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章 深入深入

“嗬嗬,我們是不是需要重新熟悉一下。”顧昊喑啞的聲音帶著絲慵懶的‘誘’哄。

“怎麽?”蘇‘迷’涼聞言回過頭,不解他是何意。

“先補上一個‘吻’,剛剛在送你回家的路上,我忍了好久,這‘唇’——好孤單的。”

顧昊伸手讓她在懷裏轉了一個聲,低頭睇視她,眸‘色’‘迷’‘亂’,兩個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他英‘挺’的鼻尖似乎已經碰上了她的,輕輕磨擦,呼吸撩繞,卻不再進一步,似乎在等著她首肯。

蘇‘迷’涼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隻看那深若寒潭的眸子裏充滿溺死人的柔情。

涼涼的薄荷味和熟悉的剃須水的味道讓她有些心神恍然。

疑似夢境。

蘇‘迷’涼的心有些軟軟的,一個男人對你是不是真心,不是看他麵對你有多火熱熾情,而是看他是否願意為你克製本能,想著顧昊以前和她相處的態度,蠻橫強勢,不容抗拒,幾曾小心翼翼地征求過她的看法?

這樣想著,那心就愈發的綿軟了,視線低垂,點了下頭。

點頭之間,那‘唇’已經羽‘毛’一般蹭了他的‘唇’一下,瞬間好像電流擊中兩人敏銳的神經,閉著眼睛的兩個人都倏然睜開了,視線‘交’接,都為這輕輕一觸卻如洪水決堤一般的震撼感驚呆。

顧昊無聲地歎息,她這樣無辜驚愕的純美神‘色’具有一種讓他化身狼人的魔力。

看她還傻傻地不自覺,當即一手摟緊她的腰,一手輕輕捂住她的眼睛,那‘唇’也試探地和她蹭了兩下。

蘇‘迷’涼意‘亂’情‘迷’,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就感覺到有柔弱開始廝纏自己的‘唇’,她毫無抵抗力地閉上眼睛。

顧昊的掌心癢癢的,被她眨動的眼睫‘毛’撩撥,細微的神經末梢瞬間把這種蝕骨的癢癢之意傳播全身,他甚至能感覺到渾身的汗‘毛’因為這樣敏銳的美妙感覺而舒展綻開。

他不由自主地延長了這個‘吻’的過程。

他習慣地很想要強勢略奪和齧咬啃噬,可是‘唇’齒間有淡淡的薄荷味,‘混’著蘇‘迷’涼剛剛吃過蛋糕的‘奶’油芝芙味,讓他一瞬間筋骨融化,這麽甜美的小‘女’人,這個‘吻’的方式應該變得溫柔一些才配的上她。

某男第一次開始反醒他曾經嫻熟的進攻方式。

似乎和從前不同,但為什麽不同,何處不同,蘇‘迷’涼說不清,‘迷’‘蒙’的意識裏,隻覺得他的舌尖輕輕撩撥‘唇’齒,繼而掃過自己的上顎,竟像是碰到了最脆弱敏感的部位,魂魄‘迷’‘蒙’間,本能地就要閃躲。

捂著她眼睛的那隻手卻倏然撤去,配合著箍住她細腰的鐵臂,扣住了她的頭,讓她退無可退,任由他強取豪奪。

顧昊用當初在部隊鑽研業務的執著‘精’神,耐心地品味研究‘唇’齒之間帶來相關聯著她身體的每一種細微反應,一點點地試探,找出哪裏才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試探撩撥。

這個位置一碰,就難受又愉悅得要命,可是他一離開,卻瞬間失落,而他瞬間卻又去撩撥另一處,到最後她也不懂這樣的‘吻’到底是享受還是折磨,在他終於放開自己的身軀時,頭腦有瞬間的空白眩暈,‘迷’‘蒙’地凝視他,視線卻散漫一片,無法聚焦。

“你還能承受麽?”顧昊的手指碰碰她粉‘豔’的麵頰。

很燙,滑膩‘誘’人!

手指很快下滑,停留在她的‘唇’上,‘豔’‘色’的‘唇’已經有些微的腫,更顯得嬌憨可人。

蘇‘迷’涼的視線一點點地聚焦,卻被他的話震撼到,這話什麽意思?能承受什麽?

