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在弘惘山頂順利找到孤獨前輩的玄武行宮。隻不過玄武宮正如人知所說,早已經破碎不堪。

不過破雲無意間,在玄武宮的一座石碑上,發現了一些關於孤獨前輩青龍宮的消息。這讓破雲興奮異常,感覺自己的倒黴日子終於有了終結。

可事實真的像破雲想象中一樣嗎?

水隱門。

水隱門主王雪心疑惑的看著麵前的男子,這個國字臉嘴角黑痣的老者。

距離熾陽門陽融出殯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王雪心實在沒想到,在熾陽門門主喪禮上都沒有露麵的何博梓,竟然今日會來找自己,而且是歸還借去的龍契圖。

何博梓把龍契圖放在王雪心麵前的時候,王雪心心中的疑惑依然不減。不過王雪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接過龍契圖好好檢查無恙收起來。

何博梓微笑著看王雪心,直到王雪心檢驗龍契圖無恙後收起來以後,才含笑道,“何某帶來董前輩對王門主的謝意,多謝王門主。”

王雪心淡淡笑道,“小事一樁。龍契圖係本門重寶,雪心不得不細細檢驗一番。”

何博梓微笑點頭道,“那是應該之事,應該之事。這是董前輩要老夫交給王門主的一招劍式,是作為借閱龍契圖的答謝。”說著掏出一張薄紙遞給王雪心。

王雪心遲疑一下,還是接過薄紙,薄紙上麵沒有名稱,隻有幾行行功要訣,倉促間不知道什麽內容,但看來是武功秘笈卻是不假。王雪心微笑道,“董前輩太客氣了。不知董前輩現在身在何處,雪心心中十分想一睹董前輩的風采。”

何博梓微微一笑,道,“董前輩神龍不見首,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蹤跡。怎麽,王門主還在懷疑老夫在說謊嗎?”

王雪心神色不變,淡淡道,“雪心隻是神往董前輩的風采,想見見董前輩而已。何門主想太多了。”

何博梓笑道,“有夜羽門木門主的證明,老夫的確是想多了。不過,董前輩的行蹤何某真的不清楚,一直都是董前輩找何某吩咐辦事的。如果董前輩再找何某,何某必會向董前輩告知,王門主想見董前輩之事。”

王雪心看著何博梓淡淡一笑,道,“如此多謝何門主。”說著客套,言語卻冷淡的很,絲毫沒有多謝的意思。

何博梓一臉無奈,起身拱手告辭,“既然無事,老夫就告辭了。”說完輕輕搖搖頭轉身走出門外。

王雪心看著何博梓的身影,眼中露出一股奇怪的表情。

王雪心看不到的是,何博梓離開的時候,眼睛中同樣浮現出一絲表情。

一絲冷冷的寒光!

曼曼和線兒姑娘走到王雪心麵前,王雪心看著桌上的劍式,淡淡道,“你們怎麽看?”

曼曼姑娘皺眉道,“師傅,龍契圖真是完好無損?”

王雪心點點頭。

線兒姑娘猶豫道,“師傅,這招劍式是不是真的呢?”

王雪心蹙眉一皺,道,“是真的,而且複雜無比,確實是一招高深劍式。”

曼曼姑娘喃喃道,“龍契圖完好無損,回報的劍式也是真的…”

線兒姑娘思索一下,道,“會不會雷殃門主真得是替人辦事呢?”

王雪心皺眉沒有言語,心中不停盤算。

曼曼姑娘撅嘴道,“看這個小老兒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一定再搞什麽鬼。”

線兒姑娘失笑一聲,道,“這也太武斷了吧。有夜羽門木門主作證,龍契圖借去沒有多久就歸還了,而且還有一招劍式作為回報。”纖手摸著下頜,“也許真是我們想多了。”

王雪心輕歎一聲,道,“線兒說得有理,但我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線兒姑娘笑道,“師傅不會也像曼曼那樣,對雷殃門主的印象不太好吧。”

對人的印象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如果你看這個人不順眼,就是這個人對你有多好,你都不覺得怎麽樣,甚至會懷疑這人對你另有企圖。

線兒姑娘的話正說到王雪心的心中,不禁暗問自己是不是有這樣想法。

曼曼姑娘忽然驚呼一聲,嚇王雪心和線兒姑娘一條,不由疑惑的看著曼曼姑娘。

曼曼姑娘瞪圓眼睛,道,“他會不會是把龍契圖臨摹了一份?!”

王雪心心中一震,心中這種不安原來是出自這裏?

線兒姑娘思索一下,道,“如果…是臨摹一份也有可能,但是,我們不是找夜羽門木門主確認過了嗎?況且他雷殃門隻剩下震龍山,要如何從熾陽門,夜羽門中臨摹呢?沒有全部的龍契圖,他早早臨摹別家的又有何用?”

