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抿著唇最後咬緊了牙關,轉身就離開了那裏,莫北川不言不語地跟了上去。
走在街道上,天空中依舊灰蒙蒙的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下起傾盆大雨一樣,走著走著,夏晴天來到了許溫情生前最喜歡去的那家花店,猶豫片刻之後她走了進去。
“買花嗎?有什麽喜歡的花嗎?”店員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她眨了眨眼睛微笑著問道。
“我要這個,幫我包一下吧。”夏晴天指了指勿忘我對店員說道,店員點了點頭就去拿包裝需要用的彩色紙去了。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想象著許溫情生前抱著勿忘我時的場景,那樣一個多情的女人怎麽就沒了呢。
有時候她覺得是老天爺嫉妒許溫情,因為自古紅顏多薄命,許溫情是一個積浪漫激、情於一身的女子,這世間絕對少有。
許溫情最喜歡的便就是勿忘我了,可是夏晴天想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喜歡勿忘我這種擁有著悲傷花語的東西,她有時候甚至覺得勿忘我配不上許溫情,她更加適合那種濃烈到所有人都忘不掉的花朵。
醫院裏,劉馨雅氣的一直喘著粗氣,甚至覺得胸口疼,她一隻手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一隻手按了按太陽穴。
“媽,我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夏晴天不應該存在的。”夏柳兒咬牙切齒地說道。
聞言劉馨雅冷笑了一聲,看了看躺在**還沒有一點兒動靜的夏高宇,“她本來就不應該存在,不是夏家的中卻一直用著夏家給她的身份,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這樣跟我說話。”
“什麽?媽你這是什麽意思?”聽到劉馨雅的話夏柳兒驚訝的站起了身來,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她,仿佛是在等她的答案。
一想到剛才夏晴天的模樣,劉馨雅就覺得氣不打一出來,也覺得麵對自己的親生女兒沒什麽好隱瞞的了,索性就開口了。
“夏晴天根本就不是你爸的女兒,當初許溫情嫁給你爸的時候,早就已經懷了別人的種。”
“不是吧,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許溫情不過就是一個賤人而已,如果不是因為出了未婚先孕這樣的事,你以為許老爺會就這樣把許溫情嫁給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怎麽可能,不過是記著把許溫情打發出去而已。”劉馨雅一邊說一邊冷笑。
麵對這樣的消息,夏柳兒艱難的消化著,最後皺了皺眉,“可是,媽,這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爸告訴你的嗎?”
聞言劉馨雅笑著搖了搖頭,“你爸怎麽可能告訴我這件事,不過是以前他喝醉了說出來的而已,不然我們就要被一輩子蒙在鼓裏了。”
聽著劉馨雅這樣說著她更加覺得不對勁兒,“可是既然夏晴天不是爸的女兒,他為什麽還要對夏晴天那麽好啊,還妄想把公司給夏晴天?”
“嗬,還能因為什麽?他不過就是還喜歡那個已經死了這麽多年的女人而已。”劉馨雅咬牙切齒,對許溫情的恨意不言而喻。
夏柳兒垂著頭不由冷笑了一聲,目光陰狠,在心裏盤算著要如何讓夏晴天生不如死,她想這一個秘密就足夠把夏晴天打下地獄了。
“媽知道夏晴天的親生父親是誰嗎?”夏柳兒想要得到更多的情報,開口疑惑的問道。
劉馨雅搖了搖頭,“我怎麽可能會知道,你爸不說我去哪裏知道。”
肖樂樂已經很久都沒有回家去了,整天窩在肖睿傑那裏,就連學校都懶得去,抱著肖睿傑的電腦打遊戲都可以坐一天。
結束一天工作的肖睿傑回到家就看到肖樂樂坐在電腦前麵,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著,目不轉睛地盯著遊戲,就像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死了一樣。
她的高度集中讓肖睿傑不禁皺眉,走過去看了看開機時間,眉頭皺得更深,伸手二話不說直接拔掉了電源,正打得起勁兒,顯示屏突然黑了這讓肖樂樂特別的生氣。
“你幹嘛啊?”肖樂樂皺著眉不滿地朝肖睿傑吼道。
肖睿傑完全不理會肖樂樂的暴走,去冰箱給自己拿了一瓶水順便給肖樂樂拿了一瓶可樂,開了瓶蓋遞給她。
肖樂樂哪裏還有心情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跟肖睿傑喝水,她伸手一把拍開了肖睿傑的手,一個不穩他手裏的可樂應聲落在了地上。
褐色地**傾瀉而出,染髒了地上的地攤,濺起來的水珠更是弄髒了肖睿傑白色的運動鞋,他的臉色變得鐵青,抬眸看著肖樂樂。
被他這樣的眼神嚇到,肖樂樂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身子往後麵縮了縮,“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幹嘛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我啊?”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直直地敲擊在肖睿傑的心髒上,看著這樣的肖樂樂他哪裏還生的了氣,最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彎腰把地上的瓶子撿了起來,轉身就要去扔掉。
在肖睿傑轉身的那一刻,肖樂樂站了起來,也不在意濕掉的地毯,直接赤腳踩了上去,然後從身後抱住了肖睿傑。
“睿傑,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就像是有一隻貓在撓著他的心髒,讓他連最後的一點兒的氣憤都消失殆盡化為烏有。
他轉過身去拍了拍肖樂樂的背,輕聲安慰道:“沒事的。”
“你不生氣嗎?”肖樂樂仰著頭看著他,眨巴眨巴了眼睛,嘟著嘴的模樣煞是可愛。
輕笑著伸手捏了捏她有點兒嬰兒肥的臉蛋,肖睿傑搖了搖頭,然後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
見肖睿傑當真沒有生氣了,肖樂樂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然後放開了肖睿傑,朝他吐了吐舌頭,重新坐回到了板凳上。
肖睿傑把瓶子扔在了垃圾桶裏之後拿著紙巾走向了肖樂樂,然後蹲在了她的身前,伸手抓住她的腳踝,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腳底的汙漬,無奈的歎氣搖頭。
肖樂樂伸手摸了摸肖睿傑的頭頂,輕聲地說道:“睿傑,你別對我太好啊,我怕以後自己就離不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