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他先殺我
要殺他先殺我
冷意從腳慢慢往上躥,漸漸地,楚展靳全身好像被冰凍了一般,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被眼前的一幕給震到——
山洞內,一片沉寂。
髒亂不堪的地麵上淩亂地散落著衣物,中間躺著兩個人,他們的身上同裹一件風衣,緊緊相依,緊地似乎沒有一點空隙,似乎誰也不發將他們分開。
湘以沫親昵地依偎在南宮寒的懷裏,睡顏恬靜,嘴角勾著一抹清淺的淡笑,似乎在做著一個甜蜜的美夢。烏黑的發絲宛若潑墨一般,鋪散開來,與他堅硬的發絲纏繞在一起。
南宮寒臉色慘白,但身上依舊散逸著矜貴的氣質,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好像在輕輕地聞著她的芬香。
他們兩個的時間似乎停止了一般,凝固成了一幅安靜唯美的畫麵,美得讓人不願去驚擾,破壞。
但是,這一幅畫麵,卻刺痛了楚展靳,他眼底的欣喜一點一點褪去,目光漸漸變得幽森冰寒,如毒蛇一般陰戾。他的手漸漸攫緊,指骨咯咯作響,手緩緩伸進口袋,觸碰到冰涼的手槍。
輕微的響聲,驚醒了淺眠的湘以沫,她睜開惺忪迷蒙的睡眼,隨即揉了揉眼睛,眯起眼望向洞口——
“是誰?”她隻能看到一道暗影。
楚展靳知道湘以沫沒死的喜悅,早已被他們兩個相擁的畫麵衝淡了,舉起手槍,對準了南宮寒。
湘以沫的睡眼立即適應了光線,看清了站在洞口的人,也看清了他手中的那把手槍,“楚展靳!你要幹什麽!”朝著他怒吼一聲。
她的手伸出風衣,隨手抓起散落在旁邊的衣服,快速披在身上,然後鑽了出來。一步一步逼近楚展靳,臉色冰冷,目光冷厲,“路上的玻璃是你弄的?爆炸是你安排的?對吧!”
楚展靳凝望著湘以沫,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毫發無傷,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閉口不言,雖然這些都是紀戰旋安排的,但他畢竟也有參與,所以他不想爭辯什麽。
沉默就等於默認!
湘以沫失望地搖著頭,輕歎一聲,“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過去的事,他已經既往不咎了,你為何還要置他於死地!”
“這是我跟他的恩怨,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湘以沫走到他麵前,咧嘴諷刺地輕笑一聲,垂眸看著他的手槍,“你要傷了他,對吧?”
“沫兒!”
“不要這樣叫我!”湘以沫現在聽到這個非常反感,“我早就不是你的沫兒了!”
聽到劇烈的爭吵聲,南宮寒的眼睫毛微微翕動了一下,一道光線射入他的眼睛,隱約地看見兩個黑色人影在洞口,依稀聽見了他們幾句對話,他想努力地睜開眼睛看清楚,但是頭腦昏昏沉沉了,黑色的潮水洶湧地朝他襲來,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
“沫兒,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他了?”
“對,我愛他!”湘以沫直言不諱,還帶著幾分怨氣,“我是愛他,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會衝在前麵,奮不顧身地保護我!他是手段殘忍毒辣,但是不會用在我的身上來加害我!他更加不會不告而別,消失不見!”
每一句話都是對楚展靳的控訴!
他的眼睛裏閃爍著一團幽火,“你不要忘了,他是你姐姐的丈夫!你不能愛他!”
這句話一下子觸及了湘以沫心底的柔軟,因為他是湘如沫的丈夫,所以她才會如此畏首畏尾,才會如此糾結折磨。
“那又怎麽樣!無論如何,我們沒有可能了!”湘以沫幹脆利落地斬斷他的青絲,不給他一點後路,不給他一點念想。
殘忍地話語如一把利刃紮進了楚展靳的胸膛,將他的心髒劈成了兩半,他緊握手槍的手微微一顫,青筋爆出,冷厲地說道:“那我就殺了他!”
“即使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也不會跟你在一起!”湘以沫擋在他的槍前麵。
“新仇舊恨一起算!今天,我一定要取了他的命!”
湘以沫一把握住他的手槍,對準自己的胸口,毅然決然地揚起頭,清泠的目光緊盯著他,“好!你要殺他可以,先把我給殺了!”
她這句話,簡直在剜楚展靳的肉,“湘以沫!這個男人值得你這樣嘛!”
“比你值得多了!”
“沫兒,你不要逼我,以為我不敢開槍!”
湘以沫揚起倨傲的下巴,緩緩闔上了眼睛,“上一次你可以引爆炸彈,這一次可以讓山石滾落下來,現在,我當然相信你敢開槍!”她麵無表情,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楚展靳眉頭緊擰,咬了咬牙,放下了手槍,“你猜錯了,我不敢對你開槍!我早已雙手沾滿了鮮血,但是我不想沾到你的血。”
“上一次的爆炸,我以為你是湘如沫!”
“如果是我姐姐,你就可以大開殺戒了嗎?你成了殺我姐姐的殺人凶手,你以為我還會原諒你嗎?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會愛屋及烏,不會傷害我,也不會傷害我身邊的人。所以,歸根結底,你根本不愛我,隻是覺得虧欠我而已。請你不要再找借口了,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我也不想聽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的姐姐,真的不值得你如此維護!”楚展靳淒涼地淡笑一聲,“還有,不管你討厭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還是不會放棄你的。這輩子,我非你不娶!”
“雅子呢?你已經有未婚妻了,不要開如此幼稚的玩笑,當我傻瓜一樣好騙!”
“靳,你的衣服我拿來了,換上吧!”紀戰旋走了過來,他一看到湘以沫嚇了一大跳,視線隨即落在南宮寒的身上。
“南宮寒!你居然還沒有死!”紀戰旋目光一凝,陰冷寒鷙,隨即掏出手槍對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