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武晉向著江南而去,三萬人的隊伍浩浩****,這些人馬可是北鄴精銳中的精銳。
武晉騎在馬上,緩緩而行,而秦峰卻是在馬車之中,而且有兩名丫鬟陪伴左右。
這是武晉最為看不慣的做法,行軍打仗,卻如同出行遊玩。
武晉催馬來到秦峰馬車旁,沒好氣的大聲質問:“江南並無戰事,為何命我隨你而去?難道就是為了排場?”
秦峰猛然拉開窗簾,怒不可遏看向武晉:“你說為啥讓你去?”
“不得不承認,你之前的決策非常正確。”武晉一臉嚴肅看向前方,不屑於看上秦峰一眼:“可是此次,隻是你的一意孤行罷了。”
“放屁!”秦峰大喊一聲,隨即走出馬車,站在馬車之上怒罵起武晉來:“你偷偷藏起來了,北鄴岌岌可危,大姐為了穩定局勢去了江南。可是你呢?卻一直躲著不露麵。我倒要問問你,現在去江南是為了啥。”
“為何?”武晉已經說過是奉命行事,此時見秦峰言之鑿鑿,一時之間有些含糊起來。
“娘的!你就不長腦子嗎?當然是為了接我大姐回鄴城。”
“可是,用不上這麽多人吧?”去接秦綺南,他武晉義不容辭,可是動用大軍前去,卻無論如何想不明白。
“榆木腦袋!當然是對江南的震懾、是你對大姐的態度、是你千載難逢表現的機會。”
秦峰說完,憤憤坐回到車裏,大口大口喘起粗氣。
“武晉就是塊木頭,死心眼,虧得大姐還喜歡他。”秦峰坐在馬車之中,繼續發著牢騷。
“殿下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秦峰聞言看去,見到頭頂玉簪子,才知是羽宣說的話。卻不知道這話指的是什麽。
“別拿我與那莽夫比,我可要比他強上許多。”
秦峰說完,羽宣、霓裳都不再說話,默默看向前方。
隻有秦文善鼓起掌來:“四哥最棒。”
一路之上,秦峰再次展現紈絝作風,生怕努力得來的“名聲”毀於一旦,其中也想氣一氣武晉,看到他生氣又毫無辦法的樣子,秦峰甚是高興。
若是換做以前,軍中將領一定對秦峰橫眉冷對、嗤之以鼻,時至今日,卻都變得對秦峰極為尊重。
秦峰力挽狂瀾,使得北鄴免受戰亂,又進軍占領京都,取得遂國之地,令北鄴軍揚眉吐氣,軍中自然無不對秦峰青睞有加。
江南吳博修,坐擁二十萬大軍,掌三國之地,水師更是獨步天下無人能敵。
秦峰預想過無數種江南對北鄴的態度,此行也做好了萬全準備。
終於,大軍行進至江南境內。
秦峰從未來過江南,景色著實與北鄴大有不同。
每每向外看去,都像是一幅美麗的山水畫,大軍置身畫卷之中一般。
山巒起伏、水波**漾,每每有微風吹來,夾雜著泥土青草的芳香。
羽墨、羽宣對這景象更是沒有抵抗力,每每要下車遊玩一番,要拉上霓裳一起,霓裳卻總不知是否可以。
秦峰十分識趣,總會勸說霓裳一同下車賞玩。若是有相機的話,恐怕她們更是得拍上許多照片吧。
大軍行進半日,卻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盤問,快行至一處河邊時,遠遠望去方才見到江南的大軍。
江南大軍在河邊嚴陣以待,戰旗飄揚,氣勢磅礴。
大河之上,幾艘戰船停靠在岸邊,在這畫卷美景之中顯得格外壯觀。
一位江南將領帶著幾名護衛,沿著山路迎了上來,直直來到王輦旁,隨即下了馬來。
“江南吳鵬翔,恭迎北鄴四殿下、三殿下。”
