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接聽

楊意回到了座位，將手裏的幾張紙擺在了自己的眼前，開始與這幾張紙大眼瞪小眼。

這幾張紙實際上客戶的聯係方式，當然這些都是潛在的客戶，都是還沒有真正購貨的主，其實用腦袋想想也知道真正購貨的都已經被這些同事所把持了，誰會給你真正有用的？不過既然邱思月這個領導給了自己這些信息，那就說明這是工作啦，工作就需要做啦，否則被上級看到自己偷懶，那自己不是掛掉了？

不過，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了自己的麵前。楊意初算了一下手中這幾張紙，一共是七張，每張紙上麵都有三十個電話號碼，也就是說總共有210個聯係電話需要楊意搞定。而上麵的信息也很簡單，一個電話號碼帶一個名字，對方是做什麽的？有什麽愛好，是男是女，一概不知，好似雲霧，楊意真是一頭霧水了。怎麽聯係呢？

就這樣，在楊意想來想去的當，一個上午就這樣白白的過去了。而一個上午的結果就是楊意終於下定決心，下午開始打電話。

中午吃飯的飯點一到，整個辦公室內的人分成幾批，一下子就散掉了。隻留下楊意這個新人，下個樓去尋找自己吃飯的地方。

不過，楊意走了二十分鍾，也沒有找到可以讓他吃飯的地方。倒不是因為他找不到飯店。而是這裏雖然飯店很多，甚至是可以一家挨著一家，不過每一個飯店那裝潢叫一個氣派，惹的楊意在門前徘徊了許久也不敢進入，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囊中羞澀，他無法像大學一樣有背後的支持，如今的他隻有自己，他管不了別人。

最終他狠狠心走進了一間“成都小吃”。而下這個決定的原因還是因為在學校的一位寢友的話語。

當時這位達人說道：“在北京這片土地上，在外麵吃飯省錢，那是很有講究的。隻要你想省錢，不管是請別人下館子還是什麽自己褲兜沒多錢的時候，最好的地方莫過於成都小吃，那裏至少要一碗麵能比別的地方省錢。而且你要知道在北京這個地麵上，最有標誌的飯館就是成都小吃，不管你到哪，隻要進去，就省錢啦。”當時楊意還笑說他這是為成都小吃做廣告，可如今自己的情況還真的用到了這條信息。

看著菜單，左看右看之下，發現按數量來說隻有麵類為最低。首先那個什麽蒸包，要三塊錢十個，而以自己現在的饑餓狀態下，吃上二屜的話，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再加上沒有稀的，自己可能也受不了，所以還要來一碗湯，來最便宜的雞蛋柿子湯，也需要一塊五，而這樣，就需要花七元五角。

而麵，不僅量多，還有湯。就算麵不夠吃，喝點湯添個飽，或是湯進到胃裏跟麵來一個啥反應，把麵泡大了，這樣也可以充滿自己那處於嚴重饑餓的胃。。。。。。楊意想著，突然覺得口水好像流下來了，不僅開始自責，自己真是沒見過世麵，怎麽被一碗麵的幻覺給擊敗了，下定決心，準備來那碗四元的旦旦麵，雖然他不知道這旦旦麵是怎麽做的，不過現在對於他來說，能添飽自己的肚皮已經可以謝天謝地了。

“喲，這不是楊意嗎？”一個女聲響了起來。楊意轉頭看去，正是那林曉梅。

“原來是小林姐啊。”有了昨天的教訓，楊意沒有再叫她林姐，可是叫小林覺得還怪怪的，於是弄出來這麽一個稱呼。果然，林曉梅聽到這個稱呼微微一愣，旋即微笑起來。

“怎麽這麽稱呼，算了。嘿，你怎麽還沒有吃飯，還在這裏等嗎？這裏上菜的效率怎麽這麽慢啊？”林曉梅有意無意的朝著服務員道。

“不是的，小林姐，我還沒有點呢，我剛過來。”楊意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不過無意間卻掃到林曉梅的胸**口處，那裏雪白一片，惹人眼啊。

“噢，是這樣啊？你選的什麽啊？這裏的牛肉燒土豆蓋飯味道不錯，而且還便宜，才八塊錢，你不如吃吃這個試試。”林曉梅兩眼放光的建議道。

“不，不用了。。。我想吃那個旦旦麵，我喜歡吃這口的。”楊意馬上出言道，對於他來說，他很清楚八塊錢和四塊錢的區別。他怎麽可以讓一頓飯用掉一天的夥食費呢？“來一碗旦旦麵，謝謝。”楊意馬上點了麵，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是嗎？難道你很喜歡吃辣的啊。”林曉梅心裏想著被這小子撞到了，不僅想用點壞心眼。林曉梅心想一會吃的時候多給楊意的碗裏放點辣椒，辣辣他。

“是啊。。。。。。”楊意說道，感覺到自己的汗流了下來。他自己也分不清楚這是冷汗還是熱汗了。

“也真是的，看把你熱的，這裏的空調不好，有空我帶你去找找這邊好點的地方。環境好，美食更是一流，我剛從那邊回來。”林曉梅已經想讓他破費了，心裏已做好物質賠償的準備。

“是嗎，那真好，嗬嗬。。。。。。”楊意苦笑著，心說你現在有錢這麽幹，我現在沒有錢啊，我真像你這麽幹，還沒有發工資可能我就要先掛了。

“誰的旦旦麵！”服務員大聲喊道。

“我的！”楊意招呼一聲終於準備開始進食了。

這是真正的進食，卻在拿起筷子的當楊意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問題。這碗的上麵浮著一層紅色，那是一層辣椒，火紅火紅的。

“嗯，今天這旦旦麵還算是正宗的，這可美死你了噢，這麽多辣子。”林曉梅坐在對麵，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心裏確是美，看來這服務員真夠意思，自己還沒有說，就如此的配合了。

硬著頭皮，楊意拿出十分的勇氣，吃下了第一口，他隻感覺自己的嘴已經不屬於自己。他吃下了第二口，他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好幹，卻無法喝到湯，那湯也是辣的，而林曉梅還看著自己，他又鼓起男兒的勇氣，男兒的自豪感，不能在女人麵前丟臉的心，三下五出二，終於吃掉了這一碗讓他記憶猶心的麵。

多年以後，當有人問起，他最後悔的事的時候，他這樣回答。“如果上天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絕不會吃這碗麵，如果非要我吃掉他，我會對你說三個字——一邊去！”

“吃好了嗎？”林曉梅微笑著，“看你這樣就像沒吃過飯似的，不過你這個年紀的小夥是應該多吃點。”林曉梅心裏已經是樂開了花。

楊意苦笑著，卻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