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成都府

清晨,當陽光透過雲層撒在大地,山林、村落一片金黃,一切都生機勃勃,看的楚昊宇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隻是這笑容卻惹得蘇青青不喜,不過想想也是,整整等了他一個晚上,尤其還被楚昊宇挑起了欲望,如何能高興,殺人的心都有了。

狠狠盯了楚昊宇一眼,蘇青青張口說道:“瞧把你得意的,小人得誌。”

噗嗤一聲,楚昊宇大笑起來,道:“錯,本公子不是小人得誌,而是高興抱得美人歸。青青丫頭,你就等著給本公子做壓寨夫人吧!”

雖知道楚昊宇是故意逗自己開心,蘇青青心中還是有過一絲甜蜜,隻是聲音依舊冰冷,道:“誰知道你有多少壓寨夫人,花心大蘿卜。”說到這裏蘇青青知道不能順著楚昊宇的話說下去,急忙岔開話題問道:“那個小叫花子怎麽還不來,莫非被人逮了?”

搖搖頭,楚昊宇張口說道:“昨晚就走了,闖**天下,這小不點倒也有點意思。”

離開黑鬆林,楚昊宇擔心李棄出意外,特意讓魏正陽折返回去暗中保護他,不曾想李棄將老祖宗埋葬後就離開了不空鎮,一個人闖**天下去了。

蘇青青先是一愣,隨即便冷聲說道:“也好,那小不點太囂張了,就該給他吃點苦頭。”說到這裏稍頓了下,蘇青青又生出疑惑,張口問道:“昨晚,胡長老怎麽來了,還談了半宿?”

昨晚,楚昊宇回到客棧,聖教執法長老*胡嘯月正在客棧門口等他,還送給他一份大禮,天刺逆賊狄萬新的腦袋,不過狄萬新是聖教長老,而這何嚐不是在告訴楚昊宇,他們聖教的事情自己解決,不希望楚昊宇插手。告訴楚昊宇卻不要他插手,這可有些意思了。

楚昊宇能夠明白曹越仲的想法,狄萬新不惜暴露身份行刺楚昊宇,正是想楚昊宇引動聖教的奪嫡之爭,可曹越仲不早不晚在狄萬新就要出手時候將他斬殺,送一份大禮同時亦在告誡楚昊宇,亦或能稱之為交易。楚昊宇終是選擇了離開,而至於曹家付出什麽代價,則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看楚昊宇笑而不答,蘇青青一聲冷哼扭過頭去,見此,楚昊宇輕笑道:“你聖教還真是臥虎藏龍,說實話,本公子真想多呆一段時間,不過,他們都想趕我走,本公子也隻能離開。”

楚昊宇的感慨並非因為這個,而是覺得這一趟聖教之行頗為好笑。他此來故是為了憐玉想見識聖教豪傑,亦在試探天刺逆賊會不會有動作,不想天刺逆賊剛露頭便被曹越仲扼殺在搖籃中。

蘇青青並非愚笨之人,相反還很是聰明,不然也不能成為小魔女。稍稍思索了下,蘇青青似明白了什麽,卻是冷聲說道:“你啊,就是個掃把星,到哪都是混亂,怪不得人家要趕你走呢。”

楚昊宇也不生氣,哈哈笑道:“青青丫頭你還真說對了,不過,隻要你們不趕我就成。”話到最後,楚昊宇更是往蘇青青身邊湊了湊。他自然知道蘇青青腦他的緣由,可若非要事纏身,他豈會冷落佳人。

冷眼盯著楚昊宇,蘇青青故作不屑的說道:“臉皮真厚,師姐,你說是不是?”說話同時,蘇青青打馬走到了憐玉身側,故意與楚昊宇拉開距離,不曾想又惹得楚昊宇一陣大笑,便是憐玉,淡然的臉龐上也浮現起一抹笑意,靜靜望著這對小冤家。

有些奇異的氣氛中,蘇青青突然問道:“我們去那?”

自顧一笑,楚昊宇張口說道:“金陵。”

楚昊宇的口氣非常平淡,而望著楚昊宇消瘦的身軀憐玉卻感到一種偉岸如山的感覺,眼中的光彩有柔情有感激,因為金陵正是謝家族地,謝誠兵敗後也被葬在金陵。

這一路楚昊宇不再乘坐馬車,疾馳的駿馬飛快,而且有蘇青青和憐玉這兩個絕色美人同行,楚昊宇倒是找到了縱橫江湖的快感,白日縱情山水,夜晚留戀溫柔鄉,好不快活。這日傍晚,楚昊宇一行趕到了成都府。

天色漸暗,遙望成都府點點燈火猶若天市,楚昊宇沉默片刻張口說道:“一年成邑,兩年成都,故稱之為成都,野史不知真假,然據史書記載,戰國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秋,派大夫張儀伐蜀,吞並後置蜀郡,以成都為郡治並大肆建城。縱觀曆代建城,或憑山險或占水利,唯獨成都既無險峻可持無舟楫可依,且地處平原窪地,氣候潮濕多雨,隻能依靠人力來改善。”

