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婚,首長的小嬌妻 069章 極品母子

雲穀禪師念了聲無量壽佛,讓顧麗影的心定了下來,隻聽他說:

“施主沒有聽錯,是真的,所以我這個電話的建議是,讓你家小施主好好待她,最好娶回家,老衲修為尚淺,隻能看出來她和你們家的緣分屬於福緣!”

顧麗影心底最後的一絲疑惑終於散開,向老禪師道了謝,雲穀就結束了通話。

放下電話,顧麗影就有些後悔自己約了朋友來家聚會了,果然心情煩躁、頭緒繁雜的時候,什麽事都不宜做決定。

這兩天她的心一直猶豫煩躁,把蘇迷涼硬生生地推到兒子身邊這個決定,是好還是壞!

她很清楚,自古以來,過於聰慧的人壽命多不長久。

蘇迷涼的聰慧勁兒讓她印象深刻,一個人的智慧和學識是沒有關係的,智慧中無怨恨無煩憂,隻有一條通往“和”的路徑,她能毫不猶豫地接受自己無理的要求,顯然是能開清這一點,而且她為解決爸爸災難而表現的恭敬心和誠敬心,都讓顧麗影有深刻的感觸。

但是蘇迷涼即將成年,爸爸卻遭遇如此大劫,她的命數中可能會有刑克;

給兒子討老婆,自然希望圖個福壽全些的,幫他添福添壽,帶有刑克之命的苗頭,讓顧麗影心裏忍不住就來回掂量,猶豫起來。

雲穀禪師的電話讓她的心徹底放鬆了,不再猶豫,連這樣一個能窺破點天機的老禪師都這樣說,蘇迷涼和她家的緣分是福緣,那自然就不會給兒子和家運帶來災禍了。

心底的疑惑解開,兒子回來卻並不帶蘇迷涼過去讓大家認識,她很快就想明白他的用意,於是就拿出充分的耐心招待前來聚會的朋友。

聚會結束本身想去兒子房內談談的,卻發現他並不在房間,記得管家告訴她蘇迷涼在隔壁的房間。

房門虛掩,輕易就能看到他們在做什麽,顧麗影笑了,這小丫頭太聰明了,連一個人受冷落時候的消遣都隨身帶著自娛自樂。

她完全相信,這個柔弱的女孩子,其實心裏已有一方強大**的精神空間,隻因她現在外在條件太過弱小,才不得不依附於他們。

很多年她都不曾看到兒子有這樣孩子氣的動作舉止了,更想不到那麽硬朗高傲的家夥現在會拿著電熨鬥伏在地上和那小姑娘一起做這件考驗人耐性的瑣事。

他那火爆脾氣,雖然一直被她好好**化解,可是性子中的戾氣卻是她無能為力的。

能讓耐心不夠的兒子,這麽耐心地躬身伺候著,看來,真的很喜歡哦!

兒子固執地僵硬著的背脊忽然讓她掩唇而笑,這小子知道她來了,怪她沒敲門麽,還是擔心小丫頭難堪?

看看蘇迷涼從睡衣睡褲邊露出的細伶伶的手腳,她明白兒子是擔心委屈了小丫頭,心裏有點酸酸的,又有點甜甜的,兒子終究是要長大的。

她含著笑,輕輕彎下腰把那張紙片原樣放好,不願意打擾到他們的溫馨,無聲無息地退出了房間。

顧昊和蘇迷涼小心翼翼地熨平了一張碎裂的書頁,直起身都開始大口喘氣。

因為擔心空調的風會吹動碎紙片,蘇迷涼沒有開空調,抬頭看到顧昊一臉的汗水,對聳了聳肩,顧昊毫不猶豫地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蹭了蹭汗:

“好香,今晚還要繼續做麽?”他抬起頭體貼地用手指捏起她的衣服輕輕地提提,避免粘在她身上不舒服。

“當然要了。”

