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稱呼,沈秋月直接傻眼了,隨後眨巴了兩下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陳凡的這張臉。
越看她的眼睛就睜得越大,到最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下一秒她竟然激動得差點從**蹦起來。
“哎喲,臥槽,這不是小凡嗎,小兔崽子真是你啊,你啥時候出來的,出來了,咱也不跟小姨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
“你終於認出我來了?嗚嗚嗚,你居然要這麽長時間才能認出我,之前還罵我小流氓,你太過分了,你說過我是你的親親好外甥的,你就這麽對我呀,簡直太傷心了!”
“好了,臭小子,你還跟老娘耍寶來了,把你那副死樣子給我收回去啊,出來了就好,出來了就好呀!”
“這幾年在監獄裏的日子不好過吧,瘦了,高了,也帥了,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變化真大呀,要是姐姐能看到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應該很高興吧!”
說起媽媽,陳凡原本打趣的心情瞬間就好沉寂了下來。
“好了,臭小子,別不開心了,跟小姨回家,小姨給你做好吃的!”
“小姨,我有件事情想問你,我媽媽的屍骨,是你帶走的嗎,她現在在哪裏,我想去見見她!”
半個小時之後,一處陵園之中,陳凡站在一處新墳前,看著母親生前的那張照片,他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砰砰砰的就磕了三個頭
這一刻他什麽也不想多說
“小凡,你進去之後,我就聽說了,我派人四處打聽你們的消息,後來才知道姐姐已經去世了,我去祭拜的時候,剛好就看見一群人在那裏損毀她的墓穴。”
“我害怕她死都死得不安寧,所以就悄悄地找人把她的屍骨遷徙到了這裏,這樣,她至少可以入土為安,不會再有人去打擾她的長眠。”
“既然你已經出來了,那就別回東海了,葉家的那幫人不會放過你的,你要是回去,遲早會被他們給害死,小姨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不想看到你遭遇不測
以後你就跟我一起住吧,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著。”
“不,小姨,我要回去,東海是我的家,那裏有我和媽媽一起生活的回憶,我忘不掉,也不敢忘。
不僅我要回去,我還要把媽媽也一起接回去,我要帶她回家!”
“什麽,你瘋了,你回去之後,葉家一定會找你麻煩的,到時候你要怎麽保護你媽媽,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行,而且甚至就連你的名字都要改,你不能再用陳凡這個名字了,不然的話,那些人遲早會找到你的。”
陳凡站了起來,麵色無比嚴肅地看向沈秋月
“小姨不用怕,葉家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東海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曾經陷害我入獄的那些人也都已經去了九泉之下,我親手殺了他們!也算是給我給媽媽報了仇!”
“什麽臭小子你瘋了,你剛出來怎麽還敢殺人啊,不行,這裏你也不能留了,不然的話警察遲早會找到你的,我這就去找朋友聯係,安排你盡快出國。
你去國外躲一躲,等這邊風聲過了之後我再聯係你,讓你回來,你這個小子可真會搞事,還得老娘來給你擦屁股!”
“好了小姨,不用怕的,那些人本就該死,再說了,就算外甥現在殺了人,也不會有人來找我的麻煩,我這次不僅要帶媽媽回去,我也要帶您一起回去。
以後您別再去那個酒吧了,別再作賤自己了。”
“你不會懂的,臭小子,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隻要你過得好,小姨就高興,相信你媽媽也會很高興的,你看她都笑了。”
“姐姐,你放心吧,不管以後再苦再難,我都會替你好好照顧這個臭小子,你不在了,那我就是他媽,我會看著他成家立業,看著他結婚生子,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到的……”
從母親的墓園裏出來,陳凡開著車,一路向著昨晚的小區而去。
“哎呀,壞了,都怪你這個臭小子,昨晚也不知道早點叫醒我,我忘了給你表妹換藥了,開快點,你表妹在家應該等急了!”
“表妹?”
陳凡心中疑惑,不過也按照小姨說的,很快就到了小區門口,兩人一路上樓,很快打開了房門剛一走進去,陳凡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各種各樣的藥物的味道
仔細一看,這四麵八方幾乎全都是堆積的各種藥品的空盒,整個家裏也隻有幾件簡單的家具擺設,不能說簡陋,簡直就是家徒四壁了。
看起來小姨這些年過得也不怎麽樣啊,這日子也很拮據
小姨很快就進去忙活了,裏麵不斷傳來聲響,陳凡走上前去,卻發現裏麵的小**躺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
臉色蒼白,身形消瘦,渾身上下幾乎是皮包骨頭,就連頭發都有些枯黃。而此時小姨正在從她的床底下端出一個盆來,裏麵都是這小女孩的排泄物,有些惡臭。
好不容易換好了,要收拾好了一切之後,小姨才走了出來,笑著對陳凡說道:
“小凡啊,你別介意,小姨家就這個條件,你坐著哈,我洗漱一下就給你做飯。”
“小姨,等等,不著急,我能問問表妹這是怎麽了嗎?”
說起這個小姨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不過他歎了一口氣之後,還是繼續說得
“這都是天意弄人啊,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啊。”
“在你們家出事之前,我就已經有了男朋友,當時也有了思思,可是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們家已經出事兒了,所以你們就沒能參加婚禮
原本,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得很好,思思的爸爸是一個消防員,一次出任務之後,被困死在火場之中了,沒能逃出來
雖然官方給了很多撫恤金和補償,但是這些錢我根本就沒有拿到手上,都被我的公婆和小叔子給拿走了,他們認為是我克死了思思的爸爸,所以把我們從家裏趕了出來,甚至就連思思這個孫女都不認
沒辦法,我們隻能搬到這個地方租房子住,後來思思檢查出了先天性的血液疾病,必須要吃很多藥,才能維持住生命。
沒辦法,我隻能白天打工,晚上就去酒店駐唱,陪客人喝酒,日子雖然過得拮據了些,但是不怕的,隻要人活著,就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