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曆史會永遠記住這一天!(下)
“我代表華夏聯邦呂宋中部行省、蘭芳行省……草鋪街的華人們,接受你們荷蘭人的投降。”梁鵬飛戴著潔白的手套,接過了格羅寧遞過來的,向征著雅加達統治權的鑰匙,隨後,還有很多份關於殖民地轉讓的文件,最後,接過了那把代表著荷蘭人放下武器,交出所有武裝的指揮刀之後,梁鵬飛甚至連自己的聲音都快聽不到了。
因為,到外是興奮的呐喊聲與怒吼聲,士兵們也興奮地揮起了手中的武器,百姓們早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或者是無意識地大喊大叫,或者是在喜極而泣,梁鵬飛沒有阻止這一切,他看到了六十餘歲,須發皆白的羅芳伯在捶胸頓足。他看到了江戊伯哭得像個孩子,他的心裏邊,既有喜歡,也有述說不盡的難過。
荷蘭軍隊在梁家軍特一營地看押之下,把他們手中的武器丟在地上,然後轉身走到旁邊列隊,消沉的意誌,沮喪憔悴的表情,與華人的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一天,梁鵬飛這個無恥的穿越者,穿著一身同樣無恥地剽竊至後世的樣式軍服,站在了一個高大的台子上,他的身邊,有著滿臉勝利歡欣的部下,也有著垂頭喪氣的荷蘭投降者。
他站在高台子上,對著兩個銅皮打造成的大喇叭,用一種近乎先驅者和開創者的誇張腔調,向著草鋪街的數萬華人,還有那近萬士兵,以及各地的代表,伴著他那極富感染力的肢體語言,發表了一場撼動華人心靈的演講。
“在宋朝的時候,這片土地上,就已經開始出現了我們華夏民族的足跡,我們,給南洋這片土地,帶來的不僅僅是瓷器和絲綢,還有藝術與文化,更讓這片土地人的人知道,我們還帶來了和平。
但是,兩百多年之前,又有人來了,一群自喻為文明國度的優等人,他們的胸口,掛著悲天憫人的十字架,手裏邊捧著聖經,高唱著聖歌而來。可是,當他們到達了陸地,就會發現,原來,他們的腰上,係著誇張的口袋,他們的背上背著刀槍。
他們隻為了掠奪而來,他們隻為了財富,他們沒有給這片土地帶來任何東西,他們隻求索取,他們拒絕回報。而我們的同胞們,兩百多年來,一直受到這些人的壓迫和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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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今天,就在這裏,就在我們的腳下,那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歐洲人,他們卑微地跪倒在了我們的跟前,向我們繳械投降。這是為什麽?
那就是因為,我們是炎黃子孫,我們有一種特別優秀的天質,無論什麽困難,什麽危險,無論怎樣嚴重的困難,怎樣強大的敵人,我們隻要能夠團結起來,隻要我們能夠齊心協力,就一定有方法擊敗任何想要奴役或者是敢於奴役我們的敵人……
南洋的華人已經被那些西方殖民者奴役了數百年,現在,你們應該獲得自由,你們已經獲得了自由。今後,整個世界的華夏同胞都將會獲得自由,我向你們發誓……
……沒有人有資格來奴役你們,我的同胞們,不管是西方的殖民者,還是那些竊奪了華夏九州的滿清。隻要我們懂得自強和團結,隻問我們自己有沒有這個決心,和有否奮鬥到底自強不息的精神而已,如果你們有,那麽這個世界,沒有人敢來奴役你們!”
“……我夢想有一天,華夏故土上,再也沒有異族的欺淩,隻有團結的、驕傲的百姓在向著所有觀望著我們的那些人宣告,我們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曆史會永遠記住這一天,而我們也要記住這一天,從現在開始,華夏民族會站起來真正地實現一條真理,我們將會把握自己的命運,絕對不會再把自己的生命和自由交給其他人掌握。”
梁鵬飛張開了雙臂,以一個殉道者的姿勢,站在那高台上,他的臉仰向了天空,這位無恥的穿越者覺得,自己的吼聲,就是華夏民族那積澱了千百年苦難之後暴發出來的憤怒呐喊,讓這些荷蘭殖民者們匍伏在腳下戰栗吧,讓整個雅加達甚至是爪哇乃至世界都在我的腳下戰栗吧,我們才是這個世界之王!