這樣的舉動屬實讓秦峰沒有預料到,畢竟吳鵬翔亦為吳王之子,倒是沒必要如此客氣。
禮尚往來,秦峰下得馬車來,向吳鵬翔拱手行禮:“二表哥不必如此,倒是顯得兩家疏遠了許多。”
吳鵬翔隨即大笑起來:“表弟說得對。早就聽聞表弟英勇事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秦峰自己的“名聲”自己清楚得很,這樣客套的話術反倒令自己有些許不好意思。
“江南水係繁多,陸地行進恐多有不便。”吳鵬翔指向身後戰船:“父王特命我準備了戰船,為北鄴軍使用。”
“不行!”不等秦峰開口,一旁的武晉高聲說道:“我軍將士多為北方人,不習慣於坐船。”
武晉作為武將,對此事十分敏感,如若大軍上了船去,等同於是漁網中的魚群,將任人宰割。
秦峰自然知曉武晉的用意,但他卻裝作不以為然。
北鄴現在如日中天,全軍將士士氣高漲,此時江南對北鄴大打出手,並不是明智之舉。
“放肆。”秦峰大聲嗬斥起來:“誰是主帥不知道嗎?”
吳鵬翔一怔,見兩人不和,想勸說兩句,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成,你是主帥,你下令吧。”武晉極為不屑。
“好,既然你不想享福,那由著你去。”秦峰特意撫摸起身上蟒袍:“武晉率部在陸路行進,鐵甲衛、黑鐵騎隨我登船。”
“這樣安排也好。”吳鵬翔立即開口說道:“知道表弟喜愛歌舞,船上特意準備了舞姬、樂師。”
“甚好,甚好。”秦峰一副欣喜樣子:“不要太雅的,我對雅過敏。”
身後霓裳、羽宣不自覺白了秦峰一眼。
秦峰登上巨大的戰船,這一艘與其他戰船不同,是經過特殊改造。
這艘戰船宛如宮殿一般壯麗,令人歎為觀止,船體巨大且十分堅固,船舷之上雕刻著精美圖案,彰顯此船的與眾不同。
戰船甲板寬敞平坦,上麵鋪著華麗的地毯,擺放著精致的桌椅,陽光灑下來,甲板上閃耀起金色的光芒,如同夢境一般。
船艙內更是奢華至極,進門的絲綢帷幔懸掛在四周,柔軟的地毯鋪滿地麵,擺放著華麗的家具,鑲嵌著寶石與象牙,牆壁上掛滿了名貴字畫,平添幾分高雅氣息。
“表哥啊,這未免有些過了。”秦峰嘴上這樣說著,臉上卻是一副洋洋得意樣子。
“不為過。表弟以北鄴王身份來到江南,自然要以王爺規製接待。”吳鵬翔說完,拍了拍手,隨即一群舞姬步入大廳之中。
每一位舞姬身子曼妙,輕盈如燕,身著服飾無比華麗,伴隨著樂曲響起開始翩翩起舞。
每一個轉身,每一次抬手,不時露出細嫩潔白的肌膚。
秦峰目不轉睛,一直盯著舞姬看個不停,不時鼓掌喝彩。
一曲演奏完,舞姬微微雙臂向外揮出,長長的彩帶飄**在空中,緩緩落下後,每一條彩帶之上都布滿了字。
秦峰滿心疑惑,不知是何意,簡單看了兩條,都是些詩詞歌賦。
“表弟,這些是江南的習俗,吟詩作對。”吳鵬翔臉上滿是得意:“若是可以對出下一句謎底,還會有彩頭哦。當然,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試一試。”
秦峰簡單看了幾條,卻覺得以自己的文采,還是不要作答了,免得引出笑話。
當再看下去,發現一條上文字極為熟悉,秦峰不免暗自發笑,原來江南還有這樣的小九九。
無數條詩詞之中,有一條上麵書寫著:“奇變偶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