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我也要!

大概是睡了一個晚上,恢複了一點體力,這次白玫玖沒有閉眼,反而直碌碌地盯著男人看,然後毫不意外地覺得他身上那些扭曲的疤痕簡直難看得讓人倒胃。

男人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很是不爽,悶不作聲,更不省力。

白玫玖直哆嗦,整個人都雲裏霧裏了。

最後,又是褲子一提,轉身就走。

白玫玖大大喘了幾口氣才托著快要斷了的老腰一步一歇地爬進洗手間。

短短時間裏,她已經把自已動手封衣足食這個道理悟了個透。

不一會兒老媽子來送早餐,白玫玖吃到一半就不爭氣地跑到洗手間吐了個精光。

老媽子嚇得臉色慘白,急忙給三少爺打報告,結果三少爺怒氣衝衝地丟下一句“別管她!”就嚓地一聲掛了電話。

老媽子隻得默不作聲地幹著急。

好在白玫玖不知道什麽時候學會了節約糧食的傳統美德,吐完以後又回到房間接著吃……

接下來的幾天,男人不知道抽什麽瘋回回要要她命似的,白玫玖實在吃不消忍不住開口罵起來:“你tm吃了藥是不是?”

男人本來滿頭大汗,被她這麽一罵到是愣了愣,緊接著簡直完全不留餘力。

白玫玖眼淚直流,好像三魂六魄好像都離了體,整個人暈頭轉向,迷迷糊糊之中聽男人道:“你不是惡心得吐嗎?我tm就是要惡心死你!”

白玫玖哭得聲音完全走了調:“……你這個……爛人……怎麽還不死……”

“死了你好高高興興的嫁人?你tm想都別想,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我愛嫁誰就嫁誰……關你屁事……你快去娶你的島國美媚吧……”

這話一出,兩個人都同時愣住了。

男人俯視著她,深不見底的眸子直直盯著她的臉,卻遲遲不說話,好像要一眼把她看到骨子裏。

白玫玖頓時一個激靈無比清醒,猛地別過臉躲開他的視線,厭惡道:“別用你那張醜陋無比的臉對著我,惡心!”

男人臉色一沉,掰過她的臉一字一頓地問:“你聽誰說的?”

白玫玖下巴被捏得生痛,眼角還掛著淚,卻還是不屈不撓:“你管我聽誰說的,是男人就放我出去,關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有意思嗎?”

男人眸光一閃,瞳孔緊縮,突地邪笑出來:“放過你?白玫玖!不管我娶日本女人還是韓國女人,你這輩子都隻能是我養的一隻見不得光的情婦!你這輩子不是最恨小三兒私生女嗎?到最後你自己也變成了這種人?你說有沒有意思?”

這個死人!

白玫玖氣得牙齒打架:“有種你就關我一輩子,養我一輩子!千萬別給我機會逃出去!”

“我有沒有種問問你肚子不就知道了!”

男人說著又低頭一口咬在她脖子上繼續……

白玫玖無力地望著天花板,隻覺得自己墜入了一潭深不見底的沼澤,越掙紮,越陷得深。

隻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她完全不記得!

人人都罵她沒心沒肺,為了不辜負這個罵名,她身體力行,勢必要把這四個字發揚光大。

一個連心都沒有的行屍走肉,哪有那麽多閑情逸致顧別人。

可等到有一天她突然發現那個‘別人’死了。

死了,

死了……

死了也不陰魂不散!

沒日沒夜地糾纏她折磨她!

既然這輩子注定不得安寧,還掙紮個什麽?

不如省省力。

她不再挺屍,兩根白細的胳膊環上男人的脖子,腿也環上他的腰……

一輩子無期徒刑,那麽長,那麽久,沒有尊嚴沒有自由,她總得學會給自己找樂子吧……

她雖然瘦,但該肉的地方一點也不少,皮膚又白又嫩手感極好,所以這些天哪怕一絲不掛也半點不覺得臉紅,更重要的是她身子柔軟各種高難度不在話下,隻要她願意,沒有什麽男人滿足不了,男人滿足了,她自己才能滿足。

這一轉變對男人而言無疑像一支興奮劑猛注入他的大動脈,整個人頓時像脫了韁的野馬……

到最後,兩人都躺在**各自喘氣,誰也沒說一句話。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有了動靜,好像是翻身下床。

