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兒媳,你做不得! 5000+,求票票

林若初坐在花園之中,麵前擺著一碗安神陽台的甜湯,笑吟吟的看著壞蛋被鳳凰啄著玩。

壞蛋看了兩次她喂小雞,便學會了開籠子門,伸爪子進去把鳳凰給刨了出來。它也不咬小雞,就用爪子撥弄,小雞走到右邊,它便用右爪擋在它麵前,小雞走到左邊,它繼續擋,偶爾用鼻尖去碰碰它,把這小家夥當成個毛絨玩具球。

林若初最初看到它扒拉鳳凰還嚇了一跳,後來見它是純粹的玩樂,便放了心。鳳凰一開始還怕極了壞蛋,看到壞蛋就躲在牆角去,後來知道壞蛋隻是體積大,脾氣卻很小,便開始拽起來,壞蛋去玩它,它便啄壞蛋的爪子,壞蛋痛了就追著小雞嗷嗷叫,小雞便邁著小腿躲在壞蛋扒拉不出來的小角落,如此再三,兩隻都樂此不疲。

壞蛋玩累了,對著鳳凰叫了兩聲便溜回了別墅。林若初在地上灑了點小米,看著鳳凰興高采烈的吃,漸漸的,被它唧唧的鳴叫聲弄得有些困倦。李嫂出來收走空碗,對她道:“太太,精神不好的話,還是去午睡下吧。”

林若初道:“可是昨天晚上十點半就睡了,今天起得也晚,中午再睡的話,我一天大部分時間不都在睡覺嗎?”

李嫂道:“孕婦就這樣的,貪吃貪睡。”

林若初一笑,站起身來,緩緩的往屋內走去。

她進了房間,卻忽然沒了睡意,便走到客廳一邊逗弄壞蛋,一邊看著外麵的景色。李嫂和廚師王叔出門采購,司機老張送兩人進城,陸維鈞的一輛跑車需要保養,園丁開著去了4S店。

別墅副樓便隻剩下兩個年輕的傭人。林若初平日裏很少使喚人,兩人便逍遙的呆在住處看電視。此時的別墅極為安靜,壞蛋咬著一個球,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回**在客廳,她不由得微微發怔。

太靜了。

她打開電視,正好播放新聞,看了幾段領導人出訪或者幾國峰會的信息,覺得有些厭倦,剛想換台,新聞一轉,開始播放一條天氣的消息,南美諸國被某颶風襲擊,特大暴雨持續不斷,多處住宅被毀,通信中斷。

陸維鈞現在應該正在裏約熱內盧。

她心突的一跳,站起身來,趕緊去拿手機,撥過去,卻是持續不斷的提示——無法接通。

安明哲的電話亦是如此。

她開始坐立不安,想撥打陸謙的電話,卻是關機。這也難怪,陸謙訪問,一國一國不停的行走,很多時間是在專機上度過的。

壞蛋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討好的爬上她膝蓋,不停的搖尾巴。她也無心哄它玩,摸了摸它的頭,起身想去書房上網,查查駐巴西大使館的電話,看是否能有點消息。

沒走幾步,壞蛋忽的瘋狂的叫起來,嗖一聲往門外竄去。林若初不由回頭一看,頓時怔了。

一輛車不知何時駛進院中,壞蛋正在輪胎哪兒嗅著,不停的嚎叫。她匆匆出門,定睛一看,頓時捂住了嘴,隻覺得心裏一陣劇痛,伴隨著胃裏的煩惡倏地往上湧,她幹嘔兩聲,努力定下神,凝視著車內的人。

車輪底下一灘血,鳳凰已經不能動了。

壞蛋嗚嗚的叫著,扭頭緩緩走到她腿邊,向著鳳凰的屍體趴下,仿佛在哀悼。

駕駛座坐了個瘦高的男人,長相不錯,眉宇間卻隱含戾氣,他下了車,拉開後座門,先出現在視野的,是一雙精致的紅色絨麵高跟鞋,那發暗的紅色,像極了從鳳凰身體裏流出來,開始幹涸的鮮血顏色。

然後,冉墨妝點精致的麵容映入眼簾。

林若初心猛的一震,心跳加快,大腦卻一點點的清晰了起來。

公公,丈夫,兒子,三人皆不在,家裏傭人外出也是定時的,搞到個時間安排,對冉墨來說並不難,現在家裏除了她,也隻有兩個不大經事的女傭。

所謂孤掌難鳴,莫過於此。

她今天想來幹什麽?還像上次那樣肆意羞辱一番?

陸家對冉墨早就不耐煩,她若是不安分,現在岌岌可危的地位會加速崩塌,雖然她跋扈,但是在官場混了這麽久,心裏應該是有分寸的。那麽,這次她前來,隻說明一點,她充分準備,有恃無恐,自己這次能否安然無恙?

