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時,身邊果然隻剩我自己一個人,看著一旁放著的簡陋的包裹和幾本記載法咒的書籍,我的心裏不禁有些自嘲,沒想到陸懷興說扔下我便將我扔了下來,虧我還覺得自己對他很重要。
輕笑了一聲我還是將那幾本書放在了懷裏,這可是保命的東西。
打開包裹,裏麵隻放著半塊吃剩的饃饃和一些人民幣。
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裏,錢毫無用處。
咬著剩下的饃饃,我掂量了下人民幣的重量隨意將其扔在了遠處的樹叢之中,一群烏鴉從樹叢中飛出,它們的叫聲讓我心中更覺得荒涼。
很快,饃饃便被我全部吃完了,摸著還餓的肚子,我的目光看向了遠處樹上的野果。
爬上樹摘了幾個果子後,我輕輕咬了一口便全部吐了出去。
“呸,什麽果子,這麽難吃。”
我抱怨著往深山裏走去,因著身體裏惡龍作亂,我的身子滿是疲憊,走的速度很慢。
但沒走一會兒,天空中便密密麻麻的落下了雨滴,我連忙跑了起來想找到一處山洞,卻發現這深山裏除了樹什麽都沒有,除此之外,整座山中還有著許多精怪,為了保命,我隻能忍著劇痛的身子學習書上的那些法咒,但即使如此,我有幾次還是差點被山中的精怪吸食了魂魄,好在有我身體裏的惡龍護著。
兩個月很快過去,我看著自己身上破爛的衣服和麵前的這些生肉,臉上卻再也笑不出來。
這兩個月裏我幾乎已經過上了野人的生活,若不是心中的做人的堅持,怕是直接成了吃人血肉的怪物。
用嘴咬下一條布條包紮好自己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我提著麵前的生肉攀上一旁的樹快速朝深處移動。
生人的血肉味最能吸引那些怪物,我可不想被分屍。
走著走著我漸漸迷失了方向,就在此時,我突然發現麵前竟然有一處荒敗的村落。
快速走了進去,我看著屋子上結著的一層層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心裏更多的反而是喜悅。
蜘蛛網沒有被人破壞說明這裏沒有那些怪物經過。
那幾本書上的法咒早已被我牢記在心,而這兩個月與那些精怪的糾纏也讓我徹底掌握了他們。
收拾了一件屋子之後,我在周圍設置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符咒,便坐在**打起座來。
打座,也是我這兩個月發現的能克製體內惡龍氣息的最好方法。
“咦?”
沉下心去,我發現了一絲不對勁,我體內的惡龍氣息在這個村落裏好像被壓製了下來。
“難不成是因為村落周圍的陰氣?”
我自言自語道,身心卻越發沉浸在了打座中,若是能借著這股陰氣克製住體內的惡龍氣息,於我無異是一個很大的幫助。
半個鍾頭過後,我發現我隻能讓惡龍沉睡卻不能壓製它,不過這樣也是極好的。
捏符起火,將麵前的生肉串起來放在火堆上烤著,我的心思卻放在了周圍的符咒上。
聽著一個接著一個符咒被觸發,我心想這座村子裏倒是有不少的小東西。
吃飽喝足之後,我便躺在了**休息,至於外麵那些東西,連我設置的符咒都闖不過去,更別說進來打擾我休息了。
夜色已到傍晚,我翻了翻身心裏越發煩躁。
外麵吵鬧的嗩呐聲已經吹了半宿,我本以為他們知道進不來便會離開,卻沒想到他們吹嗩呐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大。
“煩死了。”
翻身起床,我披上那件破了的衣服,打開了門便發現了周圍的不對勁。
煙氣繚繞之下,裏麵藏著的則是一隊長長的迎親隊伍,而那煩人的嗩呐聲便是帶頭的兩個樂手吹奏的。
見多了奇怪的事情,我知道這是鬼娶親,既然是一樁喜事,我自然不好意思太過打擾他們。
撤了符咒,我上前拍了拍那帶頭的兩個嗩呐手道。
“鬼兄弟,你繞路走吧,別吹了。”
誰知道那嗩呐手並不理我,反而吹的聲音越發大了,直搗的我腦瓜子疼,就在我忍不下去的時候,迎親的轎子裏突然竄出來一隻惡鬼朝我撲了過來。
這兩個月天天遊走在生死邊緣,我對這種襲擊早就習以為常,身體先於腦子做出反應,一個反手,那惡鬼便被我打出的法陣釘在了遠處的樹上。
帶頭的兩個鬼嗩呐手見到這幅模樣迅速將自己手上的嗩呐丟了出去跑到了迎親隊伍的最後麵。
與那些沒有意識的精怪纏鬥了那麽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人性的動作,一時間我的心裏不禁有些親切,連耐心都多了幾分。
“不用怕,我沒有打擾你們結親的意思,隻是你們吵到我休息了,你們繞路離開就好。”
收回法陣,我對麵前的那隻惡鬼說道,同時我也打量起了他的樣貌。
惡鬼一身嫁衣,但是身體十分壯碩,臉上還有著密密麻麻的疤痕,看起來十分凶惡,婚後怕是會打人,不,打鬼。
想著我一時之間不禁同情起那隻鬼新娘來,而這隻厲鬼也飄到了我的麵前,他伸手擦了擦自己嘴角:“離開?不,我要你。”
“哈?你在搞笑嗎?”
聞言我心裏有些無語,我就說這迎親隊伍為何在我門前一直不走,搞半天原來是因為這隻厲鬼看上了我的身子,想上我身。
不過他連我布下的符咒都突破不了,又是哪來的自信要奪舍我,我的心裏滿是無語。
既然來者不善,我自然也不用同他多費口舌,我輕喃一聲,一個法陣迅速成型。
隨後我往那惡鬼所在的方向一指,剛被放下來的惡鬼又重新被釘在了樹上。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隻要你放棄這個想法,我便不同你計較。”
婚事嘛,還是要尊重新郎的,再說了,我也不想起衝突。
見那惡鬼點了點頭,我這才將他重新放了下來。
誰知法陣剛消失,那惡鬼又朝我撲了過來。
“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有些生氣,一道劍光從指尖飄出便削斷了他半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