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內,崇凡帝左右為難,無比糾結。
若是真是出宮見秦峰,皇室顏麵將**然無存;如若不去,事情又得不到解決。
思來想去,最終依然是皇家顏麵占據了上封,崇凡帝耐著性子,在皇宮之中煎熬。
秦峰卻是沒有閑著,在臨時府邸之中設宴狂歡,北鄴將領、使團成員,所有人無不沉浸在收獲勝利的喜悅之中。
“殿下,我敬您一杯。”龐斌端著酒杯來到秦峰近前,他已經等待多時,卻怎奈敬酒的人太多了。
“來,兄弟,喝這一大杯。”
兩人酒杯相碰,一飲而盡。
隨後龐斌立即提醒起來:“殿下,這般對待崇凡皇室,恐會讓他們狗急跳牆啊。”
“無妨,無妨。”勤奮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他們會有人來的,看看他們要唱什麽戲吧。”
果不其然,秦峰話音剛落,院落之中響起通報聲音。
“太子殿下到。”
隨著通報聲響起,太子穩步走了進來。
原本人聲鼎沸的院落之中,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盯著太子,卻沒有任何一人上前行禮。
“你們繼續、繼續,不要因為我來,過於拘禮,壞了你們興致。”
太子自知,不會有人向他行禮,自己便先開口,緩解著尷尬。
但太子說完,院落之中依然是一片死寂。
“好了,大家繼續。”
秦峰大喊一聲,這才恢複了正常。
太子直直來到秦峰身邊,依然不忘了給自己找補麵子:“秦校尉,你們北鄴的人就是太注重禮數,剛剛真沒必要因為我停下來。”
秦峰悠閑的夾菜放入嘴裏,全然不去看上太子一眼。
“聽說迦月回到鄴城了?”太子玩味一笑,意在提醒秦峰。
秦峰微微太子頭,看了一眼太子,隨即繼續吃上一口菜:“怎麽?”
“若是你我配合,我願意將迦月身世告知。”太子極為自信,秦峰一定很想知道,因為太子已經已查明,迦月在鄴城治好了秦文毅身中之毒。
秦峰的確很想知道迦月身世,但他完全不像被太子裹脅:“切,一個丫鬟而已,我現在讓她在菜園種菜呢。愛是啥是啥吧。”
太子臉上陰沉下去,沒有得逞,反倒無比尷尬。
“唉,在肅國之地純屬誤會,望秦校尉莫要怪我。”太子竟然對著秦峰拱手行禮:“我再次向秦校尉、向北鄴王室、向北鄴百姓賠罪。”
秦峰略微抬眼看了看太子:“成吧,你自罰三杯,我便不怪你。當然,隻是不怪你,不代表整個崇凡。”
太子一怔,臉上表情幾度變化,像是下很大的決心:“好,那我喝。但今日肚子稍顯難受,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太子說完,轉身便向外走。
“等等。”秦峰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端起酒杯來到太子近前:“隻能現在喝,才做數。”
秦峰邊說邊將酒杯強行遞在太子嘴邊,隨著兩人推搡之際,秦峰暗中掏出小剪刀,將太子衣袖減掉一角。
太子卻極力將酒杯推開,隨即惶恐的看向秦峰:“現在肚子疼得難受,望秦校尉見諒。”
太子說完,便不管不顧的跑開了。
秦峰回身看向院中,北鄴眾人頓時狂笑不止,崇凡皇室原本欲要滅掉北鄴,現在皇室卻低三下四,所有人心中都出了一口惡氣。
秦峰冷笑一聲,還拿迦月身世說事?我倒是想知道你的身世。
秦峰看向霓裳,微微點頭示意,霓裳見了立即起身,悄悄離開院落之中。
太子快速折返回到太子府,徑直回了臥房,同樣的,隻有丫鬟櫻桃陪同。
