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間的觸感是生澀、強烈又充滿了壓抑的占有欲。
米璦的所有感官都被鋪天蓋地的窒息包圍,喉嚨裏嗚咽出聲,一顆心宛若擂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穆浠洳居然強吻了自己。
直到兩人都無法呼吸,浠洳才不舍地放開她,深深的注視許久,幾次到了嘴邊的話,都被他壓製下去。
米璦清楚的感覺到他有話要說,可等了好久,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這一吻於她是驚濤拍岸,於他卻更像是自然而然,因為在外婆拄著拐杖踏地聲和阿吉的狗叫聲交織在一起後,米璦從他懷裏掙出來就落荒而逃,恨沒有個地縫鑽進去。
而穆浠洳的心情卻是好得出奇,特別是看到米璦羞澀地跑來,唇邊還殘留著她的氣息,看著外婆目瞪口呆的表情笑得滿臉幸福。
夜半,米璦再次輾轉反側難已成眠,眼前都是浠洳俊臉。
手機鈴聲響起來,米璦從**爬起來,看到來電提示是學長的電話。
“喂,學長。”米璦握著電話,心情有些複雜。
不同於她的緊張,對方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傳出爽朗的笑聲,“米璦,我已經回國來了,西藏那邊醫院基本已經聯係好了,隻要訂好機票就可以動身了。”
“學長,”米璦咬了咬唇,“你才下飛機需要好好休息,不如我們明天見麵後再說吧。”
“……”手機裏遲疑了幾分鍾,然後是直接了當的質問,“米璦,你改變主意了嗎?還是家裏人不想你去那麽遠的地方?”
“不,不是的,我……沒有改變主意。”
“那就好。地址明天發給你,咱們見麵再詳談。”
“嗯,好的。”
米璦掛斷電話,軟軟的坐在床邊,窗外幾聲悶雷傳來,讓她的心緒更加不安。
她其實不願意承認,但卻隱瞞不了自己的心,她擔心浠洳的病情,擔心他的處境。
翌日。
學長沈彥彬把見麵地點發給她,米璦原本正在院子裏帶著阿吉散步,看到這條消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浠洳的房間窗口。
早餐之後,他就回了房間,之後一直沒有出來過,米璦本來尷尬之極,但他卻是平靜如常,好像昨晚的那個吻沒有發生過。
米璦下意識的撫了下唇瓣,又發了會呆,才將阿吉送到小狗屋裏睡覺,她自己則返回房間,隨便拿了件外套。
臨出門前,米璦敲開了浠洳的房門。
他正坐在桌案前,神情專注的畫他的圖紙。
“浠洳,我約了朋友見麵。”
“嗯。”穆浠洳架著眼鏡抬頭看了她一眼,之後又收回視線,專注於圖紙。
“晚飯不用等我了。”
“嗯。”他手裏的鉛筆快速滑動。
“還有,我明天就要離開了。”
穆浠洳手裏的筆猛地頓住,之後又快速的繪動。
“那我先走了,外婆的腿傷已經沒大事了,藥也換過了。”
“知道了!”
米璦輕輕的關起房門。
房門關起的一瞬,穆浠洳手裏的筆被煩躁地拋出去,落到地板上滾出好遠。
綠島咖啡廳。
米璦與學長坐在臨窗的座位裏。米璦認真的翻看了藏區醫院的情況介紹。
儀表堂堂的學長則眼神曖昧地望著米璦。
“璦璦,我跟院長打好招呼,我們到了也用馬上去醫院報道,我可以帶著你去拉薩玩幾天。”
“不用了,還是先到醫院報到的好。”
沈彥彬伸手握了她青蔥小手,“璦璦,你不是說很想去布達拉宮嗎。”
米璦急忙抽回手,表情有些僵硬,“以後有的是時間去。”
沈彥彬也不再堅持,隻在她的咖啡杯裏加了點奶,溫和笑道:“也好。”
馬路對麵黑色賓利裏低垂下的車窗裏,穆浠洳襲著一身黑色,黑色的條紋襯衫以及羊絨大衣,他側臉望向臨窗的方向,特別在看到那個家夥握了米璦的手時,眼神危險地眯窄,棱角分明的薄唇緊緊抿起,驟然收緊的下頜都能表明他此時的心情很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