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司機就跟我們說了,關於他前妻的一些信息。等他將信息都說完後,他對陸懷興說道:“好了,這些就是我知道的信息。我要繼續開車了,你們走吧。”

陸懷興和我跟司機道了別,就下了車,步行回了山莊。

到了山莊門口,我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子搖晃間,我伸手去拉陸懷興的手臂:“師父,我......”

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我依稀看到陸懷興回轉頭來,然後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我發現自己此刻站在一條昏暗而狹窄的走廊裏。走廊很長,看不到盡頭。

走廊兩邊都是窗。無數奇形怪狀的黑影,倒映在窗戶的玻璃上,讓人膽寒。

我的雙腿像是不受控製似的,開始往前走。走了幾分鍾,我又不受控製般地,在一處房間前停了下來。

眼前這個房間,原本是漆黑的,但我站在這裏沒多久,房間裏,就亮起了燈。

房間的門這時自動打開了。我像是被什麽操縱住,不由自主地踏進了房間裏。房間裏有一個女子和一個小女孩。

不知為什麽,我徑直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刀,就往那女子的背上刺去。

鮮血從那女子的背上噴湧出來,旁邊的小女孩尖叫起來,一邊叫著媽媽,一邊抱住了那女子。

我將插進她身體裏的刀拔出來,又用力將刀刺進了她的側腰。那女子捂住傷口,痛苦地跌落在地,用一種絕望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爸爸,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傷害媽媽啊?”那小女孩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孔,對我哭喊道。

我猛地醒了過來。陸懷興熟悉的臉容映入眼簾。

“小赳,你沒事了吧?”坐在床邊的陸懷興問道。

我茫然地從**坐起。窗外已經是陽光明媚了。我看著陸懷興:“師父,我睡了多久啊?”

陸懷興回答我:“現在是下午四點多了。你最近身體都不怎麽好,所以會乏力發冷犯困。這都是很正常的。”

那剛才的怪夢,是怎麽一回事?

於是我將剛才做的夢,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懷興。

說完話之後,我忽然覺得好餓。而且特別想吃紅燒肉。

陸懷興這時對我說道:“可能是因為,你最近接觸亡靈太多了,所以會有身體不適,也會有噩夢。沒關係的,等事情過去就好了。”

我想吃紅燒肉的欲望越來越劇烈,於是我終於忍不住了,問陸懷興:“師父,廚房有紅燒肉吃嗎?我好餓,好想吃紅燒肉啊。”

奇怪了,我以前,不喜歡吃紅燒肉的。一切肥膩的東西,我都不喜歡吃。

今天怎麽這麽特殊啊?難道是身體虛了,所以需要進補嗎?

“巧了,廚房裏今天剛好做了紅燒肉,你過去熱一下,就能吃了。”陸懷興對我說道,“五路公交車那個司機的前妻的住所,我們查到了。所以等你吃完東西,我們就過去那邊,了解一下基本情況。”

我回了聲好的,就衝出了房間,直奔廚房。到了廚房,我迫不及待地找到了盛放紅燒肉的鍋,放到火灶上熱了一下,就洗了碗筷,直接在廚房裏吃起紅燒肉來。

不知道為什麽,往日吃起來特別肥膩的紅燒肉,今天吃起來,卻是異樣的美味。我吃了一會,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嗓音:“小赳,廚房裏還有別的菜,讓廚師幫你炒一下,然後端到飯廳吃吧。”

我轉頭,看到巴博容站在我身後,一臉溫和地看著我。

我有點尷尬:“莊主,我趕著吃完東西,跟師父去處理事情。不好意思,廚房這裏的東西,我一會吃完,會收拾好的。”

巴博容笑了笑:“沒事。這些讓廚房的人收拾好了。山莊現在的傭人很多,人手足夠的。我怕你不夠吃而已。如果不夠飽,記得讓廚師幫你多做點。中午你一直在房間裏睡覺,我們吃飯就沒有叫你。”

自從陸懷興幫莊主解決了山莊裏的怪事,巴博容對我的態度就更好了。不過他這把我當成恩人的態度,多少讓我有點不習慣。

之後,我將廚房裏有的紅燒肉全部吃完,才跟著陸懷興離開了山莊,往一早查好的目的地出發。

坐在車上的時候,陸懷興給我把了把脈,又查看了一下我的眼睛。我有些疑惑,便問道:“師父,我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陸懷興看向我,對我微笑道:“並沒有什麽大礙。就是比較虛弱而已。像我之前說的,隻要等事情過去了,就沒事了。”

按照巴博容查到的地址,我們到了一處別墅前。別墅看起來大氣優雅。看來這個五路公交車司機的前妻,現在生活得不錯。

陸懷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別墅,然後走到門口前,伸手按了一下門鈴。

“哪位?”門口的對講器那裏,傳來了一個溫柔的女嗓音。

“我叫陸懷興,是個雲遊方士。我們過來,想找邱海英女士。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她說一下。”陸懷興回答她道。

“我就是邱海英,你們進來吧。”對講器裏的嗓音響起後,別墅的門就打開了。

隨即一個傭人從別墅裏走了出來:“兩位,請跟我來吧。”

我們跟著傭人,走到了客廳內。這時,一個長相優雅打扮入時的中年女子,向陸懷興走了過來:“陸方士,我就是邱海英。你說的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麽?”

陸懷興於是將五路公交車司機的事情,告訴了她。

“陸方士,我並沒有給我前夫下毒。我不是那麽心腸歹毒的人。出軌這件事,我承認是我的錯。但是我和前夫在結婚期間,他時常家暴我。我是實在忍無可忍了,才出軌離婚的。”邱海英說到這裏,掩麵哭泣起來。

到底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啊?

我正在心裏納悶著,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往旁邊的櫃子走去。櫃子那裏,有個架子,上麵擺著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