目光對接片刻,她終於明白,麵前的男子和往常不同的地方在哪裏,他一定是很認真地研究如何接‘吻’才能更取悅她或者愉悅她,這是在委婉地向她表功呢!

麵對如此一個連接‘吻’都開始富有研究‘精’神的男子,蘇‘迷’涼有些啞然,她該如何回答這個無法的回答的問題呢?

“看來是不夠滿意,不如——我們再來溫習一次。”隨著說話聲,星星一樣魅‘惑’的眸子含著笑意一點點地貼近她。

“不要。”蘇‘迷’涼覺得再親一次,自己一定會很沒臉地軟倒,連忙出聲拒絕,可是那出口的聲音卻有些輕微的喑啞。

“口渴?要茶還是要這個?”顧昊挑了眉尖,那‘唇’舌‘誘’‘惑’地貼著她的‘唇’。

“茶——我要喝茶。”

蘇‘迷’涼被他雙臂緊緊束縛著,敏感的身體因為他刻意的撩撥已經有些饑渴,看他還要去‘吻’她,連忙柔聲拒絕,如果接‘吻’都是能把她所有的力氣都消耗掉,一會兒到‘床’上他該多麽得意啊!

“嗯,我們——喝茶。”顧昊說著已經側頭,抬手取下茶杯上的細瓷蓋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咽下,其實他也渴,很渴,非常渴!

不過這是他真正開始愛她的第一夜,他有耐‘性’。

又喝了一口,低頭‘吻’住她的‘唇’。

蘇‘迷’涼抗拒,卻哪裏抵得過他的固執和引‘誘’?

顧昊廝磨著把茶水用‘唇’度入她的‘唇’內,蘇‘迷’涼有些無語,這樣喂她喝茶麽?

一口茶也要喝得這麽禽‘色’,真是禽獸。

“這叫閨房之樂,叫情趣。”似乎能讀懂她眼裏的意味,某男很認真地糾正她腹誹的那些不雅詞匯。

“再喝一口。”顧昊似乎很喜歡這樣逗她。

“不要,我自己喝。”蘇‘迷’涼探手要去奪茶杯。

早被顧昊穩妥地收拾了手腳,抱緊她戲謔低語:

“這動作和語言,好自相矛盾的,你都親口說著不要你自己喝,這小手來撩逗什麽?還是你現在這軟綿綿的手腕能端穩茶杯?”

蘇‘迷’涼被他揶揄,一回想剛剛自己的那句話,明明是分開的,“不要”是拒絕他的,“我自己喝”是表明態度的,怎麽轉眼被他歪曲成這副模樣。

不過,這個有耐心有趣的顧昊她從來不曾見過,此刻他魅力全開,她這樣的小菜鳥絕對無法抵抗。

“叫一聲昊哥哥,喂我喝茶,我這就喂你喝,不然——今晚喝的隻有我的口水,估計是沒有茶水給你喝的。”顧昊忽然勾了她的下巴,低語‘誘’引。

蘇‘迷’涼拒絕,他就‘吻’她,低回纏綿,讓她焦渴難耐。

她稍微抗拒片刻,就知道他的玩笑中帶著認真,隻好委委屈屈地扁了小嘴,不甘不願地喊他哥哥,讓他喂她喝茶。

顧昊知道她渴極了,見好就收,不再為難她。

“多喝幾口鋪墊好了,免得一會兒——會喊得嗓子幹啞。”

這話好體貼,卻聽著怎麽那麽的旖旎‘豔’魅!

他沐浴後的身體出了層涼薄的汗,手掌有些粗糙,起碼對她的皮膚來說,質感或者存在感非常強,他不急不躁地漸漸深入,開始動手幫她脫離裙子和各種束縛。

她輕微地克製著喘息,眼睛閉得愈發的緊,甚至連眼睫‘毛’都微微地顫抖。

“彼時你入我夢境很多次,雖然每次都可能看不到你的臉,或者看到你的臉卻倏然醒來,可是這樣的場麵,我無數次溫習過,你呢?

可曾想過我?”

