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浮現
回到a市的時候已經入夜,秦風的車駛進院子裏,傭人迎了出來,去後備箱收拾行李。他剛剛從車裏出來,林若初已經和壞蛋一起站到門廳處。雖然是四月天,氣溫卻有些高,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寬鬆t恤,緊身牛仔褲,頭發在燈光之下閃著水光,顯然是才沐浴出來,還沒來得及吹幹,這樣閑適隨意的模樣讓他心裏一暖,真的很像妻子前來迎接晚歸的丈夫。
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幾十年之後,她如花容顏凋謝,而他也是滿頭白發蒼蒼,可是目光一觸,便有默契,不輸年輕時光。
壞蛋已經嗷嗚一聲跑過來,這家夥又長大了一圈,雪白的毛在夜色裏呈現出淡淡的藍色,像個精靈。他笑了笑,摸摸它的頭,走近林若初,聞到清新的洗發露味道。她抬頭笑盈盈的看著他:“累不累?”
“看到你就不累了。”他輕輕攏了下她的頭發,和她進了客廳,又從手上的口袋裏拿出一個保溫桶:“這是京城老字號的紅棗湯,祖傳秘方,別家都喝不到。趁熱喝吧,這個對女人有好處。”
她點了點頭。秦風起身去洗澡,很快打理好自己,緩緩走出來,她回頭看到他,這才打開保溫桶,把裏麵的紅棗湯給倒了出來,分成兩碗。
“我不用,以前喝慣了的。”
她不說話,定定看著他,把碗遞到他手上。兩人便捧著紅褐色的甜湯慢慢喝著,氤氳的熱氣潤濕了睫毛。
“怎麽,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有事嗎?”
林若初看著他道:“心事重重的是你。這次你和陸維鈞一起回去,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不會,有外公在,他不會為難我。再過幾年,他想為難我也不容易了,所以你別擔心。”
“你每次都是報喜不報憂,從來都對我說很好很好,可是我從你秘書助理那兒聽了不少,其實你很辛苦。你為什麽不對我說呢?”
“我隻想讓你開心,說那些讓你白擔心做什麽?再說了,做事業的人哪個不辛苦?以前遇到的事情最後也解決了,你相信我的能力,好不好?”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頂,“好了,時間不早,去睡吧,別明天起來又說眼睛腫了。”
林若初回到房間,坐在**,抱住了膝蓋,不知為何,心裏隱隱的開始不安起來。
秦風和往日不一樣,他一向溫和鎮定,喜怒不形於色,若不是遇到麻煩,他眉宇之間是不會有如斯愁緒的。
壞蛋晚上吃了太多,睡不著,一直在房間裏打轉,把抱枕從這頭銜到那頭,又在地毯上打了打滾,可是她根本沒有心思去逗它玩,直直看著窗外的花木,不知何時才朦朧睡去。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新月一鉤漸漸飽滿,最後成了一輪明月。窗外一樹梨花漸殘,映著鋪天蓋地流瀉的銀藍色月光,顯得說不出的淒清。林若初朦朧的睜眼,目光落在對麵牆上的大掛鍾上麵,午夜,兩點。
窗簾並未拉上,滿室清輝,如染了一層薄薄的霜,氣溫雖然夠暖,但是她依然覺得有些發寒。她凝視著地上的花影,眼神漸漸清明,樹幹一旁,有個高大的側影。
她倏地坐起來,梨樹之下,秦風站得筆直,襯衣下擺被夜風吹得飄了起來,仿佛白色的羽翼。她抓起外套披上,推開玻璃門赤腳踩在外麵回廊的木地板上,凝視著秦風:“你回來了?”
秦風微笑,緩緩走過來,站在回廊之下,這樣一來,他必須微微抬頭才能看到她的雙眼。
“嗯,打擾你睡覺了?”
“沒,你回來這麽晚,怎麽不去休息?”
“睡不著,在院子裏走一走,然後看到你睡得和一隻吃得太飽的貓一樣,很有趣。”他眼中是滿滿的寵溺。
“你就這樣傻看著?想說話,直接叫醒我不久好了?”她伸手輕輕拂去他頭頂的梨花瓣,他的發絲很柔軟,帶著清冽的洗發露味,幹幹淨淨,指尖穿過其中,便能感覺到無限溫柔。
“不忍心。”
“好多天沒看到你了,忙成這樣?”
