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陸懷興臉上神情有些嚴肅,事後他用手卜算了一卦,凝神看向我:“你口中所說的那人確實是你,不過他是你負麵情緒衍生出的另一個個體。”
“進百年來都沒有人衍生出魂魘,沒想到你體內竟然有了這東西。”
“魂魘?這是什麽?”
我心中有些不解,陸懷興便向我解釋起來。
“每個人都有負麵情緒,而這些負麵情緒則是人的另一個集合體,而魂魘則是這個集合體自我蘇醒,成為了另一個本體人格。”
這聽起來怎麽像是精神分裂,我在心裏想著又接著問道。
“那這魂魘會對我造成什麽影響嗎?”
“影響很大。”陸懷興凝神看了我一眼,這才繼續說道:“每個魂魘都相當於本體的第二份力量,這份力量可以被本體使用從而增強自身。”
“但使用是有代價的可是?”知道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我接著話茬道。
陸懷興點了點頭,告訴我若是使用魂魘的力量很大可能會造成本身力量的反噬,另外,隨著魂魘的不斷成長,它可能會吞噬本體成為另一個自己。
“一般身體內若出現了魂魘,定是要將其封印的,而這也意味著被封印的人將失去靈源,從此不能再修煉。”
陸懷興說著歎了口氣,而我隻是在心裏糾結了一刻,很快便有了答案,魂魘我是不會封印的。
“師父,若是封印了魂魘,我必然會遭遇惡龍的反噬,既然如此,我何不留著它,讓它為我所用。”
“你說的是。”陸懷興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日後為師會教你更多控製自己情緒的法門,避免你被魂魘影響。”
“謝謝師父。”
我誠懇的說道,陸懷興摸了摸我的頭,眼裏滿是慈愛。
但隨即他又將視線放到了一旁的林曉曉身上,我看著他眼裏的殺意,連忙護著林曉曉:“師父,這事不關林曉曉的事,是我練功走火入魔了。”
“你不用再護著她,若不是因為她上了你的身子,為那魂魘滋生了陰氣,你體內的魂魘又如何會蘇醒。”
陸懷興說著已經將我拉到了一邊,而後使出了法陣,要將林曉曉封印。
這麽長時間的陪伴,我的心裏早對林曉曉滋生了情愫,因此我用盡身體的最後一分靈力,結出一個小法陣打偏了陸懷興使出的法術。
“噗。”
我又吐出了一口鮮血,陸懷興連忙過來將我扶起,他為我輸送靈力穩住我的心神,恨鐵不成鋼的責罵道。
“為了一個女鬼,你難道不要命了不成?”
我嘴角扯成一陣苦笑,搖了搖頭道:“師父,不是我不要命,而是這件事情實在怪不上林曉曉,就算不是她,惡龍也會影響我體內的修煉的。”
我辯解著,林曉曉則看著我哭的一塌糊塗,淚水打濕她精致的小臉,讓我有些心疼。
“快別哭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嘛。”
我說著對林曉曉招了招手,林曉曉一下撲到了我的懷裏,她抽噎著,連說話都聲音都有些哽咽:“老公,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聽了正要安撫林曉曉,卻察覺到我體內剛剛平息的那股邪惡的力量又要衝出來,好在陸懷興及時將林曉曉從我懷裏拉了出去,我體內的力量才沒衝破牢籠。
“他如今身體正被陰氣侵襲,你還靠在他身上為他度去陰氣,你是真的想害死他嗎?”
陸懷興不禁有些咬牙切齒,林曉曉則連忙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
說著林曉曉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她眼中的決絕,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但疲憊的身子讓我不禁有些累了,我隻迷迷糊糊看到林曉曉在祈求著陸懷興什麽,便暈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眼前已經沒有了林曉曉的身影,我連忙摸向懷裏,那根銀簪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我與林曉曉結下的封印也十分薄弱,仿佛隻要輕輕一碰,這份封印便會徹底瓦解一般。
我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測,我掙紮著起身便看到了地上碎裂的銀簪子。
附身之物碎裂,這對鬼魂的意義我自然是明白的。
看著在一旁悠閑喝著茶水的陸懷興,我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我撿起地上的銀簪,壓低聲音道:“師父,你把曉曉怎麽了?她是不是已經……”
後麵的話我怎麽也說不出口,但我眼眶裏蓄著的淚卻快要滴落下來,我的心裏滿滿的都是傷心。
“瞧瞧你這幅樣子,不就是一個女鬼嗎?就擾的你心神不寧?”
陸懷興放下茶杯站了起來,他厲聲嗬斥著我。
我搖了搖頭,看向陸懷興的眼裏帶著幾分絕望:“師父你不明白,曉曉對於我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許是被我這幅模樣嚇到了,陸懷興歎了口氣解釋道。
“林曉曉沒有死,為師隻是讓她附身別的靈器,帶到一個地方修煉去了。”
原來昨日我昏迷了之後,林曉曉為了不影響我,祈求陸懷興將我們之間的封印斬斷,她會獨自離去。
封印被強行斬斷會給林曉曉帶來反噬,以她的實力怕是承受不住這反噬,陸懷興到底心軟,不想害了她的性命。
但他也不想讓林曉曉影響我,所以便用法術封印了林曉曉與我的封印,並帶她去了一處寶地修煉以增強實力。
“林曉曉本就是有大造化的鬼,這次她去曆練實力定會節節高升,你得加把勁不讓她超過你才是。”
陸懷興囑咐道,我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滴連忙點頭:“師父放心,我一定會努力修煉的。”
既然林曉曉沒有死,我自然也不用傷心,將銀簪妥帖放好,我轉身回了山洞,按照陸懷興教我的法門繼續修煉了起來,而陸懷興也走了進來。
他輕聲歎了一聲:“你也不枉她的一片情意,你們緣分沒斷,日後自會相見的。”
聞言,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心裏對林曉曉的情意又重了幾分。
許是因為經曆了大喜大悲,原本摸不到的瓶頸突然開始鬆動,很快我便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