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醫生感覺自己都要被氣炸了。
自己堂堂專業人員竟然說不過一個蠻不講理的兵哥哥,太氣人了!
你們真以為我是孫悟空,吹口氣,就能讓他活蹦亂跳的下床嗎?
我是醫生,不是神仙!
鄧鍾滿臉不屑的掃了他一眼,輕哼道:“對於你來說,這的確是唯一的辦法!”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馬城學醫多年,治療過的病人無數,我不相信還有人能想出第二個辦法,你把他找出來。”
中年醫生已經氣的渾身哆嗦,說話都有些吐字不清,不過他隨即把目光落到韓羽身上,眉頭一挑,麵帶不屑道,“你說的那個人不會就是他吧?他這麽年輕,學過幾年醫?會不會做手術?我說這位領|導,外行指揮內行,很容易出問題。帶兵我不行,治病你不行,在醫學這方麵,我是權威!”
“更不用說江連長的病情,我已經找許多同僚商討過,他們給出的意見就是,除了做手術截肢,沒有第二個辦法!”
馬城說的振振有詞,仿佛已經給江晨判了刑。
江晨聽到這話,目光立刻暗淡許多。
馬城是魔都這方麵的醫學專家,名聲極大,如果連他都束手無策,那就真的沒法了。
鄧鍾輕哼道:“那是因為你們無能!”
“噗嗤!”
馬城隻感覺嗓子眼一陣發甜,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自己堂堂醫學專家,治愈病人無數,竟然被人說成無能。
太JB氣人了!
他臉色漲紅,猶如喝醉酒一般,扯著嗓子叫道:“這位領|導,你,你太欺負人了,我馬城今天和你拚了!”
說著這話,他已經揮動著拳頭,朝著鄧鍾撲過去。
“馬醫生,住手!”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名中年男人洪亮的聲音。
馬城臉色微微一變,隻能住手,卻還是氣呼呼的叫道:“廖旅長,你,你給評評理,這個人竟然說我無能,這,這,士可殺不可辱!”
“說你無能,這很正常嘛!”
“這,這也叫正常?這擺明就是欺負人!”
“他還罵我無能,罵我廢物,罵我是酒囊飯袋,我這不是還厚顏無恥的活著嘛!”
外麵走進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國字臉,身材魁梧。
從他的軍裝可以看出,他是這個駐地的最高長官——廖征旅長。
“什麽?他,他連你都敢罵?”
馬城瞪大眼睛,有些驚訝的看著鄧鍾,眼裏多了幾分驚訝和不敢相信。
這小子太牛逼了吧?連旅長都敢罵,不會是二愣子吧?
不過他瞬間心裏舒服多了。
連旅長都被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自己一個醫生,被罵好像很正常。
廖征朝著鄧鍾的胸口狠狠砸了一下,笑罵道:“臭小子,我以為你不敢再回來,誰知道你丫的還有臉回來,怎麽?上次挑走我這個旅最優秀的幾個士兵,現在又想弄幾個人走?我告訴你,隻要我廖征還在,絕對不會放一個走!”
鄧鍾朝著他敬了一個禮,苦笑道:“旅長,我怎麽感覺你防我就是在防賊呢?我有那麽不堪嗎?再說了,大家都是為國效力,去哪兒不是一樣!”
“一樣個屁,既然是為國效力,留在這裏不能為國效力嗎?”
廖征笑著罵了兩句,然後把目光落到江晨身上,眼睛紅了,“幾年前,他是我這個旅最好的一個兵,現在卻變成這樣,是我的失責,是我沒有照顧好他!”
“旅長,這和你沒有關係!”
江晨低著頭,看著兩條沒有知覺的腿,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流淚的一幕。
馬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連忙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下。
他的意思很明確,鄧鍾嫌棄自己醫術垃圾,不讓自己為江晨做截肢手術,而且還說韓羽這個青年的醫術很厲害,不用做截肢手術,還能讓江晨活蹦亂跳的下地走路。
廖征自然知道馬城話裏話外的意思,不過他沒有在意,而是上下打量了韓羽幾眼,似笑非笑道:“莫非這位就是魔都這幾天鬧得沸沸揚揚嗎,聲名鵲起的韓醫生?難怪杜勤非要把你抓過來,莫非你真的有辦法?”
“什麽?你,你就是那個韓羽?”
馬城臉色大變,指著韓羽,大聲叫道。
他也是魔都人,又怎麽會沒有聽過韓羽這個名字呢?
韓羽麵露微笑,點頭道:“廖旅長好!”
“我現在很不好,我手下最優秀的一個兵變成這個樣子,我能好嗎?如果想讓我好,把他治好,恢複當年的實力!”
廖征指著江晨的兩條腿,竟然開起玩笑。
韓羽翻了翻白眼,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這些當兵的一個個都是畜生!
你們就不能先客氣兩句,再說正題嗎?哪兒有這麽欺負人的?
“廖旅長!”
“別叫我旅長,聽著別扭,隻要你治好江晨的兩條腿,你叫我廖征,廖狗子,就算叫我王八蛋,我也認了,怎麽樣?老子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叫我王八蛋,是不是很夠意思?”
廖征竟然玩起滾刀肉,耍起無賴了。
韓羽感覺胸口有點疼,頭還有點暈。
這些人太不要臉了!
他粗粗喘著氣,很無奈道:“廖,算了,我也不是當兵的,也不叫你首|長,也不叫你旅長,你年齡比我大,我叫你一聲廖叔好了。江哥的兩條腿到底什麽情況,我現在還不清楚,你們多少讓我看看他的兩條腿再說吧?”
“你還沒有檢查過他的兩條腿?”
廖征扭過頭,一臉詫異的問鄧鍾。
“我們也是剛剛進來,小羽還沒來得及看!”
鄧鍾攤開雙手,一臉無辜道。
“那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看!”
廖征直接推了韓羽後背一把,差點讓他來了一個狗吃屎。
韓羽這次真的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算了,不和這群牲口解釋了!
他走到江晨的麵前,二話不說,把對方的褲子撕掉,露出兩條毛茸茸的大長腿,不過對方腿上竟然出現一個個小黑點,猶如黑痣一樣,不過數量很多,最少有數百個,密密麻麻,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上一眼,肯定會渾身不舒服。
“醫院檢查過,說我是訓練過度,沒有很好休息,從而導致經脈堵塞!”
江晨見韓羽看著那些小黑點,苦笑的解釋道。
“小韓,你說我現在放他一年假,能不能恢複過來?”
廖征湊過來,一臉關切的問道。
韓羽輕輕歎了口氣,幽幽道:“廖叔,如果我把你餓上一個月,然後再把一個月的食物放在你麵前,你覺得你能恢複過來嗎?”
“如果是我,肯定能!”
“廖叔,一個人餓上一個月,已經死了,怎麽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