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寵 媽咪來襲

“去玩吧,照顧好爾巡和佳佳。”卓不凡淡笑著點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要照顧好弟弟和妹妹。

“等等,人這麽多孩子走丟了怎麽辦?”顧小涼一把拽住幾個孩子的小手,不敢置信地看著卓不凡。

他就是這麽當爹的?這廣場上數以萬計的人,竟然還敢讓幾個孩子瞎跑?蛋不是這麽扯的好不好!卓不凡,你有沒有一點當爹的認知?!

“媽……”卓爾逡差一點說漏嘴,下意識急忙拉緊了手邊的兩個小家夥。“顧阿姨,沒事的,我記得路的!”

卓不凡沒有任何狐疑,因為那畢竟是一個半出口未完成的詞語。

“那也不可以!卓不凡,你怎麽回事?!”顧小涼瞪著他,語氣裏滿是埋怨。“這麽小的孩子,你怎麽能這麽放心呢?”

卓不凡哭笑不得地招架她的怒氣,好不容易等到她不說了,才向遠處努了努唇角。

顧小涼順勢看過去,瞬間愣在原地。

阿不!

依舊健壯,孔武有力的保鏢阿不!

時過境遷後的舊事重提感覺不怎麽樣,更何況,阿不禮貌地衝自己點頭,像完全認不出自己似的。

顧小涼覺得難過,漸漸鬆開幾個孩子的手。

阿不雖然表麵完全衣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但其實心裏卻在歎氣。自從卓不凡去找尋她時出了車禍後,他們這些得知那些過往的人就被全完要求封口,一字不提。

任他怎麽逼問,都隻能說不知道。所以就算他看見了顧小涼,就算是認識她,也隻能是一副陌生人的樣子。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跑開,原地,隻剩下顧小涼和卓不凡兩個人。

別扭的不相看,各有所思的存在於原地。

這場煙火盛會很龐大,龐大到從頭到尾人群的歡呼聲都沒有停止過。各種顏色,各種樣式的煙火幾乎都被放了個遍。

顧小涼目前處於一種空明的狀態,周圍人群陣陣吵雜,她卻如同獨立於另一個空間似的。

卓不凡走進她身邊,卻隻是站著,似乎也在想著什麽。

突然,人群一種湧動,顧小涼被擠開到不遠之外,將他和卓不凡徹底隔開。

這像是一場提前聯合起來的動作,這種湧動有最初的小幅度,漸漸在人群中散開,一個個變得躁動不安,像《植物大戰僵屍》裏的那一大波僵屍。一點一點啃食她尖銳的防護之心,知道觸到她的防抗。

“不要擠……”顧小涼試圖阻止這些吃了癲狂草一樣的人群,她慌亂地在人群中尋找卓不凡。

“站在那裏不要動!”卓不凡早就一眼看到她,隔著半空對她大喊出聲,卻不難聽出也是焦急的。

顧小涼莫名的就被感動了,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看著變本加厲過往的人群,她覺得這有一些像宿命。將兩個人隔開……

隻不過,令她意外的是,卓不凡的那句話。他叫她不要動,自己卻艱難的撥開人群,向自己所在的位置趕來。

她踉踉蹌蹌地被人擠的位置變來變去,卓不凡眼看著就理她更近,身後突然一陣使力。

顧小涼又莫名地被擠遠了一些,她是無奈的。

最初自己就不該由著她們擠著自己,就像認命一樣。可是為什麽,看到卓不凡焦急的臉是,她們突然有了一種想要掙脫命運枷鎖的衝勁。

甚至就想不管不顧地衝到前麵,不在讓他一個人苦苦趕路一樣。

這一切都是怎麽了?

顧小涼穩了穩腳跟,雙手試著撥開擁擠過來的人群,退一步,向前兩步。

眼看著艱難地靠近了一些,卓不凡將大掌伸了過來。

顧小涼失神地看著眼上空的手掌,心裏五味雜陳。幾秒間,她似乎經曆了人生中最慘烈的掙紮。

卓不凡也不催她,因為剛剛從擁擠的人流中來到她麵前是個很艱難險阻的一段路。

讓從來不相信命運的他有點相信了,他甚至有種曾經把她弄丟過的感覺。

這樣的情景曾經發生過嗎?

或者,他曾經差一點丟了她嗎?

手心一暖,放在上麵的是她的手。那種熟悉的溫度,讓他莫名覺得難過。第一次,他因為車禍的失憶而感覺難過。

卓不凡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一個用力,她整個人被拉了過來。他順勢環著她的腰身,不讓人流的持續湧動而傷到她。

顧小涼感覺他手心的一片灼熱,那是一種能融化任何東西的炙熱。

她垂下眼睫,看著腰間橫著的手臂,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抬起頭看著卓不凡,卓不凡也在看著她。

兩個人距離的如此的近,呼出的氣體甚至在寒冷的空氣中完全糾結成一團。

他的眼燦若星辰,一如多年前一樣。那是顧小涼不曾忘記的模樣,就是那樣一雙炙熱的眼眸,讓自己徹底融化。她不禁想起多年前的午後,他每一次的凝望,每一次的……

她的大眼中有他的倒影,像一個初嚐情愛的小夥子,抱著的仿佛就是自己的世界一般。

顧小涼,如果我忘了你,那我一定忘記了愛。

日本的天氣不是很冷,卻再也抵不住兩顆心漸漸靠近。

兩個人回到酒店的時候,三個孩子早已經回去了。

見到兩個人一起回來,不由地各自對視一眼,提議道。“我們明天是不是該去滑雪啊?”

卓不凡聞言看了顧小涼一眼,似乎在詢問她想不想去。

顧小涼有些羞赧,小聲說道。“我還沒滑過雪呢!”

那意思是想去,或者嚐試。卓不凡點點頭,叫過阿不吩咐了幾句。

“早點睡吧!”他說。

這是這麽久以來,她第一次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靦腆,就像……六年前。

“嗯。”顧小涼溫順地點點頭,牽著女兒回自己的房間。

那一天,顧小涼在自己的日記裏這樣寫道:

“什麽都沒有變,隻是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