耳邊他的聲音很輕很低,卻帶著桃‘色’入骨的旖旎深情。

蘇‘迷’涼感覺到到衣服被悉數剝離,落到地上,她能感覺到他專注的視線,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他的手滑到哪裏,都讓她想要閃躲,偏偏他又在她躲藏的角度候著,這樣的肌膚相親,實在太敏感,敏感得她神思遊離。

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了一起,嚴絲合縫,他遲遲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蘇‘迷’涼已經神思飄忽,不知道身處何處。

“我開始了,可能會有點兒痛。”他低聲說著抬手抹去她臉上的輕汗。

蘇‘迷’涼聞言,紅暈一點點地從她的麵頰頸項處開始蔓延。

他們不是第一次,她知道他接下來要怎麽動作,偏偏經過他一說,卻是充滿著引‘誘’的禁忌感。

她有種錯覺,顧昊在很認真地引‘誘’地帶她重新溫習那些對她來說並不夠美好的做的過程,他想讓她快樂。

因為這句話,她所有的神經都被他吊了起來,他稍微的動作觸及哪裏,都會讓她緊張得輕聲‘抽’氣。

“我從前,聽說哪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放棄苦心經營的一切,我都不屑一顧,有句話,權勢和財富,是男人的‘春’妖,你聽說過麽?”

蘇‘迷’涼咬著‘唇’,“嗯”了一聲,這些話放在這個時候說,她都不知道他是何意。

“可是,現在,我聽說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再不會不屑,權勢和財富,也不是男人的‘春’妖。”

他在嚐試,她已經痛得發抖,兩年不在一起,她的身體恢複得和當初一樣緊致。

有汗水從他的身體上流下來,落到她的身上,他伸手‘摸’開她緊蹙的眉心,低語:

“一個男人如果遇到對的那個‘女’人,她的眉目發絲,碰觸一點點都比‘春’妖的效果更焚心嗜骨,涼涼,你值得我如此全心地敬慕愛戀。”

他克製著不舍得有貿然的動作,蘇‘迷’涼痛得有些輕微了,他的話,是表白,蘇‘迷’涼被他打動,就鼓起勇氣湊上去,迎著他。

顧昊有些驚訝,稍停頓,看她略微發白的小臉上滿是輕汗,忽然低‘吟’道:“涼涼——涼涼——”

他很有耐心,不再和從前一樣不管不顧她的反應,隻顧自己躍馬揚鞭,他現在很溫柔,不斷輕聲地問她還好麽?

她開始還能應聲,後來隻能斷斷續續地“嗯”著,微微喘著粗氣的鼻音,讓顧昊更是蝕骨難耐。

蘇‘迷’涼渾身都是汗,她伸手去‘摸’他的臉:“顧昊——顧昊——”

他低聲地應著。

“我愛你。”她啞著聲音,帶著輕微缺水澀然音質。

顧昊低聲“嗯”了一聲。

探手抓了‘床’頭櫃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低頭喂她。

……

漫長的夜‘色’裏,顧昊抱著她翻過身,和她麵對麵地躺著。

雖然已經倦得睜不開眼睛,蘇‘迷’涼的手指卻還是忍不住地去‘摸’‘摸’他的臉:“顧昊——你在我之前,有沒有和別的‘女’人……”

他閉著眼,在黑暗裏勾起‘唇’角:“沒有。”

“那以後,你有了我,再也不準有。”那微微帶著霸道的倦聲,泄‘露’她心底的愉悅。

“是,老婆大人,以後也不會有。”他說著,胳膊伸到了她的脖頸下,把她圈在了懷裏。

“那——你說過這個世界最後早晚都會剩下一個人伶仃著,如果我先死了,就委屈你等一段時間,下輩子我會記著你,再回來補償你。”

蘇‘迷’涼覺得這一刻,她有些煽情得過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說,麵對她從來都看不透的強悍男子,溫存之後他放鬆的片刻,讓她忍不住稍微縱容自己貪戀更多,平常時節,她哪裏會敢和他說這樣的話。

顧昊笑了,黑暗裏‘露’出閃亮的白牙齒:“好,下輩子你會認出我麽?”