蘇迷涼笑著抬手拿起膠水和透明的修複紙,伏下身體很認真地把那張熨平的拚湊好的書頁一點點地粘好。

他一直默默地在她身邊盤腿打坐,靜靜地看著她不急不躁地修複著。

一身寬鬆的白色睡衣讓她伶俜纖瘦的身體變得更加柔若無骨,仿佛是他抬手就能撚起的一團雲,靜謐悠然從她的身上散出,一點點地讓他的心安靜下來。

“你做這些,不著急麽?”顧昊看著龐大的修複工作,微微皺眉。

“著急也必須一點一點拚湊,越著急越容易判斷失誤,索性就不急了。”蘇迷涼抬手把修好的兩頁書拿起,放到桌上,然後彎腰有序地收拾地上的殘片。

“用我幫忙麽?”顧昊懶洋洋地坐著,看著她蹲著彎腰探身,睡衣下擺時不時露出一小節白皙柔軟的身子,那美妙的弧度無端讓他想入非非。

“我都做了編號的,你不知道,會越幫越忙的,我自己來就好了。”蘇迷涼回頭對他笑笑,許是他的目光過於深邃熾熱,她嚇了一跳,慌忙避開,聲音有些慌慌地說,“客人們都散了麽?”

“嗯,都休息了。”顧昊想到媽媽的腳步聲,從他的房間門口到蘇迷涼的房間門口,他不守規矩把媽媽引到了蘇迷涼的房內。

感覺到媽媽從推門看到走入房間,他的背脊因為緊張都要僵硬了。

這是不是太尷尬了?

聚會結束,一貫講究的媽媽一定妝容慘淡,蘇迷涼又是一身睡衣,他生命中兩個很重視的女人,如果在這樣的場合中開始人生的第一次見麵,會不會留下不好的陰影?

顧昊隻好硬著頭皮,看到蘇迷涼那專注投入的神色,也讓自己專心起來。

他把見與不見的主動權留給媽媽,當然他也用這樣固執的姿態,表示出他對蘇迷涼的在意,他真心希望媽媽能忍耐一下,等明天早上,他會把一個清麗可人的小丫頭帶個清麗可人的小丫頭帶到她麵前的。

果然是多年的母子心意相通,感覺到顧麗影終於滿足了好奇心沒有出聲地離開後,顧昊覺得渾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水。

媽媽,你太會折騰兒子了,不就是因為今晚沒有在第一時間讓你看的她,你就這樣懲罰我!

“那你——那你——不用回房休息麽?”蘇迷涼把東西收拾好,看著這家夥死賴在地板上,沒有一點要動的模樣。

顧昊抬頭看看她:“你收拾好了麽?”

“嗯。”蘇迷涼點頭,看著他從地板上施施然起身,知道他要離開,就對他笑了一下,“晚安哦。”

“一會兒**再道晚安好了,現在說得有點早了?”顧昊走過去,伸手去抱她。

“額——你什麽意思?”蘇迷涼瞪大眼睛,這家夥——這家夥——他要做什麽——

顧昊把她抱起一些,把她小身子抵在桌子邊上,低頭抵著她的額,笑眯眯地說:“一起去我的房間睡,剛剛我問了你——今晚還要繼續做麽,你說當然要了,我可是眼巴巴地等了你這麽久的。”

“啊?你什麽時候問過?”蘇迷涼大惑不解。

“剛剛你借給我肩膀讓我擦臉的時候啊,說你好香,然後問你今晚還要繼續做麽?你說當然要啊,我都開心得不得了,不然我為什麽留在這裏?”

顧昊說得理所當然。

“你——那不是問我要繼續修複書頁的麽?”蘇迷涼汗滴滴地無語,這家夥也學會給她使用陰謀詭計了。

“不是,你好容易對完整了,又熨平了,接下來當然是粘貼的工作,顯而易見的問題,我用問麽?”顧昊抗議。

好像很有道理哦,蘇迷涼無語,轉念後就軟軟地乞求:“對不起,我的理解能力有問題,那我現在再表態,晚不晚?”