“是有點,我回來的時候你都睡了。”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懶了,這樣下去不行,秦風,我知道錯了,可以讓我去公司幫忙嗎?哪怕是基層工作也可以的,我保證乖乖的。”
秦風垂眸,旋即微笑:“過段時間,好不好?現在公司事務太忙,前輩手上都有大量的工作,找不到人帶你。”
“是,不是一般的忙。”林若初閉了閉眼,深深呼吸,梨花即將謝去,發出的香味已經不複清甜,帶了絲苦澀的頹敗感。
“無妄之災,怎能不忙。”她再次開口,定定的看著秦風,“西城區娛樂主題公園的競標案,被汙蔑說是幹爹事先把標底透露給你你才拿下的,並且,已經有人把你們的過往翻出來做文章。幹爹曾經的政績被指造假,有人指控他通過非法手段欺壓某些公司,並且栽贓陷害官員,至於你靠實力贏得的那幾個項目,也有人說是你拿著槍搶來的。”
秦風的臉色在溶溶月光之下益發顯得白,良久,他握住她的手,掌心依然溫暖,卻帶著些許汗意:“若初,你這是聽誰說的?”
林若初道:“陸家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因此
消息暫時能被封鎖,不至於傳得滿城皆知,但是……不可能封住所有人的嘴,今天下午偶然逛到市委附近,在一家人很少的快餐店吃的晚飯,正好,不遠處有幾個公務員也在吃飯,說的便是這件事。”
秦風的手指收緊了一些:“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再涉黑……”
“我知道。”林若初目光閃動,咬了咬嘴唇,“可是,感覺上這事情來得奇怪,怎麽會突然……”
秦風道:“市委即將換屆,有人歡喜有人愁,每到這種時候,都會有大變動的。裏麵的幹係太複雜,若初,我不想你知道太多,白讓你擔心,這事情會解決的。”
“但是,有人對幹爹下手也罷了,你不同啊,你好歹是陸家的人……是誰和你有這麽大的矛盾?以前的仇家,還是……陸維鈞?”
秦風搖頭:“若初,別把他想得太過於陰暗。畢竟有合作在,他整我,也等於整他自己。再者,他現在也遇到一些麻煩。我和他同時出事,隻能說明一點,有人把矛頭指向陸家。”
林若初還想說話,秦風環住她的腰,閉上眼,聲音裏是難掩的疲倦:“若初,夠了,你知道太多並不好,徒增煩惱,所以我一直瞞著你,這一切都交給我對付,好不好?你還是像以前那樣輕鬆的過每一天,散散步,看看書,帶著壞蛋玩……”
“我除了擔心,什麽都沒法幫你做,真的很沒用。”深切的無力感從內心萌發,就像一顆種子在心裏瞬間生根發芽,瘋長起來,枝葉占據了她的身體,隨時會撐爆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秦風抱緊她,“若讓你過得不快樂,那我豈不是很沒用。”
默然許久,兩人站累了,便坐在回廊之上靜靜看著月光之下的庭院,秦風或許是太累了,靠著欄杆,眼神朦朧,卻對她微笑:“再陪我坐一會兒,明天我得出差,又不知道幾天才能看到你了。”
她點頭。月光清冷,露台時有夜風吹過,她害怕他著涼,起身去臥室取了一床薄被,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睡著。她扶著他躺下,在他腦後墊了個抱枕,給他蓋好被子,自己卻隔了很久才睡著。
醒來的時候,被子已經蓋在她的身上,陽光暖暖的照在她臉上,怔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可是秦風已經走了。
果然如他所說,又是數日不見,他隻是每天打電話報平安,說了無數句“別擔心”。過了幾天,他的秘書給了她動車票和某景區的酒店招待券,說是秦總怕她無聊,讓她去散散心。
秦風也很快打來電話,因為他和陸維鈞都遇到了一些問題,陸戎生會來a市一陣,親自疏通,她必須避一避,一周之後老爺子離開再回來。
湖光山色並不能讓她輕鬆多少,掰著手指頭過日子,熬到了歸期,她提著行李匆匆往回趕,給秦風打電話,卻是關機。
下了火車,她打了個車就往秦風家趕去,在別墅區門口下車,還沒站穩,身後傳來王秘書的聲音:“林小姐。”
林若初愕然回頭,很快冷靜下來,雖然知道她肯定是陸維鈞派來的,但是她為人的確不錯,不好冷臉相待,勉強一笑,說道:“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陸總要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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