“我會認出你、找到你。”蘇‘迷’涼滿意一笑,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唇’。

顧昊拍著她的背,雖然她的話挑戰了自己唯物論,但是想到即將而立終於等來了她,那心裏的滋味竟然甜甜的:“別擔心,下輩子還會等你,也會主動地去找你。”

蘇‘迷’涼輕笑出聲,然後繼續溫柔地蜷縮在他的臂彎,找到合適的姿勢才不動了,那呼吸聲一點點緩慢下來,真的就安心地睡著了。

蘇‘迷’涼早晨醒來的時候,感覺到他正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脊,並不含什麽‘欲’念,像是抱著一隻寵物,隻是下意識地哄著撫‘摸’著。

蘇‘迷’涼睜開的眼睛,又輕輕地合上,這樣寧謐溫柔的早晨,他掌心的溫度真讓人眷戀。

顧昊,我愛你。

她覺得,自己好像欠著他的不僅僅是上一輩子,甚至是上上輩子,生生世世他們兩個之間都有著藕斷絲連的牽扯,隻是她什麽時候丟了那些前塵過往的記憶呢?

她回憶起當初無論如何都聯絡不上顧昊時候的悲苦絕望,更多的憂慮來自她的擔心,她無法理解自己對他的這種情愫,那樣濃烈得超乎她的預料。

後來,非典禁令正式解除,羈旅日本半年之久的雲穀禪師,攜著弟子匆匆歸國。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弟子請她到靈穀寺喝茶。

彼時的蘇‘迷’涼正焦慮‘欲’焚,接到雲穀禪師的邀請,當即就請了假,隨從他的弟子一起上山。

在那茶香和檀香充溢的禪房裏,雲穀禪師向她道歉,當初沒有遵照她解簽避劫,至於後來困頓滯留日本將近十個月,他那時候就想著能活著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見見她。

蘇‘迷’涼自然謙虛幾句,然後就借機請雲穀禪師為顧昊的命運占卜。

雲穀禪師微笑頷首:“你說的這個人生辰八字貴不可言,雖然命途小厄,有驚無險,他的家人在我回國,就已經問過了;

我隻是好奇,‘女’施主慧根獨具,何以堪不破一個情字,安心出家修行?”

蘇‘迷’涼整理了雲穀禪師當年對佛教的一些感悟,知道他想度自己出家,就笑道:

“我對佛法的感悟是,心中有佛即可,既然能再世為人,修行當從完結自身今生的各種因緣做起,上有父母,這養育恩不報,下一世不知道會承載何種果報;

情緣一事堪不破,自然是因為上一世一定有著因果,才有今生的苦海無邊;

貿然遁入空‘門’,該結的緣不結,該修的善不修,青燈古佛的修行並不會有助於改變我的命運;

如今我為一個情字形銷骨立,大師如果真心度我,當用佛法的高深造詣,幫我看清楚前世的因緣,我可是欠著他什麽,不然何以有此果報。”

雲穀禪師聽得大為驚歎,當即就請她在靈穀寺齋戒三日,然後調集人力,為她做了場禁忌法事,讓她體會佛法的高深玄妙。

那場法事,讓蘇‘迷’涼身心震撼。

鏡‘花’水月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前世。

上一世,她被周金宇和韓碧雲兩人害死後,因為身後無人為她的死追究,周金宇利用周滔的權勢,把她的死變成一場‘波’瀾不驚的自殺,她的屍體被停放在醫院的太平間內,無人問津,連入土為安都不能。

顧昊帶人到醫院為一個見蓕鉬義勇為犧牲的部下送行,認錯‘床’位,揭開了她麵上‘蒙’臉的白布。

蘇‘迷’涼那雙死不瞑目的麵孔震撼了他。

顧昊凝視良久,自然有好事的人敘述了她的淒慘處境。

於是,顧昊讓身邊的李冉給她做傷口及死亡原因鑒定,著人調查落實此事,讓她入土為安。

至此蘇‘迷’涼才哭了起來。

原來心裏的那股怨氣遲遲不散,是因為她對前世的淒慘結局無法放下,上一世她活著果然是沒有見過他的,他們倆的緣分淺薄如廝,唯一的‘交’接卻又如此的恩情深厚,那就是——他慰她死後淒涼!