“不晚啊。”顧昊笑眯眯地很慷慨。

蘇迷涼雙眼瞬間就開始亮晶晶地笑,正要開口,隻聽顧昊說:

“先別高興得太早哦,現在不是開放性的答案了,隻有兩個選擇項,一個是十分想做,一個是萬分想做,我會根據你的選擇,好好地表現的。”

蘇迷涼頓時咬了牙開始捶他。

顧昊樂嗬嗬地抬手捉了她的手,低頭吻住她的小嘴,輾轉廝纏片刻,已經把她吻得渾身軟燙,然後滿意地放開她耳語:

“一起睡,今天白天我都忍得有些痛了。”

“你在小溪邊明明欺負過我,哪裏有忍了。”蘇迷涼抗議。

“我——我當然有忍了——你那麽可憐的模樣,讓我充滿了罪惡感,根本就沒有射出來,然後一路上你都嘰嘰喳喳地撩撥我,好多次我都想把你按在樹上正法了,想想你哭得稀裏嘩啦的小臉,隻好忍了。”

“咱們一路上說說笑笑那麽開心,你腦子就琢磨著這點事?”蘇迷涼啞然。

“就是因為開心,我才更想,說到小時候躺在草地上看雲的時候,我想的其實是很想把你按在草地上做了之後,再和你一起看雲的。”顧昊輕輕咬著她的唇。

蘇迷涼徹底失語,她半天才回過神,羞惱地推開他的唇:“你——你還能再無恥點麽?”

“當然能,你說小時候你很鬧人的時候,我就在懊悔,既然委屈哭泣都是你的習慣了,我幹嘛要心軟放過你,不一次讓自己爽透了,你是女人,不知道男人忍著有多辛苦。”

顧昊訴苦。

“你忍得怎麽很辛苦?”蘇迷涼磨牙,什麽她委屈哭泣都成習慣了,那他就該欺負她麽?當即惡趣味地逼問,她就不信這家夥能說清楚。

哪成想,顧昊輕飄飄地說:“唉,一言難盡,那滋味估計你無法想象,不過,你可以雙腿之間夾根棍子走路試試,自然就明白了。”

“啊啊啊——那能一樣麽?你就是存心調戲我,你那精力隨時**,不忍能怎麽樣?練習忍耐和定力才是你的出路,不然你想怎麽樣?你能走一路做一路,還是能天天躺在**?”

蘇迷涼氣結,沒好氣地教育他忍耐要養成習慣。

顧昊正色道:“小乖乖哦,走一路做一路的機會咱們已經錯過了,現在最好是在**說這些話,不然又錯過了良辰美景,咱們在一起能抱能做,幹嘛要練忍功?”

“可是,你媽媽今晚回來了,一會兒她會去你房間看你的,要是看到我,你讓我沒臉見人。”蘇迷涼終於說出心中的擔憂。

雖然她和顧麗影有協議,顧麗影會希望她多和顧昊在一起,但是,這不代表顧麗影會容忍她霸占著兒子,不給他們娘兒倆留一點話家常的時間啊。

“媽媽很開明的,放心好了,她也年輕過,今晚不會打擾我們的。”

顧昊安慰著抱起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顧慮到白天還要見媽媽,顧昊沒有舍得怎麽折騰她,兩個人纏纏綿綿地做了一次,顧昊看到她昏昏欲睡的小模樣,就很體貼地抱著她睡覺。

蘇迷涼因為白天爬上,身體實在勞累,睡得很熟,半夜醒來一次,想要掙紮著溜出房間,被顧昊拉回來牢牢地抱住,讓她再睡一會兒。

這是蘇迷涼許久以來第一次因為身體過於疲勞而睡得香甜。

清晨,她被浴室傳出來的電動剃須刀發出的細微聲響吵醒,不是一個人醒來的滋味真好。

蘇迷涼從**爬起來,赤腳走到落地腳走到落地窗前刷地一下拉開厚重的窗簾,外邊刺眼的白光瞬間就擁入了整個臥室,刺得她眼眶酸澀不已。

聽得身後的動靜,她回頭,看到顧昊從衛生間走出來,身上穿著白色浴袍,濕潤的短發因為沒有打理顯得濕潤紊亂,去了眉梢的煞氣威嚴,讓他整個人都多出來幾分慵懶和不羈,和平時的模樣截然不同,生生多出絲俊俏之色。

他走過來,圈住她的腰輕輕揉了揉,看她貓兒一樣溫順地靠著他,低頭給了她一個早安吻:

