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維維——舌尖上的愛情(88)
楚維維仔細的替他剪了指甲,上藥包紮,把被子拉上去給他蓋好,低頭親吻他的嘴唇。嘜鎷灞癹曉他睡得太深,無知無覺,雙眉在夢中也微微皺起,她很心疼,剛才發生的事衝擊力過大,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不說,陳婉柔又在他麵前墜落下去,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這陰影不知何時才能消除。
她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起身走到外麵,叫來酒店經理,問道:“陳婉柔有消息了嗎?”
經理道:“那片森林沒有現成的路通進去,最快的方式是讓直升機懸停森林上方,然後救援人員繩索垂降下去,但是那片林子太複雜了,肯定需要些時間,還好她墜落地點範圍確定,而且有狗。”
楚維維抿了抿嘴,憂心忡忡:“棧道離下麵的森林至少二十米,她那樣掉下去,即使……即使有樹緩衝了一下,這傷勢肯定不樂觀……越拖,生還機會就越渺茫,那是原始森林,感染怎麽辦……萬一有什麽大型動物……洚”
經理也不知道該怎樣說,隻沉默的低著頭。
“這棧道是怎麽回事?朽了?我記得關閉旅遊區也不過才十多天,關閉前正是高峰期,肯定有很多遊客來賞秋葉,如果隨時有斷裂危險,肯定早就不許遊客去了不是?現在就算需要維護,重修,情況也不可能糟糕到這種地步,當時棧道上就兩個人,怎麽就承受不起了呢?”
經理道:“這個……這個真的是意外,按理說,的確不會如此的。或許是前幾天下了大雨,木材受潮太嚴重,或者是鉚釘鏽蝕?澎”
“旅遊季節的降水恐怕更嚇人吧,春天融雪,夏天更不用說,秋天都是相對幹燥的,你的說法……”楚維維用力的按了按太陽穴,又道,“秦風說過,來之前就讓人來檢查過的,誰負責的棧道?我想問問。”
經理道:“我馬上讓張浩來。”
楚維維在沙發坐下,捧著茶杯不停喝水,口幹舌燥。景區出現這種事,傳出去,今後再來的人怕是會銳減,她知道這些管理人員都是秦風洗白之後的老部下,曾經出生入死過,必須要安排好他們的生活,情分是一回事,也得讓他們安心,免得有些人鋌而走險,繼續下海去做那些勾當。
陳婉柔雖然在陳家身份尷尬,可是畢竟流著陳家的血,這景區也算是秦風的地盤,在這裏出了事,可以做很多文章。若是鬧大了,事情真不好收拾。
正思忖著,經理領著張浩過來。楚維維凝目一看,覺得有些麵熟,再想了想,認出是昨天下午在蘆葦濕地陪同陳婉柔的男子。
他個子很高,人瘦瘦的,臉色微微有些發黃,目光也不定,四處亂飄,顯得有些慌亂。楚維維也沒多想,這人負責的地方出了大事故,慌張是必然的。
“你就是張浩?”
“是,是。”
“請坐吧。”楚維維放下茶杯,克製住脾氣,緩緩道,“我們來之前,讓人去檢查過山道,通向日出觀景台的棧道是你負責的,對吧?”
“是的。”他抬手擦了擦汗。
“你確定仔細查看過了?”
“我……我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多遍,負責上麵山道的同事也從那裏經過了好幾次,一直很安全,人少的話根本是不會出事的。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們來的前一天我才去山上複檢過的,還帶了點山果回來給大家分,趙經理都知道的。”
楚維維目視經理,對方道:“張浩那天的確上了山,順便帶回了點這裏特產的野果子。”
“既然檢查過不止一次,怎麽……怎麽今天……”
張浩緊張得喉結不停滾動,可是此時他隻能咬緊牙關死撐。他的確在秦風和楚維維趕到的前一天以檢查的名義去過棧道,可是,他先去更高處采了點果子作為證據,然後做的事不是複查,而是動手腳,還特意把鋸末小心翼翼的清理掉,拿泥土青苔抹得難以分辨出那裏有裂縫。
還有,陳婉柔……
她看起來那麽溫柔可愛,卻被逼迫得走投無路,秦風為了不得罪楚家大小姐,傷透了她的心,楚家也出手害得她不得不到這個偏遠的林區避風頭,兔子急了也咬人,她想報複,是他們活該。
可是這兩個該死的跋扈的家夥好端端的在這裏,那個受了苦的,卻生死未卜。
“張浩?”楚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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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臉色陰晴不定,定睛看著他。
他立刻出了身汗,扯了扯嘴角,麵容有些扭曲:“那個……我……我,我怎麽辦?我真的不知道,我……”
楚維維見他一副嚇軟了的心虛樣,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麽,自己也覺得心跳得厲害,不想和人說話,便說道:“我去看看秦風,你也別太緊張,或許……或許真的是命。”
張浩一言不發,悄悄的鬆了口氣。
楚維維閉了閉眼,又對經理道:“我記得在酒店門口和棧道那裏都有告示牌,說維護期上棧道的後果自負對吧?”
“嗯,是的。這是例行的免責聲明。這裏留下的客人也都懶怠動,不會想著上山鍛煉,所以也沒人問起。”
“那陳婉柔去棧道,是個人行為?”
