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恨之入骨
一旦被居高臨下,想要置身事外也難。
“紀戰旋現在怎麽樣了?”南宮寒隨口問道。
“他在牢裏還挺安分的!”
南宮寒眉頭擰皺起來,“如果他得知我沒有死的消息,恐怕就不會這麽安分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紀戰旋會采取行動?”
“他對我恨之入骨,如果知道我還好好活著,而他卻要關在牢裏永遠沒有出頭之日,那份不平衡,肯定會將他的心理壓迫地畸形,千方百計想要找我報仇!即使殺不了我,也要將我的生活攪得不得安寧。”南宮寒語氣寡淡,似乎對一切了然於心。
“我會讓人密切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南宮寒一轉頭,看見湘以沫煞白的臉色不由得擔心起來,“別害怕,有我在你身邊,沒有人會傷害你!”
湘以沫淺淺一笑,明明想遠離是是非非,但往往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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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乍亮,火紅的朝陽剛剛跳出地平線,射出萬丈光芒,將一條條暗影拉長,影影綽綽,明與暗相間,形成一幅壯麗的黑白色抽象畫。
湘以沫穿著一襲黑衣,頭頂戴著一頂帽子,點綴著一朵小花。草地上沾滿了露珠,將她黑色的皮鞋潤濕,顯得更加鋥亮了。她彎下腰,將一束純白色的蝴蝶蘭放在墓碑前。
“爸……”湘以沫唇瓣一顫,輕吐一個微弱的聲音,這個字發音如此簡單,但是對於湘以沫而言,卻如此艱澀陌生。她以前心裏雖然恨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一直想象著有一天見麵會是怎樣的情形。想過環境,設計過台詞,卻不曾想到這會這般場景。隔著生離死別,一個在墳墓外,一個卻躺在墳墓裏。
湘以沫心裏翻攪著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南宮寒自然地摟住她纖細的柳腰,“沈叔叔,沒有想到吧!我居然會跟你的女兒結婚,我們知道你一定很想念沫沫的媽媽,所以我們這次來帶你回去見她。”
“爸,可以見媽媽了,你高不高興?”湘以沫嘴角浮現著清淺的笑容,如春日的陽光,那般暖人心脾。
神父念了一段禱告文,兩名穿著黑色西服,戴著白色手套的手下開始挖開墳墓。
沉寂的四周種植著鬱鬱蔥蔥的鬆樹,高大蒼勁,枝繁葉茂。一個纖弱瘦削的身影佇立在一棵大樹後,毒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湘以沫,手漸漸攫緊,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當初,紀戰旋將所有的罪自己的一個人攔下,找最好的律師為lisa辯護,所以她才坐了三年多的牢。牢獄生活將她恣虐地蒼老許多,全身充滿了陰森狠毒的氣息。
lisa穿著一件黑色風衣,帽子壓得很低,薄唇一掀,逸出冷鷙的聲音,“湘以沫!南宮寒!你們毀了我一輩子,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狹長的鳳眼中流轉著邪佞的怒火。
將深埋的骨灰盒挖出,然後放入一個精致的雕花紫檀木盒中。他們沒有停留片刻,隨即乘車趕往飛機場。
時差還沒有倒過來,又要經曆長達七八個小時的飛行,湘以沫疲倦不已,白皙的臉上露出憔悴之色。
飛機降落在機場,沈業南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了。
他一直以為湘夢蝶在意大利,所以就沒有將自己的兒子領回來,至少可以讓他們近一切,卻沒想到一係列的陰差陽錯,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湘以沫小心翼翼地捧著沉甸甸的骨灰盒走下飛機,“爸,終於回家了!”
沈業南激動不已,顫抖的手輕撫著紫檀木雕,點著頭,喃喃低語,“好!好……終於回來了,可以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他的眼眶之中閃動著點點水光。
一行人走入車中,駛向偏遠的郊外。
湘以沫納悶了,“是不是走錯路了?這不是去墓地的方向!”
“沒有錯,到了你就知道了!”沈業南居然還要賣個關子。
車停在一片空曠幽靜的山腳下,大片大片的蝴蝶蘭花海競相綻放,好像一隻隻婀娜多姿的蝴蝶,清風徐徐一吹,好像活了一般,撲扇著翅膀,振翅高飛。空氣中氤氳著濃鬱的花香,醉人心脾,暖人心窩。
“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們所做的事了!”沈業南聲音低沉,“以沫,你爸爸和媽媽就是在這裏寫生的時候認識的,我就買下了這片土地,將他們一起合葬在這片土地上在合適不過了。”
愛情之初,原來是在這片土地上悄然播下了萌芽的種子,慢慢滋長,開花結果,最後凋落飄零,葉落歸根,依舊回歸到這裏,算是一個輪回,又重新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沈業南早就命人將湘夢蝶的骨灰挖出,運往這裏,在這片山丘的高處,可以將這片美景一覽無餘的地方,把他們的骨灰合葬在了一起,嶄新的墓碑上,放著一張他們的合照,燦爛的笑容可以渲染每一個人。分開了二十幾年,他們兩個人的名字終於可以並排出現在一起——
湘以沫晶亮的水眸凝望著“妻湘夢蝶”這幾個字,漸漸地潤濕了。她揚起頭,望著湛然如洗的天空,純淨的顏色將她的眼珠子都洗滌了一遍。
爸!媽!你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在一起了!
“以沫,這份是沈氏集團的股權,現在我要全部轉讓給你!”沈業南拿出一份合同。
那天在天台,湘以沫以為沈爺爺隻是說說而已,所以沒有當真,沒想到他真的要這麽做,“爺爺,你不需要這麽做。”
沈業南歎了一口氣,眉頭皺緊,自責地說道,“身為你的親爺爺,卻一直沒有照顧過你,我隻是想盡自己所能來彌補你,你如果不收下,我良心會不安的!”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強悍老公你夠狠 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