“睡夠了沒有,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蘇迷涼唇角綻開甜甜一笑,直起腰把臉貼到他的肩頭:“兩個一起醒來的時光好溫馨,生怕這是夢境,急急忙忙地爬起來看你還在不在。”

她那小臉帶著絲恍惚又幸福的光彩,讓顧昊覺得她是不是被孤零零地丟怕了,他的回應是低頭攫住她的豔色的唇纏綿地吻了上來,結實有力的臂彎和氣貫長虹的強吻,吻得她全身發軟,真實地感覺到胸悶氣短,大腦卻混沌一片,隻是信任地靠著那結實的懷抱。

吻得盡興了,顧昊才低頭放開她,拍拍她的小臉:“乖了,一會兒到餐廳要見媽咪。”

蘇迷涼迷離的雙眼頓時就有了焦距,她眨眨眼,才想起昨晚留下的這個重要的事情。

顧昊走向衣櫥來開衣櫃,露出運動係列那長長的一排衣服,取了套帥氣的休閑裝,竟然頭也不會,自自然然地脫了浴袍去換。

蘇迷涼臉皮薄,迅速地轉開視線,抬手捂了眼。

可是,窗外那陽光無比明媚,把他那英挺峭拔的身材清清楚楚地照出來,讓蘇迷涼的心裏無端地癢癢的,竟然就著手指間的縫隙偷看。

打開的櫃門內側就是一麵鏡子,能清楚地照出蘇迷涼的模樣,這丫頭到底是害羞還是不害羞啊!

顧昊汗滴滴地裝作沒有發現她在偷看,他對自己的身材絕對自信。

不徐不疾地套著長褲,忽然很想捉弄她,就猛然側了眸子往她這邊看,蘇迷涼被捉了視線,慌忙低了頭把臉垂得低低的,小手指無措地互捏著。

白皙漂亮的頸子閃出優雅的弧度,被陽光照得近乎透明的纖細絨毛,讓他心頭發癢,很想伸手摸一把。

想著自然就這樣做了,他收拾好自己,走過去大掌握著她的頸子親昵地低頭把臉湊到她麵前。

蘇迷涼知道他的意思,扭捏了一下抿了唇笑,然後大方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主動伸手把他的衣領整理了一下。

“走,我抱你回房間穿衣服。”顧昊伸手要抱她。

蘇迷涼連忙避開,跳下床:“別把你的衣服弄皺了,等我十分鍾就好。”

顧昊笑笑跟過去,到了她的房門口,她回身關門,卻看著他留下一條縫隙,顧昊趁機擠了進去,雙手握著她的肩頭,把她推到了牆邊那個衣櫃前。

蘇迷涼訝然回頭:“這裏是空的,我的衣服放在那邊的櫃子裏。”

“開了看啊。”顧昊含笑握著她的手抬起。

蘇迷涼隨手拉開櫃門,隻見衣架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裙子,色彩明麗,照得她的眼睛發花:“這——我怎麽不知道?”

“嗬嗬,我讓王叔安排人幫你挑的,喜歡什麽穿什麽。”顧昊笑著說。

蘇迷涼視線下垂,隻見裙子下邊是各種式樣的涼鞋公主鞋高跟鞋,色彩也都很襯她的年齡,蹲下身體看看那鞋子的號碼,竟然都是35碼的。

這家夥——這家夥——他竟然記得她說過的話。

蘇迷涼回身抱住顧昊的腰,仰頭對他說:“謝謝你,想得這麽周到,不過,這些我今天不能穿。”

“怎麽?沒你喜歡的款?”顧昊不解。

蘇迷涼搖搖頭:“不是,媽媽說第一次見重要的人,不能穿新衣服新鞋子,簇新的衣服不服帖,鞋子可能會夾腳,會讓我不自在得像木偶娃娃;

第一次見伯母,我有點緊張,還是穿自己習慣的衣服好了,這樣會讓我放鬆;

伯母那樣的大智慧,斷然不會以貌取人的。”

“嗬嗬,你喜歡穿什麽就穿什麽好了。”顧昊點頭,突然覺得有點明白她為什麽這樣讓人看了順眼,估計是媽媽平時教育得好,讓她能麵對浮華不花眼。

“你出去等我,十分鍾就好。”

