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望一眼低聲喝道,“什麽人!**杞堂堂主在此玩樂,知趣的趕快走。”兩人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急急忙忙的把**杞堂的招牌打出來。

一人走進燈光,明目黑發,正是破雲。

破雲冷冷的看著兩人。“剛才我說的話想必你們也聽到了,別想耍花招。我隻是來找韓釁的,你們也應該知道以你們的武功,來多少人都是送死的。”

兩人呆立半響。

錢曲顫聲問道,“你…就是你殺害了副堂主?”

破雲上前兩步,冷聲道:“最後問你們一遍,到底走不走。我不在乎多殺兩人。”

破雲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麵對自己的仇人和對同伴不利的人會毫不客氣的動手,決不會手軟。破雲知道,懦弱隻會增加傷害,有時候隻有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兩名黑衣人隻覺嘴裏發苦,明知自己絕不是對方的對手,可臨陣脫逃更會遭到雷殃門的追殺,一時左右為難猶豫不決。

這時,緊閉的房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一道充滿怒氣的聲音傳出來,“兩個廢物,都給我滾到一邊!”

兩名黑衣人如釋重負,冷汗打濕了衣襟,連忙退到一旁。

一名衣衫淩亂背背彎刀,麵色白皙瘦高的男子從屋裏走出來,眼中充滿了怒火,喝道,“你是何人!敢一而再與我**杞堂為敵!”

破雲拿出銅牌晃了晃,淡然道,“夜影殺手。不是想與**杞堂為敵,而隻是想取你韓釁性命。”

韓釁強忍怒氣,沉聲問道,“夜影殺手?!仲輝就是你殺的?!”

破雲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星星,喃喃道,“這麽美的景色殺你這種人簡直就是糟蹋呀…”

韓釁怒極反笑,“黃口小兒!既然你存心找死,那就休怪你韓爺心狠手辣!”從背後抽出柳葉彎刀,力劈華山直取破雲麵門。

破雲腳踏天龍步轉身閃開,伸手淼刃出現在手中。

“大堂主。我想問你點事情,如果回答滿意我倒是可能饒你一命。”破雲向後閃出幾步,手中淼刃護住胸口。

“小崽子你問個屁!去死吧!”韓釁手中彎刀如影隨形的追上破雲。

破雲一皺眉,眼中寒光一閃,喃喃道,“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老實回答的。”

破雲手中淼刃迎麵朝韓釁連刺三下,韓釁臉色微變,急忙向後退出幾步。

兩人對視一下,兩條人影麵對麵猛衝過去。

刀光閃閃,淼刃森森。兩人如花間蝴蝶相互穿梭,令人眼花繚亂。

旁邊觀戰的兩名黑衣人對視一眼,均覺心下駭然。韓釁的武功他們是知道的,絕對能算上江湖一流一的好手,沒想到破雲竟然和韓釁鬥個半斤八兩。方才若是有半分不敬,估計現在早已經身首異處了。

破雲拍出一掌,向後退出兩步後如閃電般轉到韓釁身後虛點一指,飄然飄出丈許。左手反握淼刃,冷聲道:“韓釁。你應該明白你是贏不了我的。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吧。”

韓釁心中羞怒異常。旁人看來似乎兩人勢均力敵,其實明眼人一看便知。那隻是韓釁一人在攻擊罷了,破雲的淼刃隻是防禦用的。韓釁的步法沒有踏天龍步的破雲精妙,剛才破雲虛點一指就能分出勝負,隻是破雲手下留情罷了。

韓釁深呼一口氣,沉聲道,“你想問什麽?”

旁邊的兩名黑衣人不禁疑惑。方才韓釁還氣勢勃勃,怎麽這麽一會就服軟聽破雲的話了。

他們哪裏知道,韓釁心中悔的腸子都青了。以為自己的武功迎敵沒問題的,哪想到破雲的武功竟然如此犀利,早知道如此,在堂口不出來多埋伏些手下也好。現在眼見不敵破雲,服軟總比丟了性命的好,衡量上下,也顧不得麵子了。

破雲心中一笑,低聲道,“敢問韓堂主何時做的**杞堂堂主?”

韓釁沉著臉,低聲道,“**杞堂成立便做了堂主。”

“倒是沒撒謊。”破雲心中想到,臉上神色不變,“不知堂主在來做**杞堂堂主以前做些什麽。”

“以前在雷殃門總堂做事。”

破雲心中一動,沉聲道,“那韓堂主可知雷殃門是怎樣崛起發跡的?”

韓釁一怔,照實答道,“雷殃門是有水隱門輔助才迅速發展的,江湖中人眾所周知的。”

破雲低聲道,“雷殃門門主容貌如何?有多大年紀?姓字名誰?”

