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二十七節 血蓮花 下

清脆的槍聲中,盧西官的肩頭瞬間爆起血花。

“蜘蛛!”陳陽不由得怒吼著翻身,抬手就是一連串的掃射,見一個人影詭竄到了一塊大石後。連忙衝到了盧西官身旁。此時的盧西官麵色蒼白的急促呼吸著,肩頭與腹部在向外流著血。陳陽手忙腳亂的胡亂的撕扯著盧西官的衣服,一邊狂倒止血粉。

“野驢,你***輕點。”扯動傷口的盧西官喘息著說道:“我是不是要死了?”陳陽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閉嘴,你***不能死。”孫二炮在那邊紅著眼睛瘋狂的開著槍,一邊吼道:“野驢!蜘蛛的情況怎麽樣!快說!”

陳陽不回答,林烈鋒也迅速的趕到了盧西官的身旁,推開有些傻眼的陳陽,將急救包拿了出來,止血上藥,迅速的包紮。

“蜘蛛,別急,別怕,你沒事兒的,真的沒事兒,我馬上就帶你走,馬上就帶你走!”陳陽紅著眼睛對臉色蠟黃的盧西官喊道:“相信我。”說著一邊從急救包裏翻出了SY4。

“別給我用那玩意兒……”盧西官掙紮著搖頭:“我不用那玩意兒。”

陳陽有些不知所措,微微愣神後對林烈鋒道:“帶他走!馬上離開這裏!”

林烈鋒一愣,隨後咬牙叫道:“那你們怎麽辦?”

“快點走!順我們來的路往回走,現在應該有人跟來了!”又對臉色蠟黃的盧西官道:“別死!”隨後毅然的拿起槍衝向了敵人的方向。

陳陽和孫二炮的槍怒吼著,兩個人漸漸的向血刃隱藏的巨石處逼了過去。林烈鋒看了看瘋狂的陳陽和孫二炮又看了看急促呼吸的盧西官,一咬牙,將盧西官的身子背起來,喊道:“你們小心!”轉身向著來路狂奔而去。

碎石飛濺,子彈橫飛,陳陽孫二炮的視線與槍口牢牢的鎖定了那塊巨石。

現在的血刃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如果不是那個叫蜘蛛的家夥及時的發現了他,或許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默默的聽著槍聲,計算著對方子彈的數目,隻是可惜陳陽和孫二炮二人根本就不會同時換彈匣,一時間血刃被死死的壓住,看情形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陳陽二人幹掉。

就在這時,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衝了出來,陳陽不由得吼道:“悍馬!十點鍾!”孫二炮的反應很快,槍口馬上就轉了過去,槍口開始怒吼。88式機槍,正式定型是1年,可以說完全是新一代的超級武器射程遠,火力猛,每分鍾三百顆子彈的射速,瞬間就將衝出來的寶貝兒射成了馬蜂窩。

“寶貝兒!”

看到這一幕的血刃再也忍不住了,怒吼著撲了出了,抬手就是一槍,咣!準確的打在了陳陽的頭盔上,而後他的槍口指向了孫二炮。一聲怪叫,倒在地上的陳陽揮手開槍,近在咫尺的距離,如果陳陽槍中有足夠的子彈,絕對可以將血刃打成篩子,隻可惜陳陽的槍口裏隻射出了一枚子彈,而後就是噠噠的空響。

嘣!這一槍剛好打在了血刃手中的77式上,他的槍握不住了。

沒時間猶豫,孫二炮猛的衝了過去,手中的88式機槍掄圓了當棍使,照著血刃的頭狠狠的掄了過去。血刃不由得冷笑,這種粗糙的攻擊在他的眼裏隻能用漏洞百出來形容。

身子向旁邊一閃,躲過孫二炮的機槍,血刃的眼裏爆起精光,猛一墊步竄到了孫二炮的身前,一記凶狠的勾拳很很的打在了孫二炮的下顎。嗡一聲,孫二炮的眼前瞬間變的漆黑,滿眼都是銀色的條狀物,嘭,胸前再次遭到猛擊,孫二炮那仿佛小山一樣的身子倒了下來。

“悍馬!”

陳陽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來,一記異常凶狠的側踢狠狠的踢在了血刃的腰間。嘭,血刃在雪地上劃出了幾米遠。

“悍馬!”陳陽焦急的道:“起來!”