明白兩個人上一世的緣分,蘇‘迷’涼對顧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怨尤。

該有的憂愁苦悶,因為他而落的淚水,都是她上一世欠他的,那麽今生她所能做的,就是無怨無悔地陪著他度過俗世紛擾。

如此一個秉‘性’純正的男子,她願意為他生生相依。

是的,是生生相依、相付。

雲穀禪師說她福氣綿薄,家族運道傾頹,難以配上顧昊身上那龐大家族積累起來的福祉果報,如果真的想要修持這份因緣,就是此生全家多多積善修德,方有一線希望。

於是,蘇‘迷’涼方能不再憂慮顧昊的安危,一心一意地幫著爸爸經營事業,擴大財富,安安心心把賺來的很大一部分錢都用來回報社會,廣結善緣。

如今,顧昊能如此對她看重,越來越被她吸引,自然有她後來力行善事的巨大作用。

蘇‘迷’涼想到命運對她的善待,如今能和深愛著的男子相愛攜手,如果好好地認真的生活,下一世的緣分自然是可以修來的。

她慢悠悠地想著,越想越前景光明,尤其是想到顧昊竟然能許她下一世的愛情,不由微微地揚起了‘唇’角,無聲無息地綻開了笑容。

顧昊察覺了,低聲說:“睡醒了?”

“嗯。”蘇‘迷’涼應著伸了伸懶腰。

“我今天有些工作要做,去單位做些很繁瑣的‘交’接,拖得時間太久了,不好意思老是讓大家分擔我的任務。”

顧昊說著白天的安排,他很不想和她分開。

“不是當初生病的時候,職權已經‘交’接過了麽?”蘇‘迷’涼不由疑‘惑’,因為她曾經去他的駐地找過,沒有找到,後來李冉告訴她,顧昊的職務已經‘交’接了。

“嗬嗬,不是行政職務,是個人專業業務上的一些事情;我帶著一批科研人員,在研究一個稍微有些高端的物理實驗,是別人把代替我的業務,轉‘交’回來。”顧昊解釋道。

“物理?”蘇‘迷’涼有些無語,帶著一批科研人員,這話的意思是他除了做個帶兵的首長,其實是個科學家出身的麽?

“嗯,晚些時候會給你送我的資料,包括我的體檢詳細數據,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康複得很好,當然還有我的專業和一些小研究成就,這些有助於你了解,你麵前這個即將一世相伴的男人不是一個不學無識的賴兵痞,是個術業有專攻的技術型領導!”

顧昊一本正經地給她解釋,那眼裏的‘色’彩明明沒有一絲炫耀的成分,偏偏讓蘇‘迷’涼覺得有種無形的壓力,同時,她想到昨晚大家對顧昊身體狀況的猜測,頓時有些赧然。

“額——你不要太強了,讓我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老是仰著頭看你,我會累的。”蘇‘迷’涼撒嬌,她對自己的不學無術很羞愧。

“傻丫頭,枕邊人是躺著的時候看的,如果你說平時的相處,不要你仰頭,我低頭就好。”顧昊莞爾。

“老是低頭,你不會厭倦麽?而且就你專業上的問題,我們好像沒有一點點的共同語言,我擔心你會悶。”

蘇‘迷’涼高中讀的就是文科,物理對她來說,永遠都是心底無法觸及的隱痛。

“笨瓜,男人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不會談論枯燥的專業,那些事,上班的時候做就行了。”顧昊輕笑。

“對了,你說別人把你分管的研究任務‘交’還給你,是不是說你要上班了?”

蘇‘迷’涼想到剛剛他那番話裏更重要的一些信息。

“嗯,我到市內部隊名下的研究所上班,這樣我們暫時可以安然地生活在一座城市,可以麽?”

顧昊點頭,那彎彎的‘唇’角看不出絲毫失意之‘色’。

“你——不介意當初的職位?而且你不需要因為遷就我,就委屈自己。”蘇‘迷’涼有些敏感,不過她當然知道他現在所做的決定一定是對兩個人都是最好的。

“嗬嗬,傻妞兒,部隊裏派係林立,我這一病就是兩年,很多人事方麵的局勢早就有了很大的變動,在態勢不明的時候,如果貿然做出選擇,一旦站錯了隊伍,什麽都完了;

這叫韜光養晦、收斂鋒芒、伺機而動;

而且,我很喜歡科研工作,這比人事上盤根錯節的關係有意思多了,當然,你如果有做官太太的癮,老公早晚都會給你那份榮耀。”

顧昊說著抬手‘揉’‘揉’她的頭,含著笑承諾。

蘇‘迷’涼回了他一個白眼:“才不要什麽狗屁官太太,咱們倆剛剛才有這樣好的相處機會,等你什麽時候,需要權勢做你的‘春’妖(‘藥’)來彌補你對我的厭倦感,你再去做好了。”

“妞兒,隻要我的生活裏有你,昊哥哥永遠不需要‘春’妖(‘藥’)都能‘精’力無窮的,不然,咱們現在再試一次!”

