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真相,強寵 媽咪來襲,五度言情

電視裏仍舊播放著最新的報導,顧小涼不哭不笑也不鬧,隻是覺得自己的心仿佛死了一般。

像經曆了一場溺水,使勁全身的力氣爬上岸後,差點因為無力而丟了整條性命。又像是做了一場沒完沒了的噩夢,怎麽都醒不來一般。

她在無限的痛苦中醒過來,卻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尋找。她以為自己要死掉了,卻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貼身放著葉浩軒的名片。

之後就是他趕到醫院來救自己。而對於被救,顧小涼並沒有耿耿於懷。

她的心思完全不再這上麵,她現在隻是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可是卓不凡已經做好了防備,沒有任何一家媒體拍到兩個嬰兒的樣子,保護的很周密。

指甲摳進手心,疼得鑽心。

可是心上,卻早已經被一把電鑽,鑽得坑坑窪窪,血肉模糊。

或許,他的愛人不並不希望因為生孩子而身材走樣,而作為全心全意愛著她的男人,當然要體貼這一切,並無限滿足。

嗬,原來,是這樣。

原來一切是這樣的虛偽,與可笑!

顧小涼想笑,喉嚨卻又苦又澀,低下頭眼睛裏蒙上一層水霧。

她想,她是該哭的,可是她卻哭不出來。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昨天的一切,那個女人尖酸地辱罵著自己,狠狠地被推倒,血流出來,急救,醫院,模糊的人影,以及她拚著命裏最後一絲希望生下來的兩個孩子……

八月懷胎,她卻連一麵都沒有見到!顧小涼想低下頭掩飾,卻無奈眼淚終於大滴大滴地砸在手背上。

最終,她捂著唇不可抑止地痛哭出聲。

葉浩軒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一個蒼白無助的小女人,捂著臉哭得差點斷氣。

從來沒安慰過人的自己,一時間愣在原地,最後生硬道。“別哭了,小心身子。”

顧小涼聽到他的聲音,急忙轉過臉不去看他。

對於這個男人救了她的事實,她很感激。可是她現在那種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

葉浩軒歎了口氣,無聲退了出去。

這是路易市最無聲的平安夜,顧小涼卻如墮深淵五百裏,無助地忍受著水深火熱。

第二天。

顧小涼阻止了傭人喂過來的雞湯,禮貌地疏離道。“謝謝,我不想喝了。”

“好的,顧小姐。”傭人禮貌地撤下湯勺,臨行前被她叫住腳步。

“能把電視關掉嗎?”她歪著頭,閉著眼的樣子像極了困倦。這幾天電視上肆意報道的都是和那個人有關的,看著煩亂,心更難受。

傭人陳嫂點點頭,急忙將電視機關掉,帶上門離開。

雖然對這個神情淡漠的小姐很好奇,但還是壓了下來了。她的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得的哀傷,哪怕隻是對視,都會覺得心裏跟著難受。

她是個粗人,沒什麽文化。但是她卻從這個小姐的眼神裏看出這樣幾個字:哀莫大於心死。

一天前,葉少爺將她抱回家,鐵灰色地西褲上都是暗紅地血跡。自己抬眼看去,血全是由昏迷著的人兒身下流出來的。

那情景,當即將她這活了半百的人嚇得打碎了碗筷。

然後李醫生帶著助理也緊隨而至,開始了各種檢查,場麵很驚心動魄。

經過一夜的搶救,她居然在第二天清醒了過來。

李醫生當即興奮地大說家鄉話——英語,稱她為奇跡。最後離開的時候,吩咐說是飲食要清淡,還需要大補。

陳嫂隻好將農家院裏的雞煲成油水最少的樣子,倒是廢了一些苦心呢。

不知道這位小姐是誰,居然讓少爺如此上心,連工作都丟在了一旁。也是,這位讓人看了就心疼的小姐,連自己都忍不住感慨老天對她的不公。

房門關上。

黑暗中,顧小涼睜大了眼睛,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這一切都像一場夢,自己從地獄門口走了一遭回來。她想看看她的孩子,很想很想!可是,她能去求卓不凡嗎?

求他的話他會讓自己見孩子嗎?

那份合約,在生下孩子的那一秒,就徹底生效了吧!他們,再也沒有關係了是不是?

眼淚無聲地流出來,她像個瀕死的魚,忍受這鱗片一片片被剃掉的疼。

不可抑止的疼……

卓家別墅。

“三哥,查到了,那車子是葉浩軒的!”南宮燁飆車到卓不凡家的時候,他正萎靡著。

連續幾天不吃不喝,雙頰凹了下去,一雙眼睛血紅,胡茬都出來了。

他從來沒見過卓不凡這樣不修邊幅的一麵,當即忍不住罵了出口。“不就一個女人麽,看你那熊……”

他話還沒說完,卓不凡連外套都沒拿就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過去,南宮燁罵了句髒話,急忙追了上去。

白色的保時捷衝出去的那一刻,南宮燁心裏一陣發緊,急忙上了自己的車追了上去。

郊外某高級別墅。

“我派了人在美國接你,他會安排好一切。我隨後會過去,這期間不要亂想,嗯?”葉浩軒寵溺地揉著女人細軟的發,見她空洞地點頭,心底歎氣。

“上車吧。”

顧小涼安靜地異常,矮身上了車。

某十字路口。

車身相錯的那一刻,卓不凡像有所感應一番,回過頭,相對而過的車子裏坐著那個熟悉的人兒。“涼兒!”

他不管不顧的猛打轉向盤,卻不耐前方路口衝過來一輛貨車。

轟隆一聲巨響,劃破路易市的藍天。

某輛車身翻轉著,周圍有零星火焰的車裏,男人額下留下鮮紅的血,可他的眼神卻死死瞪著前方消失的車子。

“涼兒,不……要……走……”

倏地,顧小涼的心猛地緊縮,急忙回頭。

卻隻看到身後突然圍起來的車輛,和人群。她無措地回過頭,卻止不住心髒的鈍疼。

半小時後,機場。

飛機從天際劃過,幾顆同樣破碎不堪的心瞬間攜伴,離開美麗的路易市。

目的地,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