蘇迷涼說著看他沒有變臉,當即笑嘻嘻地抬手做勢要推他。

顧昊看看時間,一邊往外走,一邊舉手投降:“十分鍾哦,超過了我可闖進來把你扛到餐廳啊。”

蘇迷涼擺擺手,看著房門合上,她快速地開了櫃門,把自己的內衣拿出來,本身她帶來外穿的衣服就隻有三套,昨天的裙子是最漂亮的了,幸好她昨晚洗澡時已經清洗幹淨了,這會兒應該幹了。

她躲到衛生間裏把內衣換上,然後穿上昨天穿的那件熒光綠的連衣裙,照照鏡子,打量自己的頭發,用梳子梳理順,在前額挑出三股頭發,手指靈巧地翻飛,滿頭長發在她的手下很快就編成了雅致的蠍子辮。

在最後的辮子末梢,把長些的發絲挑出來一股,用頭發把發辮纏解釋了。

她滿意地瞅著鏡子裏那個明顯氣質顯得不一樣的自己,做出各種微笑的模樣,努力讓自己放鬆緊張的情緒。

用清水洗了一把臉,塗上一層薄薄的防曬蜜,擔心顧昊等得不耐煩,她一邊揉著臉,一邊著臉,一邊就走了出去。

開了房門看到顧昊正耐心地靠在對麵的牆邊玩手機,看到她出來,顯然愣了一下,再看看時間,果然沒有超過十分鍾,可是,她的頭發怎麽瞧著那麽古怪。

兩個人一起往餐廳走。

顧昊忍不住好奇,視線在她頭上轉了好幾圈,終於忍耐不住了,伸手拽了一下辮子梢,痛得蘇迷涼回頭瞪他:“你怎麽拽我頭發?”

“額——這是真的啊,我還以為是假發,這麽幾分鍾,你怎麽就把頭發編成了這副複雜又奇怪的花樣?”

顧昊連忙鬆了手,想到哥們都抱怨過等女朋友出門有多難,塗塗抹抹換衣服,下不了一個小時,怎麽這丫頭十分鍾就完事了。

“不好看麽?”蘇迷涼側頭問他。

“好看,就是不習慣,我從來沒有見身邊有女孩子弄過這樣的辮子,倒是在外國影片裏看到過。”

顧昊認真地看看她,真的無法想象這從頭頂密密麻麻地一直辮到最末梢的辮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而且,她好像連橡皮筋都沒有用,手好癢啊,好想摸摸她光滑的發辮。

蘇迷涼得意一笑,心道這是五六年之後才可能流行起來的發型,你當然沒見過,不過口中卻說:

“我就是看電影上這發辮好看,就也辮了一個,畢竟首次見麵,太平淡了不好,多少總要給伯母留下點印象,隻要是女人,對新奇的發型都有好奇心的。”

顧昊想象了一下媽媽見到蘇迷涼的場景,視線一定是落在她的發辮上,就點頭:

“對,別人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媽媽一定會感興趣的。”

這樣說著就到了餐廳,可是顧昊並不停步,而是帶著她進入餐廳邊上的電梯裏。

蘇迷涼也不多說話,隻跟著他走了進去。

電梯一直到了五層,估計是主樓的頂層了,顧昊帶著她走了出去。

直接推開電梯對麵的一個雙扇門,蘇迷涼被麵前的景色驚呆了。

隻見這個房間的另一麵全部都是透明無痕的玻璃牆,裏邊的花草長得旺盛得好像童話世界,和外邊芊芊莽莽的巨樹的綠色樹冠呼應,視線無處不綠,無邊無際,感覺進入了一個神奇的精靈世界。

顧麗影一身白色的寬鬆瑜伽服,正在木質地板上盤腿打坐,顯然她已經練過了,估計是在等他們。

顧昊帶著蘇迷涼走到一邊的桌邊坐下。

蘇迷涼看著素顏的顧麗影,覺得這樣的她更加的讓人覺得親近。

顧麗影又深呼吸了幾次,然後睜開了眼睛,看向顧昊和蘇迷涼。

蘇迷涼連忙站起身,對她鞠躬:“伯母好,我叫蘇迷涼。”

顧昊失笑,這小丫頭顯然太拘謹了,都等不及他介紹,竟然就慌慌張張地起身問好了,果然是非同一般地緊張啊。

他的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她緊張說明了她在意媽媽對她的印象,這是不是也證明她是喜歡自己呢?