望著成都府,楚昊宇靜靜說道:“為了建城,蜀人在四周大量挖土,取土之地形成大池,有名的有城西的柳池,西北的天井池,城北的洗墨池,城東的千歲池,平日可灌溉良田養魚為糧,戰時更能形成天人屏障,當年攻打成都,四哥親率十萬大軍耗時三月都不曾攻下,最後還是得成都大族劉家之助才拿下這天府之都,趙王朝徹底覆滅。”

說到這裏稍頓,楚昊宇接著又道:“讓本公子心生向往的,還有赫赫有名的都江堰,此堤一舉解決成都平原水澇之禍、灌溉和航運三大難題,使得成都成為富庶之地,成都能被稱為天府之國,都江堰功不可沒。”搖搖頭,一聲輕笑後張口說道:“昔日聽歐陽先生講到蜀國講到成都,本公子就一心想要瞻仰一番,今日終是來了。”

憐玉和蘇青青都知道成都的繁華,隻是對於成都的曆史卻寥寥無知,聽楚昊宇如此說來也都心生向往。此刻,楚昊宇猛然想到什麽又是一笑,望著憐玉說道:“剛想起一首詩來著。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憐玉姐姐,等夜深人靜時候,前往武侯祠彈奏一曲如何?”

還未等憐玉張口回答,蘇青青倒是叫道:“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有些期待了,姐姐,你可一定要答應。”

憐玉如何會駁心愛情郎,雖沒有出聲卻是點點頭,看的蘇青青大喜,張口說道:“我還記得成都府有棟蜀味居,很是好吃,咱們先去填飽肚子。”

點點頭,楚昊宇張口說道:“民以食為天,走,吃飯去。”話到最後,楚昊宇打馬飛奔起來,很快就到了城門口。

血衛持有禁軍令牌,很容易就通過城門,隻是等他們入城,值守立即派人前往衛所稟告指揮使,禁軍的腰牌可不一般哪,何況成都正處在敏感時刻。

楚昊宇自然不會在意這些,而是被成都的繁華所吸引。成都雖沒京城的霸氣,然街上行人比肩接踵燈花如龍,尤其蜀女多情比京城多了一分生氣。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女兒家的頭簪、耳花、秀包等等飾物,看的蘇青青和憐玉是眼花繚亂,尤其蘇青青,看她的勢頭似已忘了饑餓。

看蘇青青又拿起一個青玉簪子,以楚昊宇的耐性也忍不住歎了口氣,憐玉嘴角則浮現出一抹笑意。她自然看到楚昊宇的不耐,可非但沒有開口相勸,反而拿起一隊白玉珠花,看得楚昊宇眉頭都是一跳,見此,憐玉嘴角的笑容已擴散到整張臉龐。

這些日子幾人是極盡快活,尤其到了夜裏,楚昊宇是花招百出讓憐玉做盡了羞人事,現在看楚昊宇露出不耐神色,憐玉竟忍不住想要捉弄他一次,所以挑的格外仔細,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卻很少出手買進,恨的楚昊宇恨不能將整個攤子買下來送她。

憐玉本就長了傾國傾城的臉龐,這一抹開心又帶著一點調皮味道的笑容,但凡看到的人,眼睛都瞪直了,尤其是攤鋪主人更是看的清楚,整個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沒能叫醒。

“掌櫃、掌櫃、掌櫃?”連叫三聲都不見掌櫃答應,蘇青青不由抬起腦袋望了過去,而看到掌櫃的神情,蘇青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頓時,眾人眼前又是一亮。

一襲白衣的憐玉,就似空穀幽蘭,如夢似幻,飄飄欲仙不似塵世眾人。與憐玉相比,蘇青青多了些活潑和青春氣息,刹那綻放的笑容猶若百花盛開,瞬間讓人眼前一亮。

當眾人從兩女的絕世容顏回過神來,一個個看楚昊宇的目光已經變了,有羨慕有嫉妒,有佩服有敬畏,畢竟像憐玉和蘇青青這等絕色,可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隻是這天下從來不缺自命不凡之輩。

劉之愷今天心情很不好,在家被父親大人狠狠責罵了頓,本打算出來好好發泄一番,不曾想在天香閣碰到了死對頭何家川,還打賭輸了隨身佩劍。那柄佩劍雖非名劍卻也是精鋼百煉而成殺人不見血,劍柄劍鞘更是鑲嵌珍珠無數,價值萬兩,不過對劉之愷而言,金錢根本不算什麽,麵子才是大事。諸多不順,讓劉之愷心底憤怒不已,正想著怎麽發泄怒火呢,然而看到憐玉和蘇青青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那頓罵值了,那柄劍也輸的值了,非但值了,還大大賺了。

擠出一個笑容,劉之愷順手從小攤上拿起一柄折扇走了過去,至於折扇的價格,劉之愷根本不需問,在他眼裏,能從你這拿東西就是祖上燒高香了,看的掌櫃張口卻不敢說話,乖乖低下腦袋,隨即卻又忍不住看向憐玉和蘇青青,心底發出一聲歎息,好好兩個姑娘又要被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