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晚富商帶著他的家人離開別墅後,我和陸懷興,就在別墅裏住下了。
別墅裏的一切都非常嶄新,估計這房子,建成也沒有多長時間。如果不去想那些靈異事件,那在這別墅裏住,其實挺舒適的。
入睡之前,陸懷興帶著我,將別墅檢查了一遍。檢查完之後,我問陸懷興:“師父,有發現什麽異樣嗎?”
陸懷興一邊往樓梯下走,一邊回答我:“這裏的邪物,不止一種。”
我跟在他身後:“那都有些什麽?”
我話音剛落,別墅裏,居然就停電了。四周漆黑一片。我念了幾句新學到的咒語,半空中就出現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火團,將周圍照得很亮。
“暫時還不能確定。不過我想,過幾天,我們都會碰到它們的。”陸懷興語氣平穩,像是在聊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頓時覺得心裏有點發毛。從停電開始,我就總覺得,黑暗中好像有一對眼睛在偷窺著我。
但我時不時回過頭去看自己身後,卻沒看到什麽異樣的東西。
深夜,我和陸懷興在五樓分別挑了一間客房,就睡下了。我挑的房間緊靠著陸懷興的房間,也是為了以防有什麽特殊情況發生,我可以第一時間,去尋求陸懷興的幫助。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累了,所以我躺到**不久,就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篤篤的響聲。
像是有人穿著高跟鞋,在臥室外走。
我們客房外麵就是客廳,客廳的空間比較大。
現在別墅裏的人,就隻有我和陸懷興兩個。那現在在外麵的......到底是什麽?
我看了下門縫那裏,沒有燈光。也就是說,外麵沒有開燈。
我爬起床,伸手去按台燈的開關。但是台燈沒有亮。也就是說,別墅內還是在停電。
門外那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響了。我下了床,輕手輕腳地打開了門,出到了客廳。
客廳裏沒有人。但高跟鞋的腳步聲,還是在不停地響著。在寂靜的深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我順著聲音找過去,看到了發出高跟鞋響聲的源頭。
一雙穿著高跟鞋的,血淋淋的腳,在不斷地走動著。這雙腳小腿中部以上的肢體完全沒有,小腿的斷截麵那裏,還在不斷地流著血。
我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然後念起咒語,召喚出了火團。火光照映下,我能看到那雙斷腳穿的高跟鞋,是血紅色的。
那高跟鞋的樣式有點古舊,不像是現在流行的款式。不過,我也沒見過多少高跟鞋的款式,所以也不能確定這高跟鞋的年代。
那雙穿著高跟鞋的斷腳,這時向我走了過來。篤篤篤......
我下意識往後退,忽然撞上了一個人的身軀。耳邊響起了陸懷興的嗓音:“小赳,你沒有被嚇到吧?”
我定了定神,然後指了指那還在不斷走動著的斷腳:“師父,這是怎麽回事啊?”
陸懷興看著那雙斷腳,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雙斷腳開始往旁邊的走廊走去。
“我們跟上去看看。”陸懷興說著,便轉身往走廊那邊走。
我也跟著他,走進了走廊裏。那雙穿著紅色高跟鞋的斷腳,一直走到了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
等我們走到那房間門口的時候,那雙血淋淋的斷腳,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一張寫滿了字的紙,從房間門縫處飄了出來。像是有一隻手,將它自門縫處遞出來一樣。
我彎腰,將那張紙撿起,遞給了陸懷興。陸懷興瞥了一眼這張紙,然後說道:“等明天天亮了,再看看上麵寫什麽。先回去睡覺吧。養足精神,明天才更有精力去應對各種事情。”
我點了點頭,跟著陸懷興往回走。那種被人暗中偷窺的感覺,又來了。我往身後看了幾次,但都沒發現什麽。
“小赳,怎麽了,身後有什麽嗎?”跟我並肩走著的陸懷興,這時問道。
我如實跟他說了自己的感受:“師父,不知為什麽,我總感覺有人在偷窺我。”
陸懷興往身後看了看,然後回頭看著我:“這裏邪物比較多,你有這種感覺,也不出奇。”
不知哪裏吹來一陣陰風,讓我覺得整個後背都發涼。我忍不住抱住雙臂,打了個冷顫,然後下意識往陸懷興那邊走近了幾步。
之後,我就回了房間睡下了。高跟鞋的腳步聲沒再響起,我一覺睡到了天亮。
等我起來的時候,聽到房間外傳來了陸懷興的嗓音:“張先生,這是我們昨夜,在這走廊盡頭那個房間外,發現的書信。介意打開那個房間讓我們看一下嗎?”
我迅速起床和穿好衣服,就出了房間。走到陸懷興旁邊坐下,我看到張先生拿著那張寫滿字的紙,在那裏端詳著。
“張先生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有告訴我們?”陸懷興說話時,往他手上那封信瞥了幾眼,“信的內容我粗略瀏覽了一下。裏麵的子恒,應該是張先生你吧?這封信,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寫給你的。”
張先生點了點頭:“是的。陸方士你猜得沒錯,這封信確實是寫給我的。隻是,這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信了。而且,我明明記得,這封信,我已經親手燒掉的了。”
燒掉了的信,還能重新出現?這還真夠詭異的。
“張先生不妨把這封信的故事,都告訴我們吧。也許對我們調查事情的真相,會有幫助。”陸懷興說道。
張先生歎了口氣,然後將那封信折起,放到了口袋裏:“這封信,是我以前的心上人寫給我的。我們偷嚐了禁果,導致她未婚先孕。但是我母親不同意我娶她。我本來是想跟家裏人斷絕來往,跟她在一起的。但是她忽然寫信來給我,說要跟我斷絕關係。”
這時我不禁問道:“為什麽呢?”
張先生搖了搖頭:“她說是因為我母親給了她一筆巨額的分手費。然後她覺得,我脫離了家族的話,一無所長,不可能給她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