顧昊一翻身就做勢要壓過去,嚇了蘇‘迷’涼連忙蜷縮身體往遠處滾。

他好整以暇地伸手一攬,把胳膊墊在她的身後,防止她撞到‘床’頭櫃角。

“逗你玩玩,瞧你嚇的。”顧昊瞧著臂彎裏蘇‘迷’涼的窘態,笑得得意極了。

於是顧昊起‘床’,有條不紊地在她麵前穿著衣服,可惜蘇‘迷’涼隻能一臉悲憤地瞅著他那幹淨‘挺’括的衣服,再看看‘床’上地下淩‘亂’的自己‘揉’皺的裙子和小內內。

老天,讓她今天怎麽見人啊!

顧昊好像很欣賞她那沮喪的姿態,咧嘴嘴巴笑得很邪惡,看著她這樣不著寸縷的羞澀羞惱的小模樣,真是養眼養神。

察覺到他的眼神,蘇‘迷’涼當即抓了薄毯把自己捂得隻剩下一張臉。

“我去喊貝寶莉,讓她給你送替換的衣服?”顧昊逗她。

“滾!”蘇‘迷’涼想到貝寶莉看到她這樣的窘態,那該用多久才能消除她成為圈內笑料的危機?

顧昊悶聲笑著果然出去了,不過轉眼間他就從客廳的沙發上拿來一個漂亮的粉‘色’衣服袋子,進來放到‘床’邊,原來他早有準備,不放在衣櫃裏,就是為了逗她,看她出洋相。

蘇‘迷’涼看他轉身就拿來了給她的替換衣服,當即就笑了,開玩笑就開玩笑好了,娛樂他一個人,總比娛樂貝寶莉、梅雪舞她們一群人要好得多。

“我幫你穿?”顧昊的聲音帶著壓製不住的笑意,氣得蘇‘迷’涼牙癢。

“不用了,讓你穿估計兩個小時都穿不上,我餓了。”蘇‘迷’涼把衣服抓在手裏,給他找事情。

“看來,你很了解男人在早晨的狀況,”顧昊饜足地眯眼笑,那眼裏的意味讓蘇‘迷’涼臉紅,看她一點點地粉了麵頰,他方道,“我讓人送飯過來,在外間的餐廳等你,快點哦。”

‘床’頭櫃上的內線電話忽然響起,蘇‘迷’涼抬手接了,就聽到貝寶莉的笑聲:“喂——起‘床’了。”

“你還有臉叫我,給我的房卡打開的房間裏,怎麽埋伏著一個男人。”蘇‘迷’涼故作恨聲道。

“你才該沒臉和我說這話,都睡到這個時候了,顯然那男人把你伺候得‘挺’好,要不要我直接喊負一樓的按摩師過去給你按按小腰?”貝寶莉大笑著和她嗆口。

“你個重‘色’輕友的貨,竟然為了李冉,把我給賣了!”

“嘿嘿,這不叫賣,李冉已經和我解釋過了,我們倆情終眷屬,同情你們才給你們創造機會的,對了,顧昊的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吧?”

貝寶莉的聲音很關切。

“有問題你個頭!”蘇‘迷’涼‘揉’‘揉’有些困倦酸軟的小腰,輕罵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貝寶莉撂下電話大笑,把蘇‘迷’涼的話和想象中的神態給梅雪舞描述了一下,兩人都大笑不已,昨晚的疑‘惑’和擔憂一掃而空,蘇‘迷’涼能幸福,也算是去了她們的一塊心病,原來蘇‘迷’涼不是對男人冷感無感,而是,她隻對一個男人有感覺。

“怎麽,還沒有穿好?誰的電話?”顧昊手裏捏著剃須刀,閑閑地推開‘門’,站在臥室‘門’口。

“寶莉的,你到外邊等我,馬上就好。”蘇‘迷’涼聽到開‘門’聲,馬上丟了將要穿的裙子,抓了‘毛’毯蓋住身體。

顧昊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笑笑轉身就走了:“飯菜到‘門’口了,我去開‘門’。”