“應該是,她讓張浩做過向導,在半山以下到處逛過的,可能詢問過這方麵的事,張浩,你說一下情況。”
張浩臉色一變:“這……我,我是說過,人少的話應該是沒事的。”
“好了,我知道了,可能真是意外。”
“那,那我走了?”他訥訥開口。
楚維維點了點頭,看著經理:“既然有免責聲明,到時候若是有人問起,你們也不必負多大責任,報警,讓警方來做事故報告,免得有人說我們隱瞞不報,暗箱操作什麽的。”
張浩走到了門邊,聞言步子一滯,臉色也白了。
楚維維囑咐經理,等陳婉柔的搜救有了消息就立刻來通知她,說罷回到了秦風的房間裏,見他額頭亮晶晶的一層汗,想必是做了噩夢,連忙拿來熱水毛巾給他擦拭。皮膚感受到溫暖,他倏地驚醒,一看到是楚維維,又放下心,大口的喘息著。
“你沒事吧?做惡夢了?”她一邊給他擦汗一邊柔聲詢問。
秦風不說話,抬手習慣性的想按額頭,被包紮的手指一用力,頓時鑽心的痛。楚維維連忙握住他手腕,見紗布又沁了血,想必傷口崩裂了,一邊心疼的給他換藥,一邊說道:“你指甲裂了,注意點,有什麽事情我給你做,你早點恢複好。”
秦風見她一臉擔憂,心裏發軟,看著她的眼睛,微微一笑:“疼的是我,我還沒哭,你眼圈紅什麽紅?河東獅真變小貓了?”
“你還有心開玩笑!趕緊的給我好起來,要不別人說我欺負病人怎麽辦。”
“我現在手不方便,你得幫我做很多事。”
她揭開被子,一邊給他擦身上的冷汗一邊咬著牙道:“我攤上你了唄!”
“這麽嫌棄我,剛才怎麽還哭著說讓我堅持別掉下去?我掉下去了不是就不礙事了嗎?”
她把帕子一摔:“你……你再說這樣的話!”
他見她真的急了,坐起來抱著她道:“好了好了,別生氣,我現在好好的,你就別著急了。”
她撇了撇嘴,繼續給他擦汗,他親了親她的臉,見她還是一臉鬱鬱,便道:“這一段時間你得天天給我洗澡了,不錯。”
她皺起眉頭,咬牙道:“我拿鋼絲刷子給你慢慢刷,這樣才洗得幹淨!”
“那我就不洗了,但是天天擠著你睡,熏死你。”
她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用力抱住他:“秦風,你別再出危險了,我受不了,真的……”
“放心,這隻是意外。”他躺回**,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她跟著他躺下,隔著被子抱他,他低低問,“陳婉柔有消息了嗎?”
楚維維搖頭:“還沒有,剛才我問了,派了直升機搜救。”
有人敲門,她立刻坐起來,打開門,經理站在門口道:“陳小姐已經找到了。”
楚維維立刻問:“她情況怎樣?”
“還有呼吸,可是……垂危。”
楚維維心一沉,閉了閉眼,道:“說點具體的。”
“她全身多處骨折,肯定還有內傷,這種情況,根本沒法讓人抱著直接送上直升機然後趕往醫院,醫療條件也有限,他們隻能用擔架抬著她,一邊在森林裏臨時開路一邊往平坦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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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起降直升機的地方走。”
楚維維道:“我知道了,你隨時和那邊保持聯係,有事馬上告訴我。”
經理走後,她覺得耳中一陣蜂鳴,心跳極快,陳婉柔的境況實在不容樂觀,在那樣的原始森林開路,難以避免顛簸,況且誰知道需要走多長時間?她若是有大量失血,怕是根本堅持不住!
秦風坐了起來,伸手拿衣服:“維維,我們準備走,無論如何,得去最近的軍醫院等著。”
楚維維點頭,幫著他穿衣,他見她死死咬著唇,便用沒有受傷的手指撬開她的牙,隻見柔嫩的唇瓣一排深深牙痕,沁出了血珠,不由得心疼,柔聲安慰:“盡人事,聽天命,你壓力別太大。”
“陳家不是好相與的,這件事肯定沒那麽容易結束,陳婉柔沒事就好,若真的……”她吸了口氣,咬牙道,“這裏也算是你的地盤,傳出去,名聲不好聽,今後想吸引客戶什麽的,別人首先會質疑安全。雖然出事之前沒有檢查出棧道問題是張浩的責任,可他畢竟是你的員工……”
“這個景區畢竟是國有資產,景區開發請的工程隊和勘探隊等都是當地政府負責的,我不過隻是在其中提點建議,然後做做旅遊相關的生意而已,政府想要稅收,肯定比我還著急。我馬上通知公關部的人,聯係這裏旅遊局,一定會做好公關工作,你放心。陳家現在還沒得到通知,是咱們占的先手。”
楚維維點頭,等他穿好衣服,說道:“你先打電話去,我去找酒店的人安排車。”
由於事關重大,兩人不得不知會長輩,早作打算,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趕緊應對,楚家給軍醫係統打了招呼,讓人不惜一切代價救治陳婉柔,陸維鈞立刻密切注意A市陳家的一舉一動。
陳婉柔墜落時被樹枝緩衝了幾下,並未殞命,但是受傷極重,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伴隨嚴重內傷,昏迷不醒。直升機把她送到最近的軍醫院救助,可是當地畢竟是小城市,治療條件有限,隻能立刻轉院。這樣兜兜轉轉的到了某省會城市的大醫院,搶救了一整天,她的情況終於穩定了下來,醫生都累得夠嗆,麵對著憂心忡忡的秦風和楚維維,神色依然嚴肅:“現在病人的情況隻能說是暫時穩定,但是隨時可能惡化,畢竟……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又耽擱這麽久。”
秦風道:“我們沒法子,那個地方是原始森林。”
“唉,留條命已經是她運氣好了。”醫生喝了口水,啞著嗓子道,“我們盡力了,剩下的要看她的造化。隻是……”
“隻是什麽?”
醫生搖了搖頭:“她右腿股骨粉碎性骨折,而且在潮濕的環境呆了那麽一陣,已經感染,肌肉組織潰爛,壞死,我們再觀察下,如果有需要,可能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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