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川低頭想了想,然後轉頭看向文雨,文雨瞪大眼睛咽了咽口水,無辜地開口道:“老大,這下雨跟我可沒關係啊,我又不是蕭敬騰,你說是吧……”
那一刻莫北川真的很想把文雨扔回A市去,他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麽不帶著李裴文而偏偏要帶著她。
“從這裏到C市開車需要多久?”莫北川不想跟她多費口舌,直接開口問道。
文雨鬆了口氣,“平時大概兩個多小時,現在下雨估計得三四個小時。”
莫北川點了點頭,掉頭往外走去,文雨連忙跟上。
“你打電話給在B市的人,讓他們馬上送一輛車過來,最好有司機,不然你就等著全程開車吧。”說完頭也不回的進到了酒店。
文雨愣在原地張大了嘴,心想:老大不會真的要讓夏晴天做我的老板娘吧。
傍晚的時候雨漸小,天空中依然烏雲不散,為了安全起見,他們直接來著商務車往C市去。
車廂裏放著悠揚的鋼琴曲,文雨撐著腦袋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家老板再怎麽說也是當過軍區少將的人,不應該聽那些熱血男兒征戰四方的歌嗎,怎麽偏偏喜歡這些聽上去特別讓人心急的歌呢。
“老大,我說,你怎麽喜歡聽這一類歌啊?”心裏想著,她不說又憋屈,索性問了出來。
莫北川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手指輕叩大腿,“你就是心太急,這些曲子你應該多聽。”
文雨無語淚先流,撓了撓頭尷尬的說:“老大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這些。”
莫北川閉目緘默,像是睡著了一樣。
他突然想起自己剛認識文雨的時候,他才剛去軍區就當上了少將,有人說他是因為他的上將老爸,卻沒有人看到過他狠絕準的擒拿和格鬥。
認識文雨完全是個意外,一次任務時他碰到了她,那次是有一夥罪犯打算逃到邊境去,他主動申請去執行這次任務,第一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靠莫老爺子,第二是待在軍區太無聊了。
一路狂追,最後在邊境讓的一個小村莊包圍了這一夥人,為了保證村裏人的人身安全,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第二天一大早他還沒醒,就聽到外麵傳來了打鬥聲,出去一看才發現是那一夥人被一個看上去清清秀秀的女孩逮住了,正用繩子綁著往這邊送。
莫北川很是驚豔,更讓他驚豔的是後麵文雨所說的話,“這就是軍官?連這麽幾個小毛賊都抓不住。”
她的嘲諷很明顯,跟著莫北川一起來的幾個年輕小夥子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輕視,直接跟文雨對上了,其中就有李裴文。
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兒也不覺得害臊,幾個人圍著文雨,結果一一被她打趴下了。
“你,為什麽不也一起上?”文雨張揚地昂著下巴,指著站在一旁看戲的莫北川。
莫北川挑眉,淡淡然說道:“我從來不跟女人打。”說完指揮人去把那群人一一帶上手銬,然後打算離開。
不知道為什麽,文雨那一刻就覺得莫北川是在羞辱自己,認為自己是女人所以成不了什麽氣候,咬牙快步跑到了他的身後,直接伸手想要擒住他。
莫北川眼神一睨,轉身就抓住了文雨的手腕,一個過腕就鎖住了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她伸腳想要踹莫北川,卻被莫北川一個掃堂腿絆倒,趴在地上沾了一臉的灰。
文雨沒想到自己會被莫北川抓住,要知道,她第一眼看到莫北川的時候,就覺得他隻是空有架子,等她一個人撂倒那麽多男生的時候,更覺得莫北川沒什麽能力。
一時之間,她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之後,便扯著嗓門大聲喊道:“你們幹什麽呢,這麽多人欺負我一個姑娘家好意思嗎?哎喲喂,我的手。”一邊吼還一邊假裝疼痛,哎喲喲躺在地上直叫喚。
“你這丫頭片子怎麽這麽無賴啊。”李裴文見識了莫北川的真功夫後,眼睛賊亮賊亮的,連忙跑過去朝文雨吼道。
就在李裴文和文雨鬥嘴鬥得不亦說乎的時候,一個穿著睡裙,滿頭泡麵卷的大媽拿著一把菜刀跑了過來,“誰,誰欺負我們文雨了?”
然後看到了擒著文雨的莫北川,拿著菜刀對著莫北川,威脅道:“你,就是說你呢,還不放開文雨,再不放開別怪我不客氣。”
“秋大媽,秋大媽救我啊,他們欺負我。”見有熟人來了,文雨趕忙再次扯著嗓子吼道。
最後還是一莫北川放開了文雨結束了這場鬧劇,秋大媽知道他們是A市來的人之後,突然變得異常熱情,還邀他們去了她家吃飯。
從談話中莫北川知道了文雨是個孤兒,從小就沒爹沒媽,不知道是誰扔到這個小山村來的,不過這個村裏的人都很熱情,文雨也就這樣吃百家飯拉扯大了,還跟村裏一個退役老兵練起了一身功夫來,在當地還小有名氣。
離開的時候,莫北川在一條小河邊找到了文雨,開門見山的問她:“你願意跟我去A市嗎?”
文雨沒想到會有人帶她走,看著莫北川的眼睛,想也沒想的點了點頭,“好,不過你得保證我有吃有喝啊,不然我去A市如果挨了餓那得多憋屈啊。”
突然想起這些往事,他覺得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時光如梭,光陰似箭,他們已經相識七八年了,這些年他們之間經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感情已經高出了普通的上下屬關係,更像是兩個老友,對對方的是了如指掌。
“老大,你這麽急急忙忙的去C市是因為夏小姐吧?”就算知道是明知故問,可她就是想問問。
“嗯。”莫北川睜開了眼睛,深不見底的眸子像寒潭,總是讓人不知不覺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老大你是喜歡她嗎?是不是打算讓她當我的老板娘啊?我需要討好她嗎?”
聞言莫北川的眸子冷了幾分,過了片刻才說道:“這些你不需要知道。”
文雨吃癟的嘟了嘟嘴,轉頭不再跟莫北川說話,車子裏又陷入了死寂,隻有鋼琴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