“嗯!”孫二炮爬了起來,隻是隨後眼神盯著血刃,而衝出去的方向卻是另一邊。

此時的血刃已經站起了身來,奔著陳陽就衝了過去,陳陽的眼角不由得**了起來,流暢,眼前的敵人無論是腳步的落點,身體的平衡性,都足以顯示出他是一個真正的高手。

特種兵,在戰場要要求的是一擊必殺,一招製敵,根本沒有像電影中那樣眼花繚亂的打法,最直接,最狠,唯一的目的就是能給予對方最猛烈打擊。嘭!陳陽的一拳狠狠的擊在了血刃的眼角,人的眼睛一旦遭到了暴力擊打,很容易就會至盲,雖然喪失了視力人並不會死,但在戰場上,失去視力的人已經沒有了生存下去的機會。

就在陳陽自以為得手,準備進一步攻擊的時候,腳下忽然傳來了劇痛,嘎巴,他自己都能聽到自己腳骨發出的聲音,而他的眼前,血刃那布滿了血絲的眼神更是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咚!一聲悶響,血刃狠狠的一拳打在了陳陽的胸口,而向後倒去的陳陽那隻沒有穿鞋子的腳正踩在他的腳下。嘎巴!隨後就是陳陽刺耳的慘叫聲。血刃咬著牙,看了看還在不遠處搖頭晃腦的孫二炮,扭回頭來,看著身前抽搐的陳陽,獰聲道:“我原本不想殺人!是你們逼的!是你們逼的!”說著,血刃從身上抽出了那把黑黝黝的63式三棱槍刺。

陳陽的眼神變的恐懼了起來,63式三棱槍刺,被這東西刺到了,絕對不可能再活。

“死吧!”血刃手中的槍刺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

鮮血飛濺。

陳陽眼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孫二炮的手已經被三棱槍刺狠狠的穿透了。

怒吼著,孫二炮被三棱槍刺刺穿的手緊緊的握住了血刃的手,另一隻對著血刃的臉就是一拳,血刃一閃,隨後飛起一腳正中孫二炮的腋窩,孫二炮的手臂當時就墜了下來。身子一滯,隨後孫二炮便用頭撞向了血刃。

血刃不由得冷笑,這種把戲在他看來簡直就幼稚的可笑。微一閃身,迎著孫二炮撞下來的頭顱,血刃的拳頭帶起一股勁風,連續十幾拳狠狠的打在了孫二炮的鼻子上。

倒在地上的陳陽腦子裏有些空白,呆呆的看著孫二炮滴血的手,和鼻子裏向外飛濺的血,腳部傳來的劇痛在這一刻反而變的淡了。自己的兄弟在拚命,自己怎麽可以旁觀!怒吼著站起身來,陳陽撲向了血刃。

血刃的眼角不由得**了起來,他心裏很清楚,這個小子的拳腳很重,是一把硬手。連續的拽了兩拽,孫二炮那隻透過槍刺緊抓在他手的手仿佛變成了鐵箍,怎麽掙,也掙不開。而此時撲上來的陳陽狠狠的一記重拳已經砸到了他的耳後,瞬間,血刃的眼前就變的有些模糊,其實他們都十分的清楚,被擊打耳根部,很容易使顱底受到震**,使腦幹受到牽連發生移位,嚴重的顱底震**有時更會造成顱底骨折,一旦真的出現那種情況,那血刃就必死無疑。

嘭!嘭!嘭!,連續三記猛擊,陳陽的手一次比一次重。血刃的耳朵裏開始留血,腦中一陣陣強烈的眩暈感傳來,他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眼中朦朧的看著暴怒的陳陽和孫二炮,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兄弟,他們是同一類人。

大黃、刺客、大狗、板鴨、坦克、插座、如果他們在現在應該也會和他們拚命吧?血刃的心裏忽然有一絲後悔,假如自己不那樣衝動,不做那麽出格的事情,那麽他的兄弟們就不會死,或許他們正在某個酒吧裏摟著女人喝啤酒。

可他能不做麽?生我者父母,養我者還是父母,這一切或許都是命,神誌漸漸的離散,血刃死了。

確認倒下的匪徒已經身亡,陳陽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鼻口竄血的孫二炮站在那不停的喘息,陳陽道:“悍馬!你的手……”一句話沒說完,孫二炮那像小山似的身子一下就倒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

陳陽連忙撲過去,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孫二炮的身體,陳陽的心有些涼,為孫二炮鼻子擦血的紗布上,血跡的周圍很快的出現了一圈被水濕潤的環形紅暈,已經可以確認了,孫二炮的腦脊液已經外漏,如果估計的不錯,應該是鼻竇損傷或者顱底骨折。

怒吼著將孫二炮像小山一樣的身子背起來,陳陽那隻沒有穿鞋的腳已經徹底的失去了隻覺,小心的將孫二炮的頭顱靠在肩膀上,孫二炮醒了,顫巍巍的推開陳陽,從地上撿起那把沾滿了血跡的63槍刺:“陳陽,這是我送你的戰利品……”

風吹的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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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式自動步槍刺刀

全長38cm

材質合金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