顧麗影起身,笑著招呼道:“這名字好聽,別喊我伯母了,喊我顧姨好了,說不定以後還得改成更親近的稱呼。”

這意味深長的話裏含著明顯的調笑和暗示。

蘇迷涼抿了抿合不攏笑意的唇角:“謝謝顧姨抬愛。”

“媽,我讓王叔準備送早餐吧?”顧昊顯然想不到媽媽看到蘇迷涼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這兩個人還是有點眼緣的。

“還是等二十分鍾之後,再請他送過來吧,我正好也能陪顧姨說說話。”

顧昊愣了一下,這才留意媽媽身上的瑜伽服,笑了:“嗬嗬,我粗心了,隻擔心媽媽餓,忘了你剛剛練過功。”

顧麗影含笑點頭,對蘇迷涼說:“你也熟悉瑜伽?”

“不能說是熟悉,隻是剛剛入門罷了。”

蘇迷涼回想她練習瑜伽是在考上研究生之後,因為每天坐的時間太長身體不好,才無奈地練習的,現在的身體當然不會了,不過今天看到顧麗影練習,知道她的氣質應該和長期堅持瑜伽有關,她是不是也提前練練?

顧麗影聽她說話,就知道她有些緊張拘謹,就對顧昊說:

“涼涼這孩子,我瞧著喜歡,又這麽細心懂禮數,昊兒,別撿到了寶貝不知道珍惜;”轉而對蘇迷涼說,“涼涼,他要是敢欺負你,盡管找我告狀,我好好收拾他。”

蘇迷涼含笑低頭,小聲說:“他對我很好的。”

她當然心知肚明這話不過是顧麗影表示對她的善意,哪裏可能真的是讓她告狀的,如果她兒子不喜歡自己,估計她那臉很快就會變得不一樣。

顧麗影滿意地看著她表態後,兒子臉上出現的一絲赧然。

“媽——瞧著喜歡她,就忘了你兒子了?我不細心不懂禮數?”顧昊吃味。

心道連媽媽都看出蘇迷涼值得疼愛,他果然是撿到寶貝了。

他的話逗得顧麗影和蘇迷涼都笑出來聲,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很多。

“你細心都能轉眼忘了媽在練瑜伽?我看你不僅是不細心,估計那心壓根兒就忘了往身上帶。”顧麗影出聲調笑。

蘇迷涼露出細白的小牙齒對顧昊無聲得意地笑。

顧昊被媽媽揪住短處,傻乎乎地咧咧嘴。

蘇迷涼出聲解圍:“顧姨,他說你幼時啟蒙,學的都是國學,我想請教一下,如果我也想學點,應該從哪本典籍學起呢典籍學起呢?”

顧麗影有些詫異地看了蘇迷涼:“你對國學感興趣?”

蘇迷涼點頭。

“嗬嗬,那你告訴我,你覺得學習的‘學’字,是什麽意思?”顧麗影問她。

蘇迷涼很認真地思考:“記得許慎的《說文解字》對‘學’字的解釋是‘悟也’,翻譯過來應該是‘思考、領悟’的意思吧?”

顧麗影默然點頭:“現在學校教育,把學生都變成知識的容器了,很多孩子認為學習就是背書寫字做題,你能想到學習的意思是思考,還能引經據典用許慎的話來證明,還是有點古文功底的。”

“那她的解釋對不?”顧昊顯然也拿不準媽媽要說什麽,因為他也不知道如何給‘學’字下定義。

顧麗影搖搖頭。

蘇迷涼頓時小臉上一臉羞慚和迷茫。

“我的理解是,中國古代的典籍,不是為了背誦考試的,也不是為了用來炫耀的,‘學’是為了‘行’,如果你能把握住這個‘行’字,就把握了古籍的精髓。”

顧麗影的話很直白,但是顯然是真知灼見。

“記得有人說過,三天不讀聖人之言,就會變得麵目可憎,你的意思是說學習古籍是用來指導自己的行為,讓自己在聖賢的教誨下修養自身,提高素養和覺悟?”

