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不知道是不是和雷殃門有關係,但因為王自庸的死,破雲新仇舊恨,更是一心想找雷殃門的麻煩。

一路趕到汾州,不想進城沒多久就被人跟蹤。破雲小施手段便擺脫了跟蹤,更是氣得汾州堂主七竅生煙。

汾州堂主怒道,“這個混蛋敢在我的地盤如此叫囂!本來我就要找他算賬,他還敢在我這撒野!看我不活剮了他去!”說著就望外走。

中年人一把攔住汾州堂主,“陳堂主息怒,先商議一下為好,別上了人家的圈套。”心中卻歎息這汾州堂主,純粹是繡花枕頭一包草,這麽簡簡單單就讓人激怒了。

汾州堂主怒道,“那依兄台之見如何應對?”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既然人家好生等待我們,我們就派人去接他回來不就行了。到了這裏還怕他耍什麽花樣嗎?”

汾州堂主皺眉不語。

“如果我們貿然去桃色天,一來不知道他是否有什麽埋伏,二來,他對外宣稱是陳堂主的好友,我們當著外人動手,難免有損我雷殃門的形象。”中年人淡淡一笑,“雖然我們雷殃門不怕外人,但現今門主心情極差,如果有什麽動怒,想必陳堂主也能想象會有什麽後果。”

汾州堂主一陣默然,拱手道,“兄台所言極是,不知線兒姑娘意下如何?”後半句卻是和蒙麵女子說的。

蒙麵女子微微一笑,“全聽二位大人安排。”

汾州堂主眼睛一瞪,“好。這就去會會那小子!”

此時的破雲心情卻是不錯。

經他這麽一鬧,雷殃門一定氣得要死,這絕對是讓破雲開心的事情。但是左右兩邊的胭脂水粉,卻讓破雲有些招架不住,暗歎粉塵女子的臉變得比六月天還要快。

開始見到破雲,一副要吃了破雲的樣子,等破雲掏出兩錠銀子,就立馬變得破雲就是她們最好的朋友,甚至隻要再有所表示,幹什麽都行了。

破雲漸漸有了招架不住之勢,還好雷殃門沒有讓破雲久等。

沒多久,一名高個子帶著一名矮個子來到了破雲的麵前。

這個矮個子分明就是跟蹤破雲當中的一人,可這高個子一張臉宣宣胖胖的臉,臉上還印著幾個五指印,實在讓破雲不敢相信就是跟蹤他的那個高個子。

矮個子在高個子後麵,時不時的偷眼看高個子宣腫的臉,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高個子陰著臉,看來心情很不好,誰的臉上印著這麽幾個五指印,估計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去。

高個子盯著破雲,眼睛都要噴出火來,恨恨道,“我們堂主讓你和我們回去說話!”如果眼睛上張了嘴,恐怕破雲早被咬上幾口了。

破雲從美人手中接過一杯紅紅的美酒,喃喃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葡萄酒?味道怎麽酸酸的,不知道大哥喝著有什麽表情。”

“喂!”高個子瞪眼,怒道,“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有!別裝聾作啞,趕快走!”

這麽大的聲音沒人能聽不見,美人們眨著妙目,臉上浮上幾許焦急看著破雲。

破雲仿佛根本沒聽見高個子說話,依然悠然的輕泯著美酒,甚至伸手摸了摸美人的臉蛋,不過美人的臉卻有些不好看了。她們可是知道這一高一矮二人的來曆。

高個子大喝怒道,“你小子裝死是不是!”腦袋一熱就要過去與破雲動手。

矮個子連忙在後麵拉住高個子,低聲說了幾句,無非是要冷靜別衝動,還有就是別再惹簍子的話。

高個子臉色變的很難看,但卻停住了前去的步子。

破雲皺眉對美人道,“你們桃色天這麽雅致風情的地方怎麽有野狗在狂吠呢?這不是太也大煞風情了嗎?難不能狗狗餓了,想要根骨頭啃啃?”搖頭輕歎,一臉的無奈,“可我又不是骨頭,何必來找我呢?”

高個子被氣得滿臉通紅,加上本就宣宣腫腫,就像剛蒸熟的大閘蟹,唯一的不同就是沒有熱氣冒出。

高個子伸手拉住破雲旁邊的姑娘,想要把姑娘拉起來,忽然發現姑娘沉得要命,一眼看去,破雲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搭在了高個子胳膊上,任高個子如何用力,就如蜻蜓撼柱紋絲不動。

高個子臉變得很難看,汗水順著臉龐流下,心中升起了無名的恐懼。

破雲抬頭冷冷看著高個子,“第一。美人是用來疼的,不是讓你扯來扯去的。第二。想請我回去,你們還不夠格。要你們堂主親自來。”