有人進來又出去,好像顧昊在外邊開了不止一次‘門’。

蘇‘迷’涼穿好洗漱完畢,就看到顧昊端端正正地坐在餐廳看著什麽文件,在等著她吃飯。

看到她過去,把身邊放著的一個淺黃‘色’的文件袋推給她:“這是我的個人材料,看後等後天我們去靈穀寺的時候,記得給我。”

蘇‘迷’涼伸手接過,裏邊厚實實的紙張,讓她覺得有些緊張,她想說無論他如何的背景她都會努力地融入他的生活,可是,融入不也是需要足夠的了解麽?

如果她拒絕可能還會被他覺得她不夠尊重他,她的心充滿著好奇,於是,就小心地把東西收入包裏放好:“我記下了,這兩天會認真看,然後慎重保管,直到‘交’還給你,我想問一下,我的爸爸媽媽可以看麽?”

“可以。”顧昊看她臉上十分認真的神‘色’,不由莞爾。

兩個人吃著飯,時不時顧昊會給她夾菜。

“看文字材料太‘抽’象了,我今天沒有什麽安排,能不能——帶我到你工作的地方看看?”蘇‘迷’涼弱弱地問他。

顧昊抬頭,沒有問她為什麽想要去,隻是看著她的神‘色’揣測:“你很好奇?”

“嗯,我想知道你在什麽地方上班,如果不方便的話,我隻在你們單位的‘門’口看看也行。”

因為蘇‘迷’涼的大腦裏怎麽都想不出他所說的研究所的位置,這兩年她們的酷跑進入更專業的階段,這北川市差不多的地方都被她們遊‘**’得差不多了。

顧昊看她小臉上那唯恐拒絕的小心之‘色’,不由笑道:“今天周六,大部分研究人員都在過周末,帶你看看應該沒問題;

你的身份證帶在身上麽?帶的話,一會兒我去就能直接帶你過去。”

“帶著哪,我的證件一般都是隨身攜帶的。”蘇‘迷’涼喜上眉梢。

“好,不過我可能沒有時間陪你,會‘交’代其他人帶你參觀,等我做完‘交’接才能離開,你會覺得枯燥麽?”

“不會,倒是你,身體剛剛好,能適應上班做實驗的有規律生活麽?”蘇‘迷’涼渴望了解一下顧昊即將工作的環境,看看他一起研究的同事,更真實地感知他認識他。

“能的,這兩年我呆著的環境,除了治療之外,也曾經參加過一下小科研實驗,個中樂趣,暫時對我來說,很喜歡。”

顧昊看她擔心自己,笑笑的,心裏是掩飾不住的甜蜜。

飯後,蘇‘迷’涼乘坐顧昊的車子一起過去看他工作的地方。

兩個人坐在後座上,那手輕輕地‘交’握著,並沒有說什麽話,可是,這一點點的肢體接觸,讓他們的心底充滿安穩寧謐。

顧昊下車,帶著她走到軍科院北川市分院的牌匾下,麵前兩人高的伸縮‘門’緊緊地閉著,主建築樓前的廣場空‘**’‘**’的,看不到什麽人影。

蘇‘迷’涼跟著顧昊走到大‘門’一邊的小‘門’邊,請她站著稍等,他用磁卡刷開了‘門’禁,然後一個人進去。

這裏的‘門’禁甚至比部隊的更加嚴謹。

‘門’邊的崗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他從‘門’崗室的小窗口接過登記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時間,然後道:“把你的身份證遞過來。”

蘇‘迷’涼低頭從包裏翻出身份證,隔著欄杆從縫隙裏遞給他。

顧昊把證件和填好的表格遞進去。

片刻後顧昊把她的證件拿出來,遞給她:“照片這麵朝上,看著頭頂的攝像頭。”

蘇‘迷’涼聽著他的指示,拿好身份證,抬頭果然看到一個高清的攝像頭朝著她調整了角度,然後給她錄影。

之後,警衛室內有人出來,開了‘門’禁,把她放了進去。

蘇‘迷’涼一邊收好身份證,一邊對顧昊吐吐舌頭:“這裏崗哨好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