白玫玖想著這死人大概又是吃飽喝足了打算拍屁股走人,於是翻了個身打算睡覺,卻沒想到很快床一晃,他居然又躺了回來。

關她毛事!白玫玖繼續睡。

可緊接著打火機的聲音,叮地一聲響了起來,連香煙燃燒的聲音也清晰可聞,不到十秒鍾,那一股久違的濃濃的香味就準確無誤地飄到白玫玖鼻尖上上跳下躥。

對於一個大半個月沒聞過煙味兒的煙鬼來說,這無疑是一個致命的勾引和**,白玫玖整個人睡意全無,覺得身體裏有像有無數隻螞蟻爬來爬去,爬得她撓心撓肺,難受得不行。

她回過身,男人正悠閑在靠在床頭吞去吐霧,而那根燃了一半的香煙就夾在他的指尖,火紅嘴兒一閃一閃。

白玫玖咽了咽唾沫,再也忍不住,伸手就去撈。

不料男人早有先見之明地閃了過去,莫名奇妙地瞪了她一眼繼續抽。

白玫玖又去搶還是男人被躲開,順便把煙換到另一隻手,離她更遠。

白玫玖咬牙,不管不顧地朝那隻煙撲過去,奈何男人手臂一攔,她整個人都寸步難行。

“我也要!”

她像一個搶不到糖果的小孩兒怒從中來,望著那半截殘煙手舞足蹈卻怎麽也夠不到。

男人完全不講情麵,煩躁地瞪了她一眼,幹脆把煙頭放進嘴裏猛地一個大吸,吸,吸!

然後,白玫玖也眼睜睜地看著那煙到紅嘴嗖地一下燃到了尾。

沒了!

男人火速滅了煙頭,一個冷笑,正打算悠哉遊哉在把氣體吐出來時,卻突地一下,嘴被堵住了!

五秒鍾過後,白玫玖鬆開男人亂如雞窩的頭靠在床頭,白色的煙霧細細地不停地從她的嘴裏往外冒……

誰說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是男人的專利了?

雖然隻是一口搶來的二手煙,但她還是心滿地意足縮回被子裏,翻了個身繼續睡。

男人不可思異地摸了摸自己差點破皮的嘴,再看看那個背對著她睡得像頭豬的女人,臉色簡直比包公還黑。

他下意識地想要地女人揪起來講講道理,目光卻落到了她背上那一道幾厘米長的刀疤上。

日日看,夜夜看,看了無數次,還是那麽礙眼。

他出手,指腹在那一道疤痕上不輕不重來回描摩。

這種自私自利永遠隻顧自己的女人會為別人擋刀?

那個男人在她心裏多重,他才會不要命地去替他挨下?

他心裏越發奔騰,手指上的力道不自覺地越來越重,恨不得從她身上刮下一塊肉。

白玫玖已經快要睡著了,卻硬生生被這股疼意驚醒。

她皺了皺眉,緩緩睜眼,仍舊背對著他,眼神無比清明地說:“他給我一件衣服,我替他挨一刀……”

“誰讓你說這些,我沒興趣!”

男人打斷她的話,觸電似地縮回手,同時翻身下床,兩三下套好衣服,砰地一聲砸上門。

“僅此而已……”

白玫玖將最後幾個字唵了回去,閉上眼想要繼續睡,卻怎麽也睡不著。

眼前浮現出六年前那個晚上的情景,她因為親眼看見淩洋和秦姚那對奸夫**婦之後,一個人在大雨裏失魂落魄,卻被幾個流氓帶到了碼頭的一個破倉庫裏。他們剝光了她的衣服,打算輪流欺壓她時,卻不料一個躲在紙箱後的青年男人突然冒出來和那幾個流氓打了起來。

一個人打幾個人已經手腳不得空,但那個男人打抖之餘還不忘脫下自己的外套扔在她身上。

白玫玖是個龜毛的人,最怕欠人情,當她把那件衣服披在身上時心裏就在想,以後要怎麽還?

而就在這時,她正好看見男人身後的流氓拿著一把雪亮的匕首朝男人刺過去,她就想:機會來了!

她那個時候也不知道吃了什麽熊心豹膽完全不怕死,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所幸的是,那個流氓眼睛不好使,刺歪了,隻在她背上不輕不重的劃了一下,完全要不了她的命。

後來,男人兩三下把那幾個流氓打得扒下,就拉著她火急往碼頭跑,眼前就要上船,白玫玖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不是躲流氓,而是在偷渡。

她好好的合法公民一等良民,為什麽要跟一個沒事躲在倉庫裏的男人偷渡,他給她一件衣服,她替他挨一刀,她已經不欠她!

於是,她毫不猶豫在甩開了男人的手轉身就走,那男人也逃命似的急得火燒眉毛完全顧不上她,跳上船就烏拉烏拉地消失再了黑夜裏。

要不是六年後再碰上那個不知道叫顧三還是穆純陽又或野種一號的人,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六年前那個男人姓啥名啥。

總之那一道疤,那一段過去,是白玫玖這輩子最大的汙點和恥辱,總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以前的她是個有多麽鬼迷心竅、有眼無珠的大傻逼!

這種見不得光的黑曆史,她當然要掖著藏著,誰也不提,誰也不說,可偏偏有些小肚雞腸的男人總惦記著。

現在她終於舍得大發慈悲說出來,人家卻不願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