“冉女士,你這次不請自來,請問有什麽事?如果還像上次那樣羞辱我,那麽,你可以走了,我沒興趣和你多說一句話,不,走之前,你得給個交代。”林若初努力想使自己平靜,可是指向鳳凰的時候,手指還是不由自主的開始發顫,“你弄死了我的寵物,你打算怎樣?我不信這是偶然,進院子之前照理說,車都是減速的,不至於連一隻小雞都避讓不及,或者,你根本就是拿我的寵物發泄!”

冉墨淡淡開口:“很遺憾,林若初,我真不知道你會多一隻寵物,我的司機開一貫快,你這寵物擋在路麵前,出事是意外。”她停了停,對著鳳凰染血的絨麵微微一挑眉,“你的品位倒是挺特殊的,養的東西倒是令人耳目一新,不過是一隻雞罷了,在這上麵糾結太多沒意義,還是談正事的好。”

林若初氣得臉色緋紅,努力忍住要迸出的眼淚,直直盯著對方充滿輕慢的眸子,說道:“住宅區,學校,等等的地方行駛,減速是最

基本的道德,到我家門口了還開那麽快的車,不過是想震懾我。冉女士,你想我對你低頭,那請你拿出點長輩的樣子出來,以德服人,以理服人,而不是采用這種傲視一切的態度!還有,什麽叫一隻雞罷了?雖然它隻是一隻小動物,可是,即使是寵物,也是有感情的!看你這樣子,如果在人多的地方撞著了人,是不是會說,隻是一個人罷了?”

冉墨臉色一沉,回想起陸謙和陸戎生的態度,隻能生生將一腔怒火壓下,不疾不徐道:“我不知道該怎樣賠償,你想好了,可以告訴我……小王!”

司機上前,冉墨淡淡瞥他一眼:“你怎麽開車的?林小姐的寵物就這樣子沒了,你怎麽說!”

林若初不由得攥緊拳。

冉墨說“林小姐”而非“陸太太”,語氣雖然比起上次溫和許多,可是依然在用言語打壓她,那司機是冉墨心腹,自然很會揣測心意,神情冷冷的,甚至顯得不耐煩:“林小姐,對不住了,多包涵。”

林若初閉了閉眼,調整著呼吸,忍無可忍。她咬咬牙,抬眼盯著兩人,目光濯然如寒泉:“好了,這事我隻能自認倒黴。我的態度還是一樣,冉女士,我家現在仍然不歡迎你,你請自便,身子不方便,就不送了。”她微微側身,手一揚,指向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

冉墨微微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眸中透出的諷刺讓人心顫:“可我這次前來,並不想和林小姐你衝突,還有,爸和陸謙的確對你印象不錯,我即使很不滿意,也不能多說什麽,我叫你林小姐,而不是叫別的親密的稱呼,不是挑釁,隻不過是因為,你這個兒媳,是真的當不得。”

林若初轉身:“我不想探究你莫名其妙的敵意是從何而來,但是,這兒媳我已經當了,再見。”

兩個年輕的傭人聽到庭院有爭執聲,匆匆理了衣服出來,看到劍拔弩張的態勢,不由得怔了怔,想過來扶住林若初,卻被那人高馬大的司機陰狠的一瞪嚇住。

冉墨斂去臉上冷淡的笑,端肅了容貌,揚聲道:“這消息太讓人意外,我本來想讓你坐下來聽我說的,畢竟這消息任誰都沒法一時接受,站著的話連個支撐都沒有,倒是怪可憐的。”

林若初懶得聽,繼續往別墅走,後麵卻傳來腳步聲,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拽了回去。

那人力氣極大,抓扯的時候她聽到輕薄的布料撕拉一聲響,又驚又羞又怒,差點摔倒,本能的護住肚子,深深呼吸,緩過氣,一抬手狠狠扇在那司機的臉上:“畜生!”

傭人嚇得尖叫,顫抖著過來扶她:“太太,您沒事吧?”

林若初一邊抓住肩上被撕裂的布料,一邊道:“小趙,麻煩去給李嫂王叔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早點回來,小黃,扶著我一下,免得這兩位又對我下手!”

那司機迅速攔住跑向別墅打電話的小趙,目光冷冷落在林若初身上,往她半裸的肩膀上一掃,隻見肌骨晶瑩,雪白無瑕,喉頭不由得滾動了下,林若初更怒,指著冉墨道:“他竟敢對我下這種重手,你指使的對吧?這樣下作,簡直不要臉!少給我說意外!”

冉墨慢條斯理道:“小王的力道是大了點,我也不多解釋了。林小姐,今天我必須把話給你說清楚,你要麽選擇留下,要麽我們進屋去,好好的談事情。”

“就是說,我不聽你那些荒唐的言辭還不行了?”

冉墨點頭,連虛偽的笑容也懶得做出來。

林若初抱住胳膊看著她,咬牙指著那司機道:“讓他回車裏,離房子越遠越好!小黃小趙,你跟我進去,再打電話催一下,讓大家趕緊回來!”

“林小姐,你還想叫多少人來呢?是不是還想抽空叫陸海渝和秦風?”冉墨對著司機示意一下,那人立刻上前,站在林若初旁邊。

林若初臉色不由得發白,身邊那兩個小女傭是拚不過這樣一個男人的,怎麽辦?

