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一刻

湘以沫好似一根冰棍,僵直地凍在原地,雙手緊緊地攫成拳頭,手心底裏冒出了一層冷汗,屏住了氣息,不敢動一下。此刻,她多麽想有條地縫,能讓她鑽下去,不用受如此煎熬。

難道被南宮寒看穿了?在如此喬裝打扮之下,他有這麽好的眼力?

“把這裏的老板叫來!”

湘以沫懸到嗓子眼的心髒緩緩地降落下來,舒了一口氣,這麽一驚一乍,她早晚會得心髒病。

“抱歉,老板不在!”

他肯定想從老板那裏打探夜薔薇的消息,她怎麽會給他這種機會,一口回絕了。

“他去哪裏了?”滕越追問道。

“他老婆今天生小孩。”

“經理呢?”

“他也不在!”

“不會他的老婆今天也要生小孩吧?”

“不是,他的女朋友今天去做人流了。”

滕越幹笑一聲,“看來你們這裏的員工還真夠忙的!”

“嗬嗬……在這裏工作,很容易就鬧出‘人命’來。”

“你去拿酒吧!”打發她走。

湘以沫求之不得,她全身冷汗涔涔,快要暈厥了,箭步走了出去,拍著胸口,大口喘氣,平穩一下紊亂的心跳。

“少爺,你怎麽覺得夫人會在這裏?”

“跟她有關係的人都找遍了,沒有絲毫線索,她又不是活在真空中的,除了這裏,她還能藏跡於哪裏?”

滕越輕歎一聲,“可惜,‘夜-色’的管事一個個都鬧出了人命了,今天你想把‘夜-色’買下來是不可能了!”

湘以沫就站在門口,裏麵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實在佩服南宮寒的推理能力,猜到她藏身在這裏。看來,她不能繼續留在“夜-色”了,必須連夜大包袱走人。

“你還好意思在這裏偷懶,剛剛你給客人送錯了酒!”領班惡狠狠地斥責她。

“怎麽可能?”

“304號房間點的是vodka,不是wiskey!你還不給我去向客人道歉!”

“是!”湘以沫疾步跑過去。

站在304號房門口,腦海中還不停地浮現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幕尷尬的畫麵,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湘以沫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趾頭挪進去,鞠了一躬,“對不起,我弄錯酒了,這是你們的vodka!”她以為自己放下酒,應該就沒事了。

湘如沫指尖塗抹著烏黑發亮的指甲油,指間夾著一根細煙,吸了一口,“這樣就算是道歉嗎?”

“抱歉,因為我的小失誤,破壞了你們的心情,所以今天你們的消費會免單。”

“你覺得我們在乎免不免單嗎?”湘如沫將一瓶wiskey打開,“這瓶既然是你拿錯了,就喝光了吧!”

喝掉一瓶高酒精濃度的wiskey,是不是想讓的胃燒起來了。

“沫兒,我看算了吧!”坐在一旁沉默不言的楚展靳,終於開口講了一句話。

“做錯了事,本來就是要接受懲罰啊!靳,他們在這種地方工作的,肯定很能喝的!”

湘以沫眯起眼睛打量著她,這個人是她的姐姐嗎?

一模一樣的臉,即便是分開那麽多年,她們還是如此相像,可是眼前這個妖嬈性感、斤斤計較、仗勢欺人的女人,還是那個跟她在福利院相依為命的姐姐嗎?

“好,我喝!”湘以沫好爽地答應了,她拿起了酒瓶,咬了咬牙,揚起頭,直接往下灌——

“咕嘟咕嘟……”冰涼的wiskey沿著她的喉嚨,流入胃裏,她沒有吃什麽東西,胃裏瞬間燃起了一把火,尖銳的刺痛感越來越加劇。

湘以沫身體微微地輕晃了一下,看著酒瓶中的**一點一點下降。

喝光最後一滴,她喘著粗氣,把酒瓶倒置過來,“這樣可以了嗎?”嗓音已然沙啞。

“啪啪!”湘如沫輕拍了兩下手,“好酒量!”

“既然這樣,我要去工作了!”湘以沫冷漠的目光輕輕掃過他們,緩步走出房間。

“靳,真沒意思,我們回去吧!”湘如沫挽起楚展靳的手臂。

他們兩個站了起來,好一對男才女貌的戀人,走在一起,簡直羨煞旁人。

湘以沫感覺身體裏的酒精熊熊燃燒起來,從喉嚨一直燒到了胃裏,炙熱難耐。但她沒有稍作休息,馬上將酒送去5012號房,以她對南宮寒那個火爆脾氣的了解,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隻要稍微晚了一會兒,就會火山爆發。

她端著酒疾步跑過去,卻發現那幾個人正從5012房走出來。

湘以沫站在轉彎處前麵看看南宮寒,身後看看湘如沫,慘了慘了,千萬不能在此刻讓南宮寒發現湘如沫的存在。不然他肯定會將她認為是湘以沫,認為自己的老婆留書出走,去勾引他的死對頭了,南宮寒非氣瘋了不可。那夫妻關係豈不是一下子降至冰點,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雖然湘如沫已經失憶,可是她還是想捍衛住那段婚姻,萬一姐姐哪天回想起過去的所有記憶來了,豈不是會責怪她。

湘以沫記得額頭直冒冷汗,雙腳顫顫發抖。

她猛地閉上了眼睛,朝著南宮寒一群人幾個衝了過去——

“砰!”

湘以沫和滕越撞在了一起,一托盤的雞尾酒全部倒在他的身上,而且不偏不倚正好在褲襠處。

剛剛不是說她是小貓小狗嘛,這就是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對不起、對不起……”湘以沫頷首,連忙道歉。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滕越的身上時,正好湘如沫挽著楚展靳走了出去。

“你會不會走路!”滕越暴怒,大吼一聲。

看到他們已經消失在視線範圍,湘以沫鬆了一口氣,“對不起,我給你擦!”她拿起手帕,朝著他的褲襠處伸去……

“幹嘛!你要非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