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鄧將辦法講出,若教會秦峰越影之翼,首要問題就是秦峰能否學會。其次,便是秦峰並不可支撐越影之翼的真氣,需要不斷向身體內注入,身體將在超負荷狀態之下,承受無比巨大的痛苦與傷害。

“來吧,我能行。”秦峰信誓旦旦,這是解開疑惑的唯一途徑,也是保北鄴無虞的唯一途徑。身體承受痛苦倒是可以忍受,隻是是否能習練成功呢?

“前輩。”一旁的羽宣欠身行禮,緩緩開口說道:“若教殿下飛行神功,我等先行回避。”

“甚的神功,你們願意學,都可以聽一聽。”老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隨後開始講述起來,盡量將晦澀難懂去除,極力講解得簡單易懂。

秦峰認認真真聽著每一字、每一句,並不斷思考其中如何運用,在學校上課時從未有過的認真。

老鄧講完所有,秦峰為了能快速習練成功,一刻不想耽誤,立即打坐凝神,進入威阿境之中。在這裏秦峰可以擁有更多的時間,在這裏秦峰可以擁有無限真氣。

經過一次又一次失敗,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又經曆無數次撞擊到山上,秦峰終於可以熟練掌握越影之翼,紫黑色光影翅膀在秦峰背後生出,如同是天生一般運行自如。

秦峰直衝雲霄,隨即向地麵俯衝,馬上觸及地麵之時再次急轉衝向天際。

秦峰脫離威阿境,緩緩睜開眼睛,萬分欣喜看向老鄧:“成了。”

老鄧卻是一臉不屑,無奈的搖著頭。

秦峰對自己已經十分滿意,不想卻被澆了一盆涼水,憤憤不平說道:“前輩,我習練如此之快,隻是身體受限罷了,何必如此表情?”

老鄧隻是向一旁看去,秦峰順著老鄧眼神,看到正在努力習練的霓裳,她竟然可以喚出紫黑色羽翼,雖然極為不穩定,但假以時日,定然會完全掌握。

秦峰看向一旁的羽宣,卻是安靜的站著。

“你沒有習練成功?”

“是的,殿下,我與妹妹善於心智功法,不精於此道。”

秦峰心中一些小竊喜,畢竟是有人不如自己:“看,我總比與羽宣強吧。”

老鄧還是極為不屑,緩緩抬頭看向天際。

秦峰再次順著老鄧眼神看去,卻發現秦文善在高空中急速翻轉、滑翔、俯衝,背後一雙碩大的翅膀,控製得遊刃有餘。

“三哥,回來吧,先忙正事。”

秦峰徹底服氣,三哥生得這般身體,悟性又如此之高,自己卻是廢物中的廢物。

秦峰向大家說出安排,他與老鄧趕往稷川城,秦文善、霓裳、羽墨趕回鄴城,由霓裳向秦烈講明戰局蹊蹺,早做防範。但至於防範什麽,秦峰還不得而知。

霓裳一臉不情願,怎奈自己沒有習練成越影之翼,無法跟隨。

秦文善好不容易趕來,卻又要被趕走,極為不情願,死活不願意離開。

“四哥,我可以帶著你飛。”

“傻徒弟,若是帶人是萬萬飛不起來的。”

“那我也要去,我要陪著四哥。”

秦峰極力反對,老鄧卻是支持秦文善同往。

秦峰無奈之下,隻得同意下來。不過路上難免尷尬,自己需要忍受真氣帶來的痛苦,而三哥卻是能遊刃有餘。

“來吧。”秦峰屏氣凝神,做好準備接受真氣帶來的痛苦。真氣被注入,立即感到胸口熱浪翻湧,渾身上下劇痛難耐。

秦峰快速施展越影之翼,隨即跳入空中,翻越高山,直奔稷川城方向。

可能,飛行起來痛苦能減弱一些,可能,消耗掉真氣便能減緩疼痛,可能,就算到了稷川自己也會死吧……

秦峰在空中越飛越快,老鄧緊隨其後,不住向其體內注入真氣,秦文善忽高忽低,飛得十分愜意。

秦峰飛在空中,感覺與在威阿境之中完全一致,不過需忍受著身上劇烈的疼痛,控製起飛行會略有不穩。山川、河流、村莊不斷在身下快速掠過,秦峰隻有一個念頭,快些到達,結束這難以忍受的痛苦。