蘇迷涼思考片刻,欣然接受了顧麗影的觀點。

顧麗影點頭,覺得雲穀禪師的話沒錯,這丫頭有慧根,稍微一點撥,就能聽出玄妙來。

“媽,這怎麽可能做到?要是像你說的這樣學習是為了指導言行,那一篇短短的《弟子規》估計就夠人一輩子學了,還未必能學到手。”

顧昊無語,覺得他媽似乎比蘇迷涼還會忽悠人,這段數級別果然是不一樣啊,薑還是老的辣!

蘇迷涼點頭:“顧姨的話沒錯,雖然做起來很難,但是一篇《弟子規》能讀熟了,一輩子要求自己時時刻刻地踐行,確實有可能受用無窮;

因為《弟子規》是處理五倫關係的一本啟蒙讀物,執行了,所有的倫理關係都能夠理清,這個世界在自己的頭腦裏就不再迷蒙,遇到事情無法選擇自己的態度,隻需要照著弟子規上邊的要求去做,習慣了,自然就不會別扭了。”

顧麗影聽得連連點頭,對顧昊說:“聽聽,涼涼比你領悟得要多。”

“哈,說漂亮話誰不會?”顧昊開心中透著點故作不屑,他其實是在激那個小丫頭。

蘇迷涼並不計較,而是繼續問顧麗影:“顧姨,依據我現在的處境和理解能力,你給我推薦一本適合我學習的。”

顧麗影看蘇迷涼,怎麽看怎麽順眼,這丫頭怎麽這樣好學,學的還是稀罕的東西,真讓人喜歡,這丫頭果然如同雲穀禪師說的,和他們家的關係是福緣。

“真心想要學,就讀讀班昭作注解的《女德》好了,回頭我會讓人把我用過的書籍和筆記給你送過來。”

蘇迷涼大喜,連聲道謝:“太好了,多謝顧姨,我遇到不懂的問題能不能向你請教?”心底明白,顧麗影這是把她當兒媳婦來**了。

“當然可以了,我們可以相互交流,這本書學好了,夠女人一輩子受用。”顧麗影看著蘇迷涼的目光近乎慈祥了。

顧昊有些無語,他揉揉額頭:“媽,你就別逗她樂了,《女德》那都是幾輩子之前的老古董了,她這麽小,你別一不小心把她教成一副古板學究臉,那讓我怎麽辦?”

顧麗影看兒子一臉的受不了之色,噗嗤一聲笑了:

“放心好了,學習隻會讓人越來越靈秀,她這小臉,怎麽學都成不了古板的學究臉,你看未出聲笑先綻,一看就是帶著喜神的。”

蘇迷涼也看著顧昊說:“放心好了,我學東西,一貫是能鑽得進去,也能退得出來。”

顧昊無語:“蘇迷涼,你的尾巴還能再往上翹翹麽?”

“你要是能抓得住我的尾巴,我自然會想怎麽翹就怎麽翹!”

顧麗影含笑,這丫頭的話確實是一套一套的,說她驕傲,明明一副再謙卑不過的神態,不過看兩人之間眉目傳情,自然明白他們倆是在借著她互相逗樂子玩。

“對了,顧姨,我曾經聽有人說過,在這個價值多元化、浮躁不堪的時代,《女德》這本書,可以救民、救世、救國,有這樣的說法麽?”