王雪心點點頭,單憑雷殃門現在的實力,不可能得到四大門派中其他門派中的龍契圖,或者說雷殃門根本無暇別事。破雲已經讓雷殃門雞飛狗跳。雷殃門再不采取措施,沒準讓破雲鬧出什麽簍子來。

但是雷殃門主何博梓說得輕鬆,真的是因為董前輩一句話而放過破雲?自己損失了勢力中絕大部分,就靠三帝之一說句話就算了?如果真是如此,那雷殃門豈不會在董前輩那裏得到天大的好處?不然雷殃門又怎麽能讓破雲逍遙自在呢。

曼曼姑娘苦笑一聲,道,“也許真想錯了?”一皺鼻子,露出厭惡神情,道,“總覺得這老頭不是好東西。”

線兒姑娘不由失笑,微微搖搖頭。

王雪不由一笑,笑罵道,“何博梓怎麽也是一門門主,不許胡說八道。”

曼曼姑娘吐下小紅舌頭,和線兒姑娘對視一眼偷笑起來。

王雪心臉色漸緩,心中暗歎如此找不到頭緒的事情,隻好見機行事了。

熾陽門。

議會大廳。

陽化水一臉威儀,端坐在正上方高高在上的門主位置之上,座位下麵兩旁,分別坐著熾陽門各位長老及各堂堂主。

下方一名弟子躬身施禮,恭聲道,“稟告門主!我熾陽門弟子已經順利潛入並掌管青州城和月西城。青州城和月西城的水隱門堂主已經成為我熾陽門的階下囚!”

陽化水眼中精光一閃,微微點點頭,沉聲道,“好,下去吧。”

弟子恭聲告退。

端坐兩旁之人臉上都忍不住露出吃驚的表情。

一位長眉老者走前幾步,拱手沉聲道,“化水!我熾陽門與水隱門素來毫無瓜葛,如今你暗中蠶食水隱門地盤…這如果被水隱門知道,隻怕不好啊!”

陽化水微微一笑,道,“大長老不必擔心。我熾陽門強於水隱門萬倍,又豈會怕他們。”

大長老聞言不由皺眉,急道,“水隱門的實力不容小窺啊,化水。你剛上任門主之位,要冷靜行事,不能衝動啊!”

陽化水眼中冷光一閃,麵容變冷道,“大長老,本門主尊你為我熾陽門付下汗馬功勞,原諒你口出無狀!其他的不用再說了,我自有分寸!”

大長老被陽化水一陣搶白,氣得不由身子輕抖,怒道,“你剛上任門主之位就要胡作非為!你不怕陽融門主泉下有知,怪罪於你嗎!”

陽化水的麵容更冷了,看著大長老冷冷道,“這麽說,你是不服我這位新上任的門主了?”冷冷的環顧四下的各人,“你們是不是也不服我這個門主?”

平日陽融都要敬重幾分大長老,現在陽化水對他如此無禮,大長老不由滿腔怒火,氣道,“要我們服你這個門主,你就要拿出些門主的作為來!熾陽門與水隱門隨說不上交好,但從來沒有過衝突。如今夜羽門有意拓展疆域,你要暗中搶奪水隱門的地盤,如果被水隱門與夜羽門同時攻打熾陽門,你有把握能守得住嗎?!你知道一次大戰要死多少弟子嗎?!”

陽化水眼睛收縮,聲音越發冰冷,道,“我敬你三分,你卻得寸進尺!竟敢說教起本門主來!”慢慢起身走到大長老對麵冷冷道,“你覺得我拿你沒辦法嗎!”

一時間,大廳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旁邊的熾陽門各位高手,有的皺眉不語,有的嬉笑看熱鬧,有的氣憤填胸想找陽化水理論的。

頓時,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場中的陽化水和大長老身上!

大長老沒有料到陽化水竟然如此不給自己麵子,一絲回旋的口氣都沒有,不由氣的雙目赤紅胡須亂抖,怒罵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輩!不是老夫看在陽融兄的情麵上好心提醒你,老夫會沒事和你說這些東西嗎!不是大家看在陽融兄的麵子上,你覺得你這黃口小兒,有誰會承認你是熾陽門的門主!”

陽化水忽然一笑,原本冷若冰霜的臉龐忽然變得說不出的陰森可怖,森然道,“老家夥,我就知道你會搗亂的!既然你這麽不識趣,我就送你一程!”說著抽出腰間古樸斬刀,一刀劈向大長老!

大長老聽陽化水之言就覺不妙,實在沒想到陽化水竟然敢膽大的向自己動手!自己身為熾陽門大長老,就是陽融門主都要禮讓三分,這個毛頭小子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

大長老的遲疑並沒有持續多久。

轉瞬間。

一道刀光,便劈到大長老的麵門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