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計
滕越目光一滯,愣愣地看著她,“你沒有醉?”
“你才醉了呢!你不知道我是泡在酒缸裏長大的麽,我喝酒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蘇梓琳一招美人計,還不把他的話給套出來了。
滕越眼底的欲火沒有消退,反而隨著怒意,越燃越旺盛,“沒醉也好!讓你永遠記得今晚!”他俯身,低下頭強吻她。
“唔……”蘇梓琳的話語被他堵住,隻能抿緊嘴巴左躲右閃。
粗魯的吻對她又啃又咬,緊緊地攫住她不停反抗的雙臂。
“我大姨媽來了!”她頭一偏,急速地喊道。
滕越濃黑的眉頭一擰,驀地停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鬆開她的手,朝著她的下身探去,的確摸到一片柔軟的衛生棉。黑眉一挑,“大姨媽來了,難道就不能做了嗎?浴血奮戰,說不定更加刺激!”
蘇梓琳僥幸的笑容隨即隱去,怯怯地看著他,“那是禽獸人渣的行為!再說了,像我這種不男不女的雌雄共體,像你這種性取向正常的人,怎麽會碰呢?”
如果碰了她,他豈不成了性取向不正常的人。
滕越一臉黑線,翻身而起,“你多慮了,我對你不敢興趣!”
“謝謝你的不敢興趣!”蘇梓琳隨即從**爬起來,“門口在那邊,不送!”
滕越氣衝衝地走出去,“砰!”一聲,摔上了門,他怕多留一秒,就不顧一切把她撲倒了。
“小樣!跟我鬥,你還嫩著點兒!”蘇梓琳朝著門口吐了吐舌頭,轉身進入廁所,將潔白的衛生棉撕了下來。
然後,馬上給湘以沫的打電話,讓她安心。
幽冷的寒風撩動著窗簾,灌入病房。
南宮寒佇立在窗口,眺望著窗外,幽深的眼眸與外麵的天色渾然一體,暗得深邃,暗得純粹。
淡淡的月華傾灑在他嚴峻的臉頰上,宛若大理石鐫刻的俊臉,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的指間夾著一根香煙,一點紅光在風中忽明忽滅,嫋嫋輕煙隨風飄散。
隔壁就是湘如沫的病房,她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還真沉得住氣。難道她已經不在乎姐姐的死活了?
就因為他一句,不想要孩子,所以選擇離開他?
還是,她放不下楚展靳,要跟他雙宿雙飛?
門外響起一串沉重的腳步聲,他收回飄遠的思緒,轉過身。
滕越推門而入,幽幽地長歎一聲,“唉……”
“美女請你吃飯,怎麽還唉聲歎氣?”
“那哪是什麽吃飯,簡直是鴻門宴!先是口蜜腹劍,接著苦肉計,再是美人計,整一出連環計。”
“看來,你中計了?”
滕越無奈地點點頭,“不小心,說漏了嘴。她現在肯定已經知道湘如沫病危的假消息了。”
“那就放出湘如沫病逝的消息!”
“啊?人還沒死呢!”滕越不明白南宮寒這一招的用意。
“既然不相信,那就逼得她不得不相信!”
“寒,小沫沫已經懷有身孕,如果知道她姐姐去世的消息,肯定會傷心欲絕,弄不好就會動了胎氣……”
“你什麽時候成婦產科醫生了?”
“常識!”
南宮寒目光一凝,釋放出堅毅的決心,“這次,我要她名正言順地回到我的身邊,不再是以湘如沫的身份!”
“你想跟湘如沫離婚?”
南宮寒寡薄的嘴角輕旋起一抹淡笑,他轉身望向窗外,凝望著那輪彎彎的皎月,散逸著清亮的光芒。
沫沫,你現在在哪裏?
他的心,已經隨之飄遠。
“阿嚏!阿嚏!”湘以沫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是不是有人在想念我了?”
冷颼颼的寒風拂動著窗紗,她站在床邊,仰頭眺望著皎然銀月。外麵的世界這麽大,卻容不下一個如此渺小的她。
這個房子,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全是她是夢鄉中的家,可是,她待在這個虛有其表的溫馨小屋,跟冰冷的地窖沒有什麽差別,根本沒有家的歸屬感。
南宮寒為何執意尋找她?
難道是因為被她欺騙,咽不下這口怒氣,所以要找她算清楚這筆賬?還是,衝著她肚子裏的寶寶來的,他不想要這個寶寶。
腹部猛地一抽,湘以沫捂住了小腹,喘著粗氣,踉蹌幾步,坐在了大床。她低下頭,輕輕撫摸著依舊平坦的小腹,“寶寶,不要怕,媽咪在這裏。媽咪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她一邊一邊叨念著,讓自己的心境平複下來,不要影響肚子裏的寶寶。
第二天。
鋪天蓋地都是bonanna首席夫人病逝的消息,湘以沫本來不相信,可是看著新聞裏一遍一遍重複報道,看著現場的采訪狀況,她不得不相信了。
在鏡頭中的南宮寒戴著一副墨鏡,遮擋住了他冷鷙的寒眸,下頷緊繃,凝結著冰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在快速一閃而過的鏡頭中,一塊白布嚴嚴實實地將一個人掩蓋了起來,送上了靈車,直接送往墓地。
“姐姐去世了……”湘以沫丟失了魂魄一般,臉色煞白如雪,佇立在原地喃喃自語,“姐姐離開我了……”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在房間裏回旋,上麵閃爍著楚展靳的電話號碼。
湘以沫沒有接,而是飛奔了出去。
不行!湘如沫去世的時候,她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在她入土為安之前,一定要送她一程。
手機鈴聲依舊響個不停。
“該死!”楚展靳將手機一扔,“糟了!沫兒沒有接電話,她肯定中計了!”他馬山起身,追了出去。
“你的女人真不能讓人省心!”紀戰旋隨即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