破雲一把甩開高個子的胳膊,神色自若,“趁我沒生氣。趕緊滾。”說著一股滔天殺意籠罩二人。

高個子眼中充滿了恐懼,也不顧已經不能動的臂膀了,轉身倉惶便逃。矮個子急急的跟在後麵,惟恐破雲捏一下他的臂膀。

破雲看著二人跑掉不由微微一笑,拉著比方才被破雲扯下衣服,還要嚇得厲害的美人,淡淡笑道,“看來我這位客人,兩位美人實在是不想應付。那麽,美人請自便吧。”說著擺了一個請便的姿勢。

兩位美人對望一眼,眼中忽然浮上奇怪的神色。

一名女子輕歎一聲,聲音淒涼,“公子相貌雖然醜陋,但心地卻善良得很。雖然方才折辱了我姐妹,但我知道公子必定是有原因的。小女子奉勸公子一聲,他們說的堂主就是雷殃門汾州堂主。這個堂主武功非常厲害,而且非常凶殘好鬥。公子還是走吧。”

破雲一怔,萬萬沒有想到女子會說出這麽一通話來。

另外一名女子也是神色黯然,坐在破雲身旁道,“我們知道公子是好人,公子還是走吧。公子有機會走不把握,別像了我姐妹二人,身在風塵身不由己。”

“是啊。沒幾個人自甘墮落於風塵世界。”美人接口道,“他們再來,我姐妹會盡量拖延他們的。公子快走吧。”

破雲愣愣的呆坐在靠椅之上,心中思緒澎湃,不由愣了。

沒有人出生就自甘墮落的。有些時候有些事是沒得選擇的,即使心中不願也必須做的。但隻靠外表就把一個人定了性子,難道不是一種草率,不負責任的事情嗎?

釋迦牟尼佛割肉飼鷹以前,誰知道菩薩慈悲心懷的難忍能忍,難行能行呢?

破雲心中迷霧頓去,靈台一片空明,隻覺渾身一陣輕飄飄的感覺,清心訣不自覺的自動運轉起來。一股清涼的感覺直透破雲心頭,破雲感到懶懶的舒舒服服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破雲回過神來。發現兩女正焦急的看著破雲,見破雲睜開眼不由神情為之一鬆。

破雲暗運內力,清心訣竟然突破了瓶頸,到了第三層!

頓悟。

這就是頓悟。

破雲隻覺內力在身體內奔騰不息,最後化為潺潺流水散於身體各處。

破雲恭恭敬敬的向二女躬身一禮,“多謝二位姐姐點醒。”說著掏出一疊銀票塞給二人,“拿去贖了身子,去謀些生計去吧。如果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二位不妨直說。”

兩名女子看著手中銀票,愣愣的出神。

今天遇到的事情都是些夢一般的事情,在大街上毫無端倪被人扯爛了衣服,這人又來桃色天來做兩人的客,還掏錢讓她們去贖身。

贖身。

一個幸福的詞語,一個紅塵女子最期盼的不就是這個嗎?

美人忽而擰了一下耳朵,嚶嚀一聲,發現並沒有做夢!

兩人互視一眼,眼中充滿了興奮,激動,不信之色。

破雲卻微笑著把兩位美人拉到了椅子後麵,因為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自遠而近了。

門簾掀起,從外麵進來了三人。汾州堂主,中年人和蒙麵女子。

汾州堂主一進門就朝破雲怒吼,“就是你小子在老子地盤撒野?!”

中年人攔住汾州堂主,微笑道,“不知公子貴姓大名?不如去我雷殃門堂口一敘,也好讓我們略盡一下地主之誼。”

蒙麵女子卻沒有吱聲,隻是看著破雲。雖然蒙著麵,但還是看的出蒙麵女子正在微微發笑。至於笑什麽,怕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破雲不理會汾州堂主和中年人,朝蒙麵女子嘻嘻一笑道,“哎呦。早知道雷殃門派美女相迎,我何必在這裏久候各位呢。”一臉欠揍的表情,害得汾州堂主又差點衝過來拚命。

哪知蒙麵女子卻絲毫沒有動怒,眼睛含笑,柔聲道,“公子高姓大名呀?不知道可否告知小女子呀?”

破雲嘻嘻一臉壞笑,心中卻對蒙麵女子暗暗吃驚,本來自己想逞口舌之利惹怒此女,不想她絲毫不驚,反而反過來打探自己的底細,心思之密城府之深可見一斑。雖然知道來此的比不是一般人,但多少還是有些吃驚的。

破雲笑嘻嘻道,“我是誰你們不都知道了嗎?何必明知故問呢?”微微皺眉道,“倒是姑娘為何如此珍藏秀容,不讓人見呢?”微一沉吟,脫口道,“莫非姑娘臉上有什麽可怕之處?”

要知道凡是女孩子沒有不喜好美貌的,沒有女孩子希望別人叫自己醜八怪,對自己的容貌都是愛逾性命。破雲這句話正擊中了蒙麵女子的要害。

蒙麵女子眼神一冷,忽然又恢複正常,柔聲道,“公子如此說小女子,可讓小女子傷心的很呀。既然公子有心,小女子又豈是吝惜之人。”說著竟然輕輕拉下了蒙麵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