韓釁想了想,“門主的容貌我還真沒見過,每次相遇門主都是蒙麵的。年紀看其頭發黑白參差,想來已過中年了。至於姓名隻是聽說姓何,名字就不知道了。”

破雲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當年血洗清月門的黑衣人正是中年,而破雲永遠忘不了追殺他和那個國字臉嘴下有痣的中年人。

破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緩聲道:“告訴我,當年清月門飛灰湮滅是不是和雷殃門有關聯!”

韓釁眼睛收縮臉色大變,脫口道:“你是清月門的人?!”

破雲目光一冷,冷聲道:“是我在問你!”

韓釁臉色數變,沉聲道:“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回頭朝兩名黑衣人喊道,“你們過來。”

兩名黑衣人愣愣的聽著破雲、韓釁兩人談話,忽然聽韓釁招呼連忙跑過去。

兩名黑衣人剛到韓釁麵前還未開口,韓釁陡然雙掌齊出拍在兩名黑衣人胸口之上!

兩名黑衣人慘哼一聲,如斷線木鳶一般飛出老遠掉在地上。胸口下塌七竅流血,抽搐一下便再也不動了。

韓釁陰沉著臉扭頭走進屋裏,破雲眼睛亮光一閃,沒有理會韓釁。因為破雲知道韓釁絕對不會逃走的,剛才交手已經震懾住了韓釁。

屋內一聲沉悶的女子慘叫聲,閃爍的微光熄滅,韓釁鐵青著臉踱步走了出來。

韓釁沉聲道,“不論你是不是清月門的人,想來你也與清月門有牽連。既然我技不如人我也不多問了,隻是我要說的隻能讓你一人聽見。”

韓釁深吸口氣,沉聲道,“早在雷殃門崛起之初,門主就下達命令,隻要見到或者有打聽清月門的人,直接格殺勿論!雖然我們也都猜想雷殃門與清月門必脫不開關係,可身居雷殃門高位,享榮華富貴誰又去想那麽多。最主要的是門主的武功深不可測,在他麵前我覺得自己連他三招都走不過。”

破雲眼睛收縮,剛剛和韓釁交手雖然處在上風,但取勝怕是要在五十招之內。雷殃門門主竟然能三招取勝,實在是比破雲強太多。

韓釁繼續道,“雖然各個分堂堂主的武功高低不低,不過武功最高的也自認不能走過十招。”

破雲沉聲道:“他為什麽要對付凡是和清月門有關的人?”

韓釁搖搖頭,“這個門主並沒有說過。門主武功高深,他不說又有誰人敢問呢。”說著苦笑一聲,“這也是為什麽今日之話不能入第三人耳中的原因。如果被門主聽到風聲我必死無疑!”

破雲沉吟道:“他平日在何地,有何喜好,有什麽親人。”

韓釁道,“門主無事就在門內震龍山,有一子年十八左右,喜好倒是不知。”

破雲微微點頭,沉聲道,“多謝韓堂主據實相告…”頓了頓沉聲道,“不過韓堂主過去壓迫百姓,欺淩婦女實在罪大惡極!今日雖饒你一命,但武功必須廢去!以儆效尤!”

韓釁聞言大驚,轉身便要退去。破雲卻如鬼魅般,伸手在韓釁胸口連點幾下。

韓釁隻覺渾身暖暖的懶洋洋的,默運內力,丹田沒有一絲氣勁,全身武功竟然被廢去。

韓釁滿臉冷汗,惡毒的看了一眼破雲,有聲無力的說道:“今日韓釁認了。多謝不殺之恩,不過想請教尊姓大名,日後也好燒香禱告以謝閣下不殺之恩。”

韓釁言語冰冷森森,眼中惡毒之意毫不掩飾。要知道習武之人視武功為生命,一個武功蓋世之人突然變得手無縛雞之力又怎能不心生憤恨。

破雲不在乎的隨意道,“我叫破雲,姓什麽你就無需知道了。今日繞你一命,望你迷途知返重做新人,若他日再作奸犯科讓我知道必取你性命!”

韓釁隻覺眼前一花,破雲縱身一縱,身影消失不見了。

韓釁忽然覺得渾身無力,癱軟的坐在地上。想剛才自己還是威震豐州的風雲人物,片刻之後竟然成了手無縛雞的廢人。韓釁不由悲從心生,眼淚波波,勉強站起身慢慢的走遠…

夜晚又變得平靜,隻剩下兩具屍體和隨風搖搖欲滅的燈籠,大地間一片詭異恐怖之色。

一條人影如落葉飄落在院中,一身黑衣如一杆槍一樣佇立不動,仿佛看不到血腥的場麵一樣。

黑衣人轉頭看向破雲消失的方向,微弱燈光映在臉上竟然是陳靖。

陳靖眉頭緊皺,低聲喃喃:“沒想到雲哥竟然是清月門的人。雷殃門的門主可不是好惹的,此事頗為麻煩。看來要提醒雲哥不要亂來呀…”

身形轉動,陳靖消失在庭院。

庭院又恢複了深夜的寧靜,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