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慌慌的趕到醫院,文雨被送進了急救室,李悠悠和周逸凡在外麵焦急的等待,李悠悠抱著手機走來走去,看得周逸凡覺得眼睛都花了。

“我說悠悠,你能不能坐一會兒啊,你這樣轉來轉去的,我腦袋都被你轉暈了。”周逸凡走過去一把摁住了李悠悠的肩,強迫她停了下來。

“小周周,你說文雨姐會不會有什麽事啊。”李悠悠蹙眉咬著下嘴唇,一臉的擔憂。

周逸凡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術室亮著的燈,“你哥接電話了嗎?”

李悠悠搖了搖頭,續而惡狠狠的說道:“他一定跟那個女人鬼混在一起呢,你說我哥怎麽就不接我電話呢,你說我哥是不是也出事了?”說著她一把抓住了周逸凡的衣袖。

“安啦,你哥那麽大個人了,能出什麽事,放寬心,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買點兒吃的。”說完周逸凡安慰性的拍了拍李悠悠的肩,看到李悠悠點頭這才往外麵走去。

李悠悠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抬頭看著亮著的燈手止不住的顫抖,心慌意亂,覺得會有什麽大事發生,而出去了的周逸凡又遲遲沒有回來。

跟薛婕大吵了一架後,肖樂樂頭也不回的摔門離開了家,生著悶氣走在街上,低頭踢著地上的碎石子,她雙手插在兜裏,戴著帽子拉聳著耳朵。

她跟薛婕每次吵架的理由其實都差不多,都是因為薛婕是女強人,根本沒時間管她,她爸又死的早,薛婕含辛茹苦一個人把她拉扯大,養成了現在肖樂樂這樣的脾性。

薛婕希望肖樂樂成為自己臆想中的乖巧孩子,而肖樂樂由於生活環境的形象,變得乖張任性,與薛婕想象中的樣子簡直是背道而行。

也想過是自己在肖樂樂小時候給她的關心太少,可為了這個家,她沒有辦法時時刻刻守在肖樂樂身邊,在肖樂樂很小的時候就送她去了寄宿學校。

“我怎麽就生出了你這樣的女兒?我每天工作哪兒有時間看著你,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因為肖樂樂在學校打架,老師把電話打到了薛婕那裏,薛婕忙碌了一天剛停下來,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自然說話重了些,肖樂樂懂,可她聽到這樣的話是從自己親媽媽嘴裏說出來,還是會難過,還是會傷心。

倔強如她,想也不想就直接反駁道:“那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好了,反正有沒有我這個女兒對你來說還不都是一樣,有我在,我就是一個拖油瓶……”

她還沒說完,薛婕就已經一個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耳鳴伴隨著臉上火辣辣的刺疼,刺激著她的淚腺,不一會兒她的眼睛裏已經溢滿了淚水。

不需要過多的話語,也不需要外力,她隻需要輕輕地閉一閉眼,眼淚就可以奪眶而出,就可以流過她臉上的紅色印記。

可她沒有,她咬著牙,倔強的抬頭看著薛婕,哪怕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淚水,她卻不願意示弱,仰著脖子怔怔地看著薛婕,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倆人就這樣對峙著,等待著對方先敗下陣來,有人說過,生氣時說的話最傷人,而更傷人的是往往這些話都是真的,薛婕和肖樂樂畢竟是母女,她們清楚對方最深的脆弱,一句話就可以刺穿對方的盔甲。

“你怎麽不跟你死去的爸爸一起去死呢?”薛婕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睛裏是滿滿的失望,是恨鐵不成鋼的痛意。

如果說薛婕的話對肖樂樂來說夠不成大的傷害,可她的那種眼神,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了她的心髒上,這一刀,比這個世界給她的任何一刀都狠,都痛,她幾乎不能呼吸。

最後她的眼淚終於決堤,不是因為薛婕那些殘忍的話語,而是她失望的眼神,這些都是肖樂樂最承受不起的東西。

她轉身逃離了那裏,逃離了有薛婕的房子,留下一句不帶任何感情的話。

“我去死,行了吧,你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好了。”

肖樂樂離開後,薛婕心疼到窒息,她雙腿一軟,直接癱軟地跌坐在了地上,這個女強人在門哐當一聲關上的時候,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她輕聲的抽泣著,像黑暗中嗚嗚哭泣的怪獸。

頭頂的燈散發著慘白的光,她身上的西服套裝還沒有換掉,她趴在地上,背依舊挺直,除了肩頭微微顫抖,輕聲的抽噎聲外,沒有人可以看出來這樣的一個女人,會哭泣。

薛婕其實和文雨是一樣的人,她們雖然是女強人,女漢子,可她們畢竟是女人,需要一個守護的女人。

文雨還在醫院,醉酒導致胃穿孔還躺在手術台上,而薛婕,孤獨無助的獨自哭泣。

肖樂樂跑出來後,夜風一吹,她就冷靜了很多,臉上的淚痕早就已經幹掉了,除了她的眼眶泛紅,沒人看得出來她哭過。

她應該轉身就回去的,可她有自己的驕傲,那種偏執的東西不允許她轉身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她隻能低著頭漫無目的的向前走。

“喲,我說這是誰呢,這不是肖樂樂嗎?怎麽一個人啊?你的那些護花使者呢?”一個長得猥瑣的男人擋住了肖樂樂的路,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大幫兄弟。

肖樂樂抬起頭來看著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隻覺得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纏著自己,她怎麽可能找人把他打了一頓,如果不是這件事,她怎麽可能跟薛婕大吵一架。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這一個人而起,肖樂樂一點兒離開的心都沒有,她眯著眼睛看著麵前這個讓她覺得惡心的男人,抬手手就甩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男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結結實實挨了肖樂樂這一巴掌,隨後塗了一口唾沫,一把拉住了肖樂樂的衣領,“肖樂樂,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老子要不是喜歡你,早就打死你了,你別不知好歹。”

“嗬嗬,我就不知好歹了怎麽的吧?”肖樂樂仰頭看著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