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罷,宋傾還是和仇鬆互相留下了聯係方式,回到端木白身邊的時候,端木白正在和一個女人站在一起閑聊,看見她過來,立即溫柔地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帶到自己身邊了。

宋傾這才看清楚站在端木白麵前和他聊天的是誰。

“費小姐。”

費苒看她一眼,也端莊地笑了:“宋小姐。想不到你們真的和好了,恭喜恭喜。”

宋傾看著她的臉色,要說嫉妒吧,又沒有那麽濃烈,真不知道她是真的很愛端木白,還是沒那麽喜歡端木白。

她淡淡一笑:“多謝。”

端木白牽著她的手,朝費苒笑道:“不好意思,她身體不太舒服,我送她回去了,先走一步。”

宋傾看他一眼。

他一手拉著她,一手抱著七七,去跟婚禮主持人說了一句,隨即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酒店大堂,出了宴廳,卻並沒有直接出門開車走人,而是徑直上了樓。

電梯上,宋傾忍不住抬著眼眸直直地盯著他看。

端木白一開始還保持著目不斜視,半分鍾後,實在忍不住,轉頭瞪她一眼:“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我在看鮮花。”

端木白就知道她嘴裏出來的沒什麽好話,可還是順著她的話頭問下去:“鮮花?”

“對啊,招蜂引蝶的,你這朵鮮花,是個什麽品種?”

端木白抿抿唇,不太高興了:“我和她沒什麽。”

宋傾淡淡地哼了一聲:“嗬嗬。”

端木白無奈地笑了笑,轉頭牽著她的手舉到自己嘴邊,輕輕親了一下。

吃醋了嗎?

七七一看到端木白這個親吻,立即嘻嘻一笑:“羞羞,羞羞……”

宋傾也不想當著七七的麵和他甩臉子,隻有淡淡地垂下眼眸,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一路順著電梯到了頂層。

電梯門開之後,宋傾才問他:“怎麽不離開?”

“酒店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帶著七七等我一下。”

宋傾點點頭,看見不遠處的辦公室門口,酒店的負責人在門口的沙發上坐立不安地等著端木白,她就抱過七七,跟在端木白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帶著酒店負責人去內間說事,她抱著七七在外間玩耍,七七鬧著要看動畫片,她隻好打開了外間辦公桌上的台式電腦,剛到了開機畫麵,她就一怔。

電腦的桌麵,居然是她的寫真。

她轉頭看一眼內間的端木白。

不動聲色地找到視頻播放器,給七七找動畫片看。

就在這時,楊溢的電話打過來了。

“查到了嗎?”

楊溢在那頭的語氣聽上去有點挫敗:“Afra,這個仇鬆的資料看上去一點破綻都沒有,三線小城市出身,父母都是普通的工廠工人,從小學到大學的經曆都很幹淨。”

宋傾皺皺眉,直覺上不願意相信。

“可是他長得太像靳南了。”

楊溢嗯了一聲,隨即說出了另外一個可能性:“那隻有另外一個解釋,他的背後有更加強大的力量在,將他的資料做的一點破綻都沒有。很有可能,是我無法觸碰的層麵!”

宋傾一愣,楊溢做了多年黑客,隻有一種力量是他至今不會碰也不敢碰的,那就是國家!

“怎麽可能?據我對靳南的了解,他身邊沒有這樣的人啊!”

楊溢沉默了片刻,隨即低聲問:“你和靳南隻是高中的時候認識,他以前的朋友,你真的都知道嗎?”

宋傾沉默了。

“他既然能把自己的資料弄得這麽完美,回到鄴城,一定是想做些什麽。而我不相信,他回來隻是想賺錢養家,咱們拭目以待吧!”

楊溢覺得有些抱歉。

“對不起,這次沒幫到你。”

“不!你幫的已經夠多了。花花怎麽樣?”

楊溢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得不得了!又胖了十二斤。”

宋傾嘴角一抖:花花一米六的個子,和楊溢剛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一百二十多斤了,生完孩子的時候一百五十斤左右,現在坐完月子,又胖了?

她好一段時間沒看到花花了,楊溢把她送回娘家之後一直沒再接回來,隻是出錢給花花的父母在鄴城郊區買了一套別墅,一家人住在那裏,楊溢每天過去照顧。

宋傾掛完電話,還在忍不住地腦補花花如今的身材,楊溢是個身材控,當初被花花睡了的時候,就因為看不上花花的身材,內心拒絕了好久,如今花花已經胖成了一座山,楊溢一定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酒店負責人一臉菜色地走了出來,宋傾臉上還帶著笑嘻嘻的神色,端木白走出來,看她一眼:“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老白,要是我因為生孩子胖了五十斤,慘不忍睹了,你還喜歡我嗎?”