蘇迷涼忽然想證實這句話。

顧麗影點頭:“是有這個說法。”

“這是女人是禍水的意思麽?《女德》讓成為禍水的女人懂規矩,行為有規則,國家就太平了。”顧昊笑得有些欠扁。

顧麗影笑道:“女人是禍水,禍害誰呢?還不是男人?你說的對,這世道亂起來,大部分的原因在於女人不知道怎麽去做女人。”

敲門聲響了起來:“夫人,早餐送來了。”

顧昊說了聲進來,隻見管家推開門,一個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來。

“謝謝,辛苦你們了。”顧麗影很客氣地道謝。

“請慢用。”管家笑得很殷勤,把飯菜擺放好就帶著人退了出去。

“很久沒有聊過這麽有意思的讓人忘了時間的話題了,涼涼,咱們娘兒倆看來很投緣哦。”顧麗影熟練地給麵包塗著奶油。

“是您願意遷就我,談話才能進行得下去。”蘇迷涼起身端起奶壺,給顧麗影和顧昊倒牛和顧昊倒牛奶。

顧昊很自覺地拿起水果刀,把那些新鮮的水果切開,放到盤子裏,先給媽媽一份,然後給蘇迷涼一份。

“瑜伽飲食分類說這樣的早餐屬於悅性食物,吃了美容養顏的。”顧麗影把手裏塗好的麵包放到蘇迷涼的盤子裏。

蘇迷涼道了謝,把倒好的牛奶雙手放到他們麵前的桌子上。

這樣有條不紊地相互照顧,三個人雖然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氣氛卻相當融洽,自然得好像他們本身就是一家人一樣。

食不語這條顧麗影顯然做得很好,看他們不再說話,很專心地享受早餐,蘇迷涼也讓自己收了取悅他們的心思,轉移到麵前的早餐上。

不過僅存的理智讓她不停地提醒自己,吃相一定要斯文。

她眼皮都不抬也知道他們會不經意地觀察她吃飯的儀態,一個人的吃相最能顯示出家教涵養。

小說裏那些貪吃的女人受寵愛,簡直是笑話,誰會喜歡吃飯發出各種猥瑣聲響的女人?

別的不說,至少絕對會影響到同桌人吃飯的胃口。

顧麗影的飲食顯然很有節製,她把自己麵前的東西吃完,等著蘇迷涼也放下刀叉之後,問她有沒有吃好,蘇迷涼點頭,用餐巾沾沾唇角。

顧麗影對兒子說:“有涼涼陪著你挺好,我一會兒有個會議,真抱歉,隻能陪你們吃一頓早餐了,下次在一起,我做飯給你們吃。”

後邊的話顯然是對蘇迷涼說的。

蘇迷涼看她站起身,連忙也想起身,顧麗影擺擺手示意她別起身,對顧昊說:“今天天氣不錯,帶著涼涼一起去馬場騎馬玩玩。”

顧昊點頭、起身:“媽,我送送你。”

蘇迷涼站起身很知趣地笑著指指周圍:“這裏的景色真好,我正好可以看看,顧姨,再見。”

於是顧昊殷勤地幫媽媽拉開門,陪著她離開了。

進了電梯,顧昊問道:“媽媽,你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因為我才喜歡她?”

“瞧你那別扭的模樣!當然是因為你才喜歡她,不然她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喜歡她是因為看到你和她一起很開心。”

顧麗影抬手摸向他的臉,兒子越來越帥,不再冷得像塊硬石頭,這樣多好。

“我有很開心嗎?”顧昊避開媽媽的手,麵對電梯牆壁當鏡子照,挑挑眉做出端詳的模樣。

“呀呀呀——戀愛中的人,眼神水水地泛著光彩,一點心思都藏不住,視線繞呀繞的,當著媽媽的麵眉來眼去,這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顧麗影看著兒子別扭地避開她的手的表情,知道他害羞了,怕她摸出臉頰的熱度。

“媽,你都不在意她的背景?”顧昊試探。

“不在意,咱們家不需要借助姻親錦上添花,你喜歡就好。”顧麗影明確表態。

“即使——即使她麻煩纏身,也不介意?”顧昊繼續問。

顧麗影了解兒子,她都這麽明確地表態了,他們家怕什麽麻煩?當即目光一沉,認真地看著他:“難道你心裏介意?”

顧昊緩緩地點頭:“是,我介意,我拿不準她是因為我能幫到她才靠過來的,還是因為喜歡我才靠過來的。”

“嗬——這不是一回事麽?她在你身邊是你的就好。”顧麗影失笑,這大男人竟然會計較這麽細致的問題。

“這怎麽會是一回事兒呢?”顧昊不滿意媽媽糊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