荷蘭的投降者們,死死地盯著這個站在高台上的華人元首,他的這番講話,被梁鵬飛安排的通譯們一字不漏地宣講給他們聽,狂妄、瘋狂,自大,但是,所有的荷蘭人都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梁鵬飛,確實有這個資格說這樣的話。
雖然他們不認為自己的一次失敗就是永遠的失敗,但是過去了許多年之後,他們沮喪地發現,這位華人元首做到了,他的狂妄與自大原來不過是來源於他那強悍的實力,還有他那無所畏懼的自信。還有這個民族一旦覺醒之後,所暴發出來的那種可怕的進取心、創造力和驕傲到流在血脈之中永垂不朽的自信。
老範佩西這位長壽地,活了整整一百歲老扒灰級政客卻在自己最後的日子裏寫下了這麽一段話: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麽的離譜,或者說,我為了挽救南洋的荷蘭人,做了一件多麽正確的事情,我更慶幸的是,正是因為我們荷蘭的及早抽身,才能夠與這位幾乎把世界都變成他的舞台的戰爭狂人和平相處,而不是像某些國家,或許正是因為他們那狹小的孤島讓他們的思想和眼光同樣的狹隘,最終,他們的日不落之夢,僅僅隻是一個美麗的泡沫而已,被他用他那燒得通紅的雪茄煙頭,輕描淡寫地戳破……
“西元一七九三年,華夏紀年兩千零一十四年,就在這一天,南洋的華人,終於獲得了他們期盼以久的自由。而這一天,被聯邦議會確定為了華夏聯邦的解放日,而終身大元首閣下的講演,在每年的這一天,都會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再次回響……記於華夏紀年兩千零六十四年,解放日五十周年祭。”這是摘自前爪哇行省軍管會主席鄭天方之子,爪哇行省第十任省長鄭印德的日記。
“十分地遺憾,我錯過了很多的事情,而這一天,恰恰是最不該錯過卻又偏偏錯過的偉大日子,在那個大陸上,那些韃靼人和被他們奴役的漢人留給我的印象幾乎沒能讓我找出一個褒意的名詞來形容。可是,當我跟隨在了他的身邊之後,我才明白,這個民族之所以能夠將其文化藝術甚至是傳統延續了數千年,雖然一次次地被擊倒,但是毫無例外地一次又一次地又重新站立起來,就是源於他們血脈裏的驕傲與自信,我所侍奉的這位元首,是具有著整個世界最偉大情操和高貴人格的君王,雖然他有時候會犯點小錯,例如曾經向我洋洋得意地分析男人的種馬理論還有……”
遺憾的是,這一本被收錄在博物館中的小斯當東的日記副本後邊的字跡被塗抹掉了一部份,而其正本,被小斯當東家族嚴密地保存著,絕對不會讓其中某些內容外流,以免太過影響那位偉大元首的光輝形象。
但是,並不能夠妨礙那些塗抹給後世的人們留下無限的遐想,同樣,也讓人民們覺得這位獨裁統治了華夏聯邦五十年後退位,其家族繼續統治了近一百五十年,到現在仍舊在聯邦之中占著雄厚的政治資本和龐大話語權的家族的元首閣下多了一絲親切感,當然,這是對於廣大男性同胞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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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泰州城西泰山南麓,創建於南宋寶慶二年的安定書院之中,一位年輕的長衫青年緊緊地攥緊自己的右手袖口,捧著一摞書冊大步穿過了蝴蝶廳往而側而行,走在那幽靜的青石板路上,不遠處,一株高大的枝繁葉茂的古銀杏樹正隨著那和風沙沙作響,搖擺的枝條還有那蒼桑的主幹浸透著一股子凝重而不失古樸的靈性。
不過此刻,這位長衫青年卻沒有時間去感受這種氛圍,腳下生風地越過了石板路,來到了西側的小院跟前,這才刹住了腳步,然後,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順便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這才恭敬無比地向著那扇虛掩的院門施禮道:“學生王敬,求見老師。”
“是遠之啊,進來吧。”院門隱隱地傳出來了一個沉穩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王敬恭敬地應了一聲是之後,這才推開院門而入,院內,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正斜倚在一方擺在一株大樹樹蔭下的涼榻上,把手中的書冊擺在了一旁,向著這邊望了過來。“怎麽,遠之是否又有什麽經義不明?特來尋為師。”
“不是的,老師,這是最新一期的南洋華夏報,還有這個,南洋紀事……另外,學生花了重金,總算是從一位海商的手中,購得了一套這南洋書院的課本,可惜隻有五冊,一曰數學,二曰化學,三曰物理,四曰國學,五曰策論……”這位被王敬尊為老師的六旬老者聽此言,頓時坐了起來,接過了那一摞書冊和報紙。
不過,他最先翻開的卻是那份南洋華夏報,他直接翻到了第四麵,看著那裏邊的內容,六旬老者的眉頭又漸漸地緊皺了起來,似乎陷入了某種深思當中。
“老師,您前邊的內容還沒看呢。”王敬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無妨,待我先看完這篇英國蘭的體製變革連載再說。”這位六旬老者頭也不抬地道。
“老師,學生以為,您還是先看一看的好,蘭芳行省於一月之前俘獲荷蘭夷水師艦隊全部,另殲滅荷蘭陸軍近萬,迫荷蘭夷簽訂城下之盟。”王敬幹笑了兩聲,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什麽?!”六旬老者滿臉錯愕地抬起了頭,望向自己的得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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