。

用了三天三夜,我和狄恩一共畫完了四條線。

然後,我們又重新順著線從這頭走到那頭,結果讓我非常驚訝,四根線,居然沒有一根能真的算得上筆直的。

從頭開始的時候還很好,沒多久,線條就分成了兩組。

一組是向右偏離,一組則向左,剛剛好將中間凸顯的地方空缺出來。

果然也是有精神類能力的東西,它屏蔽了隕石墜落後砸出的大坑,也怪不得為什麽這麽多人都沒有找到它、

既然找到確切位置了,那精神的影響對我可就是幾乎無效了,我走進了屏障,然後我就看到了那個巨大的隕石坑。

隕石?沒有隕石,隕石坑裏居然是一具棺材,一具銅質的巨大棺材。

就在我和狄恩探入的刹那,棺材打開了,伸出一隻女人的手來。

那是很漂亮的一隻手,但凶險程度也是我這輩子都難以想象的。

她隻是一指,我沒感覺出任何力量波動,但狄恩就死了,就像被抽調了靈魂一樣,撲地而倒。

我很不知所措,但我的第一反應卻不是去扶狄恩,而是想要把棺材關上。

才一隻手伸出來就那麽厲害,整個人都爬出來還不的把我吃了。

所以我衝的很快,幾乎用盡了全力把棺材蓋壓下,也就是,那一瞬間,我看到了那女人的臉。

她很漂亮,漂亮到我幾乎沒辦法挪開眼睛。

但我的力量已經釋放出了,沒有收回的可能。

棺材蓋被壓下,女人伸出的手來不及收回,被直接壓斷,血漿噴了一地。

我想她當時一定很痛,但當時我一點也沒有後悔,因為女人哪怕再美,沒有了小命的話,我也是不可能享受的。

封上了棺材後,我才開始和棺材裏的女人交流,哈,那時她倒是很心平氣和了,隻是我分辨不出真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