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欠太多
湘以沫錯愕地看向楚展靳,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此刻,她的心已經支離破碎,分不清應該感動,還是應該心痛。
楚展靳輕輕揉撫著她的手背,“沫兒,我對你的感情始終沒有變!從始至終,我隻愛你一個!”
湘以沫泛白的唇瓣微微蠕動了一下,嘀咕一句,“那雅子呢?”她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我在**昏迷不醒的三年是她照顧了我,我的事業也是她提供給我大量的資源,我很清楚,她是我的恩人,不是我的愛人!”
“你已經向她求婚了。”
而且就在她的麵前,多麽諷刺,用她親自為自己設計的“promise”戒指向雅子求婚。湘以沫提起這件事,不是在吃醋,而是在他提醒他應該承擔的責任。
“那是她求我這麽做的!”楚展靳擰緊了眉頭,輕歎一聲,“當時,為了不讓她當眾出醜,才同意配合她演這一場戲,我知道她很愛我,但是我的心早已被你沾滿,挪不出一絲空間留給她。由始至終都是我對不起她,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彌補。”
原來是一場戲?是假的!
但是,湘以沫的淚眼是真的,算是祭奠已死的青澀初戀。
“你欠她那麽多,是應該好好補償她!”
“那你呢?我欠你那麽多,難道你不需要我補償了嗎?”
“我已經原諒你了,所以你不需要補償我什麽!”因為已經不愛,所以可以輕易地放下。因為已經徹底放下了,所以就原諒他了。
護士走的時候沒有將房門關上,留下了一條縫隙。雅子如木頭一般全身僵冷地佇立在門口,眼底淚光閃爍。
即便楚展靳刻意隱瞞雅子他受傷的事,但傭人還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她嚇了一大跳,心急火燎地趕過來,卻看到這樣的一幕,聽到了這樣一番肺腑之言。
自己掏心挖肺來愛的男人,心裏裝的全是其他女人,就算是可憐她,憐憫她,也不願意將連一丁點的角落留給她!
她不禁嗤笑一聲,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癡,明明知道楚展靳不愛她,還是義無反顧地愛著他,就好像飛蛾撲火,明明知道危險,還是願意自取滅亡!
驕傲如她,是叱吒一方“山合組”龍頭老大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唯獨愛情,一再踐踏她的自尊,讓她甘願卑躬屈膝,搖尾乞憐,可是換來的結果是什麽呢?
“雅子,你怎麽會來這裏?”紀戰旋站在走廊上,正好撞見了她,詫異地問道。
雅子微顫了一下,吱吱嗚嗚地說道,“沒……沒什麽……”她抹了一把淚,轉身就跑。
“雅子,你要去哪裏?”紀戰旋隨即追了上去。
“你還不快去追!”湘以沫督促他。
楚展靳依舊無動於衷,“紀戰旋不是已經去追了嗎?”
湘以沫豁然明白了。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紀戰旋對雅子的愛意,但她的眼睛始終專注著楚展靳,如果願意轉身,看看身後那個一直默默守候她的人,那麽她一定不會如此煎熬辛苦。
楚展靳緊緊地盯著她,探究著她的表情,“你就這麽希望把我推向其他女人?”質問的語氣夾雜著失落感。
“不是我把你推向她,而是現實!”她不想繼續糾結這件事,轉移話題,“你跟南宮寒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什麽要幾次三番置於他於死地?”這是湘以沫一直費解的事。
楚展靳神色一震,正色道:“你還是不知道會比較好,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雅子!你站住,不要跑了!”紀戰旋一路追過去。
雅子一邊跑,一邊摸淚,越跑越慢,沒幾步路就被紀戰旋追上了。
“雅子,你哭什麽?是不是靳又欺負你了?”紀戰旋雙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雅子揮打掉他的手,非常排斥他的觸碰,“你不要碰我,放開我!”
“你怎麽了?”
“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雅子的語氣冰冷淡漠。
紀戰旋目光一怔,“你究竟怎麽回事?前幾天我們在酒吧不是還好好的?”
雅子雙手捂住了耳朵,“你不要提那個夜晚,我不要聽!”
“就算我不提,那也是真真切切發生的事實!”
“我喝醉了,意亂情迷懂不懂!”雅子現在懊惱不已,覺得非常對不起楚展靳,同時也難以麵對紀戰旋。
“可是……”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她的動容,她的投入。
“可是什麽,難道要我付你服務費嗎?你要多少?”
這簡直是對紀戰旋的侮辱,把他當成什麽了,牛郎嗎?
“不用!”他怒吼一聲!
“那請你徹徹底底忘了那件事,以後都不要提了!你不說,我不說,靳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如果你敢向他透露半個字,我絕對饒不了你,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紀戰旋表情失落了,本來以為跟雅子歡愛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能夠親密一點,沒想到卻陷入了尷尬僵持的局麵。
“好!”他的語氣落寞。
“靳丟失的手機找到了嗎?”隻要一天沒有找到,雅子就感覺如芒刺在背,感覺隨時有可能會被人揭發。
“沒有!我一直在探他的口風,想要從他的嘴中套出那天他去過哪裏,但是他就是隻字未提。”
“真沒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她咒罵一句,隨即問道,“究竟哪個女人才是靳的初戀?”雅子現在被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已經搞糊塗了。
“剛剛跟靳在聊天的那個!”
“原來,不是那個植物人!”她喃喃自語,眼睛一震,“靳喜歡的人是南宮寒的老婆?”她有些放心了,因為他們中間存在一個南宮寒,肯定不會有什麽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