稷川城內,守城戰剛剛結束不久,守城官兵正在清理,突然,一陣物體劃破長空聲音傳來,有人抬頭看時,一個不明物體直直砸入城內。

“全軍戒備!”守軍將領大聲下達命令。

隨後,兩人揮動著亮麗光影翅膀降落在城頭之上。

“將軍不要緊張,我們在虎牙關趕來。”老鄧盡快解釋起來。

守城統帥康元德並不說話,他左看右瞧,無比警覺,不明物體砸入城中,一位老者、一位壯漢揮動翅膀落在城頭,還穿著北鄴軍士兵甲胄?崇凡大軍公然攻城,已然是撕破臉皮,想必這兩位是崇凡的高手吧?

“進攻!”康元德大喝一聲,舉劍指向城牆之上。

老鄧無奈之下,隻得擺明身份:“我乃鄧燕煌,此乃北鄴三殿下,秦文善。”

康元德自然知道焱鷙鄧燕煌,狐疑之下看向秦文善,曾在鄴城時遠遠見過兩次,仔細端詳之下才知是真。

康元德立即抬手,叫停了進攻。

此時,城牆內一堆破木板突然四散開來,秦峰猛然站起身,渾身上下紅彤彤一片,還伴隨著些許煙氣飄散開來。

附近士兵立即警覺起來,手握武器對向秦峰的方向,慢慢圍了上去。

“他是四殿下,秦峰。”老鄧立即幫著解釋。

康元德立即定睛看去,一眼便認出了他,不覺緊咬牙關,大口喘著粗氣,極力壓製心中怒火。

不光是因為秦峰行事不端,多讓北鄴與秦烈蒙塵。前不久家中傳來消息,康元德女兒在鄴城被人當街調戲,後又被秦峰綁了起來,說是要帶回去當丫鬟,卻在醉酒之後說不漂亮,扔在大街之上。

秦峰四下打量,看到康元德一身閃亮盔甲,定然就是守城將領,便踉踉蹌蹌走向康元德:“將軍,十萬火急,快將今日守城情況告知與我。”

“你還敢闖我稷川城!”康元德揮動手中長刀,徑直停留在秦峰脖頸之上:“欺人太甚,你欺我家小女,當是公子我便不敢殺你嗎?”

長刀不住顫抖,顯然康元德在極力壓抑內心怒火。

“怎麽會呢?”秦峰已經精疲力竭,身體受到很大損傷,此時心無旁騖,不躲不閃看向康元德:“定然是有誤會。”

康元德倒是吃了一驚,沒想到秦峰有如此膽魄,一時泛起一絲欣賞,便把長刀先行收回。殊不知,秦峰隻是太過勞累,不願躲避,也是沒了力氣懶得再躲。

康元德平複一下心情,將女兒遭遇原原本本道出。

“康將軍,多有得罪。”秦峰微微躬身行禮賠罪:“當日形勢所迫,太子、禮部尚書均在,突遇洪樂縣令之子當街調戲,不得已救下之後,我還需保我的名聲不是,便將令千金留在馬車之上,算是保護。放心,當時令千金走的時候有人暗中保護。”

康元德見秦峰還算是誠心賠罪,便不再糾結:“好,這是算是過去了。”

秦峰大大鬆了一口氣,對軍中武將有了新的認識,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聽過康元德講述守城情況,秦峰又將城裏城外查看一遍,與虎牙關極為相似,進攻異常猛烈,細品之下卻全然沒有勢在必得之勢。已然是與北鄴掀桌子啊,卻隻派了兩萬人攻城?

“康將軍,這樣的攻擊之下,你還可守幾日?”秦峰看向城牆上說道。

“笑話!”剛剛還滿臉笑容的康元德,立即變得怒氣衝天:“這般撓癢癢,我能守上一輩子。”

那便對了,自己的猜想沒有錯,也不是稷川城。

老鄧走上前來,勸阻起秦峰來:“少主,莫要心急,你的身體已到極限,晚上在軍中住下,老夫幫你療傷。”

秦峰見天色已晚,尚未尋得答案,自然住下是最好的選擇,明天還可親眼看看崇凡攻城。

在稷川城內,倒是住的舒適了許多,老鄧為秦峰輸送真氣療傷,而秦峰感到身體無比舒適,一刻不想耽擱,立即冥想進入威阿境之中,找尋那一抹擔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