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兩年前,從婆婆手中接過供奉魅伽魔的擔子的。她說,她供奉這個邪物多年,是時候輪到我了。”那女子抱著雙臂,說話時還在不斷地顫抖著。
陸懷興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別怕。我們在這裏,沒有什麽能傷害你的。”
那女子點了點頭,情緒好像穩定了一些。
“你叫李含萱,是珊珊的媽媽,對嗎?你丈夫是張子恒的最小的兒子,對吧?”陸懷興語氣溫和。
那女子嗯了一聲,然後說道:“供奉魅伽魔這件事,婆婆囑咐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所以,我一直將這個秘密,藏在心裏。”
原來她就是珊珊的媽媽,難怪珊珊會知道那個紅門的房間。那個房間裏的東西,就是她供奉魅伽魔用的吧?
“慢慢說沒關係,但要挑重點的說。畢竟我們現在時間緊迫。”陸懷興提醒她道。
“最近發生的事情,其實,全都是因為我不肯給魅伽魔它想要的祭品。它要我丈夫的魂魄。於是我用自己學到的一些法術,保護起了我的丈夫。同時,我在尋求中斷供奉以及驅趕魅伽魔的辦法。”李含萱說到這裏,情緒一下子又變得激動起來,“但是沒辦法......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怪事,張家裏不斷地死人,全是他對我的報複。”
“你的丈夫至今都沒有生命危險,證明你的法術起作用了。”陸懷興說道,“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哪天我在那個紅門房間那裏,遇到的邪物,不是魅伽魔,卻是幾種靈異生物的結合體,這個該怎麽解釋呢?”
李含萱深呼吸了幾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又說道:“這個應該是要歸功於,兩個月前,我在魅伽魔的指示下,給它舉行了融合儀式。將它跟亡靈什麽的,都融合起來了。所以現在,它的能量變得更強了,它能操縱亡靈和妖精,去做它想要做的事情。”
陸懷興目光閃動:“所以整個融合儀式,都是你獨立完成的嗎?”
李含萱顯然不明白,陸懷興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但她還是回答了:“是的。”
“那你應該,還能記得融合儀式是具體過程吧?如果我讓你複原一次,你能做到嗎?”陸懷興又問道。
“能的。但是,為什麽要複原這個融合儀式呢?”李含萱問道。
“你再舉行一次融合儀式,我就能將融合起來的邪物都分離掉。將那些靈異生物分離之後,那麽,魅伽魔我是能應付的。”陸懷興回答她。
這時我腦裏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問道:“那魅伽魔融合的亡靈,是不是就是張子恒先生以前那個叫以薇的女朋友?”
“是的。你們看到的頭顱,斷手,還有斷腳,都是屬於她的軀體。因為很久之前,她就被獻祭給魅伽魔了。這次魅伽魔,操縱著她的屍體,出來報複我們,讓我們誤以為是冤魂作祟,其實並不是。”李含萱回答我。
所以,剛才那個頭顱向我求救,是真的在向我求救,想讓我幫助她擺脫魅伽魔的控製吧。
陸懷興微微頷首:“那我們現在,可以著手準備融合儀式了。”
我又開口說道:“張太太,我還有兩個問題想要問你,不知道可不可以問呢?”
說到這裏,我向陸懷興望了過去。我怕他說我這個時候亂問東西,浪費他們時間。但是這兩個問題其實還蠻重要的,我不問的話,憋在心裏也不大舒服。
“當然可以問。”李含萱這時向我點了點頭。
“趕緊問吧。”陸懷興說道。
“張太太為什麽剛開始時不跟我們說明真相呢?要等到那麽多起命案的發生之後,才告訴我們?”我問道。
“一開始,我不相信你們真的能幫助我們。我也抱有僥幸心理,以為自己的方法能奏效。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不希望,外人知道我們張家一直以來在供奉魔鬼。”李含萱說到這裏,神色中有幾分尷尬,低下頭去,咬著下唇。
“那張太太剛才不是像其他人一樣,被吃掉影子暈倒了嗎?那為什麽晚上又會醒來呢?”我又問。
我覺得,這些問題必須問清楚,要不然,可能途中會出現什麽差錯。
“這是我婆婆給我的護身符。”說著,李含萱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香囊一樣的東西,又從香囊裏拿出一個折成三角形的暗紅色符紙,“這也是一代代的兒媳婦流傳下來的。因為供奉魔鬼,稍有不慎就會遭到反噬,所以這個護身符,是專門用來保護供奉者的。”
陸懷興瞥了幾眼那個護身符,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所以我才會醒過來那麽快。我影子雖然也被吃了,但對我的身體沒什麽影響。”說到這裏,李含萱的臉上,又露出尷尬的神色,“我精神還有些模糊的時候,做了個夢,夢見魅伽魔將我丈夫生吞活剝了。所以,我才會那麽情緒激動地過來找你們,讓你們幫我。”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
我的話被陸懷興打斷了:“好了,先不要問那麽多了,先複原融合儀式再說吧。”
我其實是想問,為什麽供奉的人變成了李含萱,但是那些符文的書籍,卻還留在張子恒母親的臥室內?難道她們的書籍,都是單獨一套的嗎?
不過,既然陸懷興不讓我問,那我就暫時將問題放到心裏好了。
李含萱這時說道:“我需要桃枝柳枝,還有以薇生前的一些東西。最好是她比較珍重的東西。”
陸懷興還沒說話,李含萱便又說道:“桃枝柳枝,這外麵應該有,以薇生前的東西,隻能去找張子恒要。”
說完,李含萱就起身,想往門口走。
陸懷興卻在這時叫住了她:“等等。你之前實施融合儀式的時候,是用的哪裏的桃枝柳枝?”
“是之前,就是珊珊的姑姑失蹤那個別墅花園裏的桃枝和柳枝。”李含萱回答完後,有點疑惑地問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