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累了,夏晴天停在了護城河上架著的石橋上看江景,河旁邊的高樓大廈邊上嵌著霓虹燈管,彩色的流光熠熠生輝,倒映在河麵上,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樣耀眼。
晚風清冷,吹動她散落在肩上的青絲,她眺望著遠方,眼裏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清秀的眉眼像極了一幅畫卷。
莫北川癡癡地看著她,鬼使神差地下了車,脫下、身上的深藍西裝外套,走過去披在了夏晴天的肩上,然後輕輕地將她攬在了懷裏,像是戀人,互相依偎。
夏晴天一怔,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掙紮著讓莫北川鬆開她,莫北川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就一下,就一下。”
下方是潺潺的流水聲,身後是車輛過去的呼嘯聲,頭頂上方是莫北川如清泉般的聲音。
她不知不覺沉浸在了這幅畫卷中,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暖,她不在乎這個溫暖是誰給予的,她隻是貪念而已。
“你聽說過灰姑娘的故事嗎?十二點的鍾聲一響,她就會失去華麗的外衣,失語昂貴的水晶鞋,變成那個隻能睡在灰裏的灰姑娘。”夏晴天靠在莫北川的懷裏,感慨道。
莫北川的心髒就像被一隻手狠狠地揉捏著,那種痛讓他呼吸一滯,半天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我就是那個灰姑娘,可是我得不到王子的愛,我的王子選擇了別人,他跟著別人一起來傷害我。”夏晴天垂眸低聲說道,最後還自嘲地輕笑了一聲。
莫北川的眼神倏地冰冷,他放開了夏晴天,往後退了一步,在夏晴天疑惑的看著他時,他冷冷道:“灰姑娘?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活在童話裏的女人就是這麽不堪一擊。”
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夏晴天指著莫北川吼道:“你沒經曆過這些有什麽資格譴責我?是啊,你是高高在上的人,含著金匙子長大,根本不知道如今的我都在經曆些什麽。”說完她把莫北川的外套扯下來扔給了他,氣呼呼地轉身就走。
莫北川認為夏晴天太善良,被人欺負不懂得報複還在這裏感慨,想著要打擊打擊她,卻沒想到夏晴天居然有這樣的長篇大論等著自己,一時氣結,忍不住地聲爆了句粗口。
追上夏晴天,莫北川把她抵在牆上,圈在懷裏,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夏晴天,你是真的忘記我了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夏晴天掙紮著,別過腦袋不願看他。
板正她的腦袋,莫北川不由分說的擒住了她的唇,冰冷的唇相觸,他強勢攻略城池,漸漸的夏晴天放棄了掙紮,雙手環上了他的肩,閉上了眼睛。
莫北川一邊看著她的臉,看著她輕顫的睫毛,一邊溫柔地親吻著她,舌頭如鴻羽般掃過她口腔裏的每一個地方,與她的舌頭共舞,纏繞。
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莫北川動了情,眼睛炙熱,手掌滑入她的衣服,在她光滑的背上遊走。
“唔。”夏晴天紅著臉輕聲呻、吟了一聲,睜開眼睛迷離地看著莫北川,當看到從他們身後有過的行人時猛然清醒,奮力推開了莫北川。
“你……你幹嘛?”說著做了一個防禦的手勢。
莫北川勾唇淺笑,“你說我幹什麽?”他靠近夏晴天,故意在她的耳畔吐了一口熱氣。
“你別亂來。”夏晴天伸手抵著莫北川的胸膛,路燈下她的臉頰紅得像極了暗夜裏綻放的玫瑰,美麗妖冶,動人心魄,莫北川喉結滾動,燥熱透過黑色襯衫傳到了夏晴天的手掌中。
推開莫北川,她低著頭朝前麵走去,不想再理他,莫北川笑了笑,快步追上她,拉著她往路邊停著的蘭博基尼走去。
他特別紳士地為夏晴天開了車門,手掌放在車門頂防止她不小心撞頭,然後關了門走到另一邊上了駕駛座。
夏晴天拘謹地坐在副駕駛,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低著頭不看他。
莫北川緩緩地靠近她,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就在她以為莫北川要做些什麽的時候,莫北川隻是幫她係上了安全帶,然後看著她紅透的臉輕笑。
見自己被調戲了,夏晴天為自己先前腦袋裏閃過的邪惡想法感到懊惱,賭氣似的轉頭看向車窗外,看著流連的夜色發呆。
側頭看著夏晴天,將她一些列的表情盡收眼底,他的眸子染上了幾分溫柔,隻是這溫柔夏晴天注定要錯過罷了。
引擎發動的聲音在黑暗中堙沒,夏晴天慢慢的放下戒備靠在座椅上沉沉地睡去,側眼看著她的睡顏,莫北川感受到了一絲祥和,那是隻有他幼時才有過的感覺。
調轉車頭,朝著林良兒家相反的方向駛去,隻留下飛揚的塵土迷了路邊無家可歸的流浪人的眼。
街頭一個抱著吉他留著齊肩短發的男人還在沙啞的唱著情歌,聲音滄桑又落寞,眼睛半闔像是藏著故事。
這座城市就是這樣,有的人混得風生水起,有的人卻無家可歸,隻能依靠這些看上去炫酷,但完全寄托別人的同情存活,想想不過是另一種可悲,他們有自己堅持的夢想和自由。
等車停的時候,夏晴天依然還在沉睡,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莫北川煙癮犯了,掏出打火機準備點上一支的時候撇到了一邊恬淡熟睡的夏晴天。
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拿著煙和打火機打開車門下了車,靠在車上點了煙,然後猛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將他的臉籠罩。
透過車窗看著裏麵坐著的女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從最開始的玩味到此時不由自主的關注,好像一切都變了味道。
他摸了摸下巴,開始思考為什麽夏晴天不記得他了,掏出手機給自己軍方的朋友發了一條短信,他才滅了煙,繞到副駕駛去打開了車門,小心翼翼地以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來,坐電梯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