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眼睛,去拿清水洗了洗臉我便走了出去,眼前出現的便是村子裏的村民挨個掏洞的場景,我不解上前詢問道。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陸方士讓我們去抓村子裏的黃鼠狼。”

那人回答了我的話便繼續抓起了黃鼠狼,而遠處的陸懷興見我醒了,拿著一個饃饃朝我走了過來。

“餓了吧,吃點東西。”

接過饃饃,我啃了兩口,心裏還是有些好奇:“師父,你讓村民他們抓黃鼠狼幹嘛,難不成村子裏的那些怪事都是這些黃鼠狼搗的鬼?”

“自然不是,抓這些黃鼠狼自然是為了逼出他們最後的祖宗,也就是你昨晚看到的那隻。”

聞言我想到昨晚滴答在我身上的那些口水,我的鼻子尖仿佛又縈繞了一股惡臭,我連忙將饃饃放到一邊,跑去吐了起來。

陸懷興見我這樣,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而後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後背:“你鼻子天生敏感,晚上怕是抵抗不了那股惡臭,來,師父教你一個屏息的法門。”

陸懷興說著將手裏的饃饃叼在了嘴裏,而後他用手在空中輕劃,一個小型的法陣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而後隻見他往自己鼻尖一抵,那法陣便鑽進了陸懷興的鼻子中消失不見。

“這能行嗎?”

見陸懷興的臉色絲毫未變,我的心裏不禁有些懷疑,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憶起他的動作在空中劃了起來。

很快我的指尖便閃現出了一陣微弱的藍色光芒,隨著我手指劃過的軌跡,這些藍色光芒像是有意識一般串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小小的法陣。

法陣成型,我虛虛朝自己鼻尖一點,那法陣便鑽入了我的鼻子之中,一時之間,我竟然真的失去了嗅覺。

“師父,我成功了。”

我開心的看向陸懷興,卻發現他嘴邊叼著的饃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掉在了地上。

“師父。”

用手在陸懷興的眼前揮了揮,看到陸懷興回過神後,我這才重複道:“師父,我成功了。”

“嗯……好。”

好一會陸懷興才回答了我的話,隨後他又教我接除這個法陣的法訣,我自然學得很快,卻並沒有在意陸懷興眼裏的震驚。

反複試著這個法陣,我的心裏覺得越發神奇,以前我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

就在這個時間,那些村民也將村子裏的那些黃鼠狼抓了個全,看著被捆在一起的黃鼠狼,我不由得捏緊了鼻子。

臭,真的是太臭了。

“好,麻煩你們大家了,今晚你們在屋子裏等著就好。”

見陸懷興從村民手中接過了那些黃鼠狼,我連忙後撤了幾步,我可不想被臭死。

“小赳,過來,提住。”

抬眸對上陸懷興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總覺得他是故意的,但我又不能反駁,隻能喃喃應了聲是,好在他教了我屏息的法陣。

迅速捏出那個法陣,感覺自己的嗅覺消失了,我這才陸懷興手中接過了那一捆黃鼠狼。

黃鼠狼總是晝伏夜出,我和陸懷興自然也等到了深夜,在一個單向巷子中,我看著自己麵前擺著的那些發出慘叫聲的黃鼠狼,心裏不禁有些埋怨:“又拿我當誘餌。”

很快,我便察覺到空氣中帶了一絲奇異的氣息,按照陸懷興教我的辦法,我迅速躺在了地上裝作昏迷的模樣。

微微眯著眼睛,我便看到一張披著毯子的巨大的黃鼠狼停到了我的麵前,察覺到它綠油油的眼睛對向了我,我連忙將眼睛閉緊,我可不能讓他看出來我在裝暈。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慘叫聲,我連忙睜開眼睛,看到的卻隻有黃鼠狼鑽進洞裏的身影。

“又讓它跑了,但好在傷到了他。”

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的陸懷興摸了摸地上的血跡說道,我被嚇了一跳,但很快我便恢複了鎮定。

念出法訣解除了法陣,我嗅著空氣中殘留的臭味再順著這滴落下來的血跡很快便帶著陸懷興走到了馬寡婦家門口。

我的眼裏帶了一分震驚,心裏又不禁想起了之前的那陣惡臭,而陸懷興已經出聲詢問了起來。

“屋內人睡了嗎?”

隻聽得一聲窸窸窣窣,屋內像是有人翻身:“睡了。”

這聲音越發嘶啞,我心中覺得不對,正想出聲提醒時,陸懷興已經冷笑一聲念起了法咒,刺目的法陣直直穿了進去,原本躺在**的人影瞬間變成一隻黃鼠狼竄了出去,陸懷興左手捏訣,一記劍光打在了黃鼠狼的左肩,黃鼠狼一個踉蹌,陸懷興趁機跟上前捏住了它的左肩,提著它遠去。

我目送著陸懷興提著黃鼠狼走遠後,這才走進了馬寡婦的家,在一旁偷偷看著的那些村民這時也紛紛走了出來,隨著我走了進去。

進屋便是一陣惡臭,我捏住自己的鼻子,用一旁的木棍挑開了放在**的那床毯子,隻見毯子裏除了一些雞毛之外,還有好幾件嬰兒的衣服。

還未等我拿起衣服,就看見跟在我身後的老二媳婦直直抓著一件衣服哭嚎了起來:“我可憐的三兒,你死了可要娘怎麽辦啊。”

陸陸續續又有幾個婦人抱著孩子的衣服哭了起來,整個房間裏彌漫上了一股哀傷的氣息,當然更多的則是臭味。

掩住口鼻我走了出去,沒一會陸懷興也抓著一具黃鼠狼的屍體回到了這裏。

“這就是那妖怪?”

我看著那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疑惑道,陸懷興點了點頭,這時屋內的村民也聽到了動靜,他們拿著屋子裏的棍子狠狠朝黃鼠狼的屍體砸去,嘴裏滿是謾罵之詞。

看著他們的行為,我與陸懷興對視一眼選擇了離開。

這件事情總算是平息了起來,村民們也接受了自己孩子死去的事實。

“陸方士,多虧了你,否則我們村裏還不知道要遭什麽禍害。”

村長拉著陸懷興的手滿是感激,其它村民也紛紛表示感謝,而我在一旁看著癡癡坐著的老二媳婦,心想對於她,這件事永遠不會平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