霓裳緊隨其後趕來,想要探查裏麵的情況,卻發現臥房之外嚴密得很。終於找到一處窗戶處,向裏看去,隻見太子張開雙臂,櫻桃正在仔細查看太子身上。
很快,櫻桃便發現太子衣袖之上,缺失了一小角。
隨即櫻桃走向身後衣架,在同樣一件外衣之上,剪下一小角。
正在此時,屋外守衛經過,霓裳迫不得已,離開窗口處,一躍而起,再次來到屋頂。
良久之後,太子走出臥房,火急火燎奔著秦峰臨時府邸而去。
太子終於趕了回來,一臉歉意揉著肚子:“見諒見諒。我這肚子真是不爭氣。”
來到秦峰旁,看了看桌上的酒杯:“就依秦校尉的意,我自罰三杯。”
“太子酒量不好,可不要勉強。”秦峰陰陽怪氣說道。
“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就像在鄴城你我把酒言歡一樣,無妨無妨。”
太子說完,舉杯一飲而盡,隨即又倒著酒。
三杯酒下肚,太子麵帶笑容,麵不改色。
“好酒量。”秦峰大聲喊上一句,隨即鼓起掌來。
其餘人見狀,紛紛跟著鼓掌、喝彩。
並不是為太子,而是為北鄴能有如今局麵,太子都要罰酒賠罪。
“秦校尉,還請借一步說話。”太子小聲請示著,想要單獨與秦峰聊一聊。
秦峰拍了拍胸口,搖頭晃腦一臉醉意說道:“我穿的是什麽?蟒袍!別叫我校尉了,要叫我王爺。”
太子聞聽此話,極為欣喜,看來秦峰也是個追名逐利之徒,隻要秦峰心有所圖,以前都將迎刃而解。
“王爺,煩請借一步說話。”
秦峰、太子兩人來到屋內,再無其他人在旁。
太子一刻不停歇,進到屋內便直截了當開了口:“現崇凡如此境地,全因父皇一意孤行所至。如若是我,定然會令北鄴萬代永固,北鄴才是崇凡的根基。我沒有其他奢求,還望王爺此行令父皇退位。”
秦峰倒是沒有想到,太子是如此目的,隨即不屑冷笑一聲。
“若是我能繼位,我用性命擔保,崇凡皇室會全力支持你繼任北鄴王。”
“哼,笑話,北鄴是你們崇凡能說了算的?”
崇凡皇朝現如今在崩塌的邊緣,還有什麽談判的資本?
再者,誰人不知,北鄴是秦烈說了算,崇凡皇室哪能插得上手。
“我自然是有辦法。”太子無比篤定:“隻要除掉秦文毅、秦文鞍,你現如今有如此奇功,自然順理成章繼任北鄴王。”
秦峰心中暗喜,本就想過秦文毅遇害與太子有關,看來的確是有關聯。
“切,我不信。”
太子在屋內走上幾步,隨即無比自信笑了起來:“告訴你也無妨,秦文毅此次昏迷,便是崇凡皇室指使。若不是你帶回迦月,秦文毅斷然不會蘇醒。”
“哦?果真?”秦峰裝出十分好奇的樣子:“詳細說說,若真可成,此行我定助你繼承皇位。”
“王爺,沒有什麽詳細,一切盡在我掌握。”
太子此次來,便是孤注一擲,想借助秦峰之力,如若不然,大軍失利的責任將落在自己的頭上,太子隻為能否保全都尚不可知。
但此刻的太子斷然不想將全部底牌打出,隻要吊住秦峰胃口,之後的一切將順理成章。
“哼,單憑你幾句話,就想讓我出手?既然太子殿下不願言明,那北鄴將不會出手相助。”秦峰笑了笑:“不過嘛,我可以考慮做順水人情。”
秦峰反吊起太子胃口,這樣便能探查出太子具體要如何做。
“順水人情?”
“對啊,如若崇凡皇室要皇位更迭,北鄴自當全力支持太子。”秦峰一臉嚴肅,緊緊盯著太子的臉:“但不要忘了太子的承諾。”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太子連連回應,他深知,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
兩人聊完,太子徑直離開府邸,不做片刻停留,馬不停蹄去往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