冉墨又道:“我也沒興趣多為難你,安靜說完事,我自然就走——你這地方,我也不喜歡呆。這事情比較機密,相信到時候你也不想讓外人知道,讓你的傭人呆外麵吧,自然,小王也不會跟著進屋,就你我兩人談,如何?”

林若初諷刺一笑:“我也沒得選不是?進來吧。”

說罷她轉身迅速往房裏走,冉墨悠然跟上,留下兩個傭人被人高馬大的司機守住,站在門外幹著急。

“好了,冉女士,有什麽話,請直說,如果可以,一次性說完好嗎?這樣的情況,我不想再見到第二次。”

冉墨坐在她對麵,從容道:“放心,除非必要,我也不想見到林小姐。”說罷,她停了停,眼中閃過憎惡的光,毫不掩飾的從她臉上刮過,目光所及之處仿佛被冰冷的刀子貼著劃過一樣,讓人身上發寒。

“這個兒媳婦,你的確當不得,說起來,真的是太惡心了。”冉墨深吸一口氣,似乎後麵的話都堵在喉嚨,讓她呼吸不暢一樣。

“這樣的話請不要說第二次,我已經聽過了。”林若初見其神色不對,如此篤定,似乎冉墨握著的把柄並非是嫌棄門楣,或者指責她和陸桓之秦風之間的往事那種經不起推敲的理由,而且,那表情實在是太微妙了,她的心不由得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冉墨蹙眉看了看她的肚子,她心一突,本能的雙手護住那圓潤的弧度。

“你真以為你爸是林知閑?林小姐,令堂景如畫是個美人,美人是非多,可憐林教授一生高風亮節,卻替別人養了這麽久女兒!”

林若初倏地站起來:“你侮辱我還不夠,竟然連我爸我媽都……”

冉墨依然從容不迫:“先別太激動,你媽媽是怎樣的人,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不是?你小時候,她不是和一個有錢男人走了?她和其他男人有染是事實,林小姐不必這樣衝動。”

心底的傷疤陡然被揭開,血肉模糊一片,疼得她咬緊牙竭力忍耐,隻覺得脈搏跳動得那樣厲害,仿佛血液即將衝破血管,汩汩的流出來。

她竭力維持著鎮定,不想在冉墨麵前失態,可是她畢竟年輕,緊抿的唇微微顫抖,泄露出她的痛楚。

冉墨道:“看林小姐這樣子,還並不相信自己並非林家血脈的事實。我不妨告訴你,林知閑是B型血,而景如畫是O型血,林小姐,你是A型血,如果是林知閑和景如畫的結合,怎麽生得出A型血的孩子呢?”

林若初緩緩道:“你別逗了,媽媽是A型血。”

冉墨打開包,從裏麵拿出幾張發黃的薄紙,放在她麵前。

林若初狐疑的接過,隻見是幾張老式的體檢單子,姓名一欄填著景如畫,再往下看,血型無一例外,都是O型。

“可以作假的,我不信。”林若初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冉墨。

冉墨收回那幾張紙,端詳著她的表情,隻見她眼神閃爍,顯然心中所想並沒有她說的話那樣篤定。

“不信也罷,林小姐既然如此說,我也一時拿不出這幾張報告是原稿的證據。可是,你的確不是林知閑的女兒。林知閑對你媽的感情,想必你一直清楚,他曾經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你媽離去的時候,他正當盛年,據說對他有意的女人不少,可他一直沒有再娶,真是令人感動,如此苦心隱瞞景如畫的真實信息,甚至不惜撒謊,隻不過是對那個女人感情太深,隻要是她生的孩子,不管是誰的種,都全副身心的疼愛。可惜,太不值。”

林若初心就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割著一樣,幼年的美好時光迅速從記憶深處湧出來,一幕一幕浮現在眼前,當時的父母恩愛異常,從未吵架紅臉,林知閑即使忙於教學,回家之後也會想法子接過景如畫手中的家務,生怕累著妻子,而景如畫也是十足的賢妻良母,將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無微不至的照顧丈夫和女兒,更不必說一人作畫一人磨墨的契合,坐在一起品鑒好書的會心一笑。

可是後來,景如畫拋夫棄女,隨著個神秘男子離去,幸福戛然而止。這樣的屈辱讓原本幸福的家瞬間籠罩在散不開的陰影之中,可是林知閑自始至終從未說過景如畫一句不是,他的孤寂與辛苦她看在眼裏,其實,她也為父親覺得不值。

她臉上的紅潮已經蔓延至耳根,肩膀隨著呼吸劇烈的起伏著,良久,她鎮定下來,眼神凜冽:“這件事的真假還待考證,可這和我能否和維鈞一起又有什麽關係?”

冉墨森然道:“關係大著呢,你想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不?想知道多年前你媽媽為了誰拋棄你和林知閑嗎?”

說罷,她拿出一個文件袋放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林若初心莫名的一抖,仿佛這口袋正好拍在了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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