端木白聽完幾乎想也不想:“給我生孩子就絕不嫌棄。”

宋傾一怔,她問這個做什麽,他們都已經分手了。

她立即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七七你接走吧,我回去了。”

端木白按住她:“有東西送你。”

她一怔,看著他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絨盒。

“別,三哥,現在送我這麽貴重的東西不太合適。”

端木白笑眯眯地看著她,打開了絨盒。

宋傾頓時尷尬地一笑:“額嗬嗬。”

絨盒裏,居然是一對看上去並不貴重的耳環,甚至可以說,有些難看。

碩大的金粉色珍珠,並不是她一貫喜歡的風格,她喜歡簡單又精致的東西,並不喜歡這種暴發戶風格,他一直都知道的啊。

“一直想做得精致一點,可惜工藝水平沒達到,做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不容易了。這是兩枚微型炸彈,拔掉這上麵的微型吊環就可以引爆,威力足以炸斷一座立交橋!要小心!”

宋傾本來挺嫌棄的,一聽這話,頓時更嫌棄了,嚇得瞪著眼看他:“給我這個做什麽?”

端木白將絨盒合上,遞到她的手裏,低聲吩咐道:“以防萬一,你要是嫌難看,隨時帶在身上也是可以的。”

宋傾捧著盒子像是捧著就要爆炸的定時炸彈,渾身都僵硬了。

端木白看得好笑:“你別這麽緊張,這兩枚炸彈隻是給你防身的,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能用。炸彈上的保險環也不是很好拉開,不會那麽容易爆炸的!”

她這才放心一些,小心翼翼地把絨盒塞進手包裏不管了。

“為什麽給我這個?最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我隻是懷疑那個叫仇鬆的是靳南,可能會傷害你。”

宋傾狐疑地看他兩眼。

晚上回到公寓的時候,屋子裏沒有穿著**晃**的人了,一時間顯得冷清無比,她開了滿屋子所有的燈,坐在沙發上捧著兩顆微型炸彈發呆。

手機忽然叮鈴響了一下。

是仇鬆,隻有一句話:“睡了嗎?”

她耐著性子回了句:“沒有,你做什麽呢?”

靳南,哦不,該叫仇鬆了,躺在賓館的大**,抱著正在嬌=喘不止的女人,冷笑著說了句:“你看,上鉤了。”

費苒還沒從剛才的熱情中回過味兒來,靳南上次果然是累了,這一次,狀態發揮得非常好嘛。

她有些微微的嫉妒,看著仇鬆:

“你這是打算讓她愛上你?”

“難度有點高,我隻要拍幾張她和我在一起的**的照片,就夠了!”

費苒撇撇嘴,這個的難度,絲毫不亞於讓宋傾愛上他啊。

仇鬆拿了手機,回了一條短信:“在看你演的電影,真不錯。”

宋傾看著短信也冷笑不已。

雙方都知道彼此的身份,誰也不點破,這麽虛與委蛇的交流,真是可笑。

“多謝。”

“宋小姐改天有空能一起吃個飯嗎?我最近在尋找投資電影的機會,想請求宋小姐幫個忙呢,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宋傾嗬嗬一笑,劈裏啪啦打出一條短信:“正好,我這裏最近有個好本子打算拍呢,仇先生有意投資,太好了。”

她想了想,還發了個害羞微笑的表情過去。

仇鬆捏著手機,在費苒麵前晃了晃。

費苒看了,無所謂地笑笑。

她用纖長的手指頭點在他的胸膛上,有一下每一下地畫著圈圈,轉移了話題:“阿南,你和那個魏康,怎麽會在一起?”

仇鬆一頓,語氣冰冷地說:“還記得我之前有個妻子叫做馮楚楚嗎?她當時懷了孕,但是,肚子裏的孩子,是那個魏康的。我回國之後,就找到了他。要找人幫忙,不僅要找朋友,有時候,敵人也能起作用!”

費苒本來問的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聽到這麽個八卦,也被驚呆了,半晌,才低聲說:“我問你話的意思是,你和他,怎麽會在一起?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是個雙性戀!”

仇鬆一愣,也沒打算隱瞞,笑了笑:“我一直都是。”

費苒那次碰見他和魏康在車裏激吻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如今聽他這麽爽快地承認,居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放心!我的心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被她揉捏得又有了反應,一翻身壓住她。

費苒哈哈一笑,順從地抱住了他的脖頸,隻是一雙帶笑的眼睛裏,並沒有多少真心的笑意。

…………

這一天,宋傾正在和陸影商談拍攝電影的事情時,就接到了王碩發來的消息。

“宋總,我們的股票被人打壓,跌的厲害。”

劉振的電話也隨即打過來了。

“Afra,立恒資本被人刻意打壓,對方是高手。”

“能用自動交易公式補救嗎?”

“對方一定也有自動交易公式,而且,對方用的一定是更加完善的公式,我幾次試著填倉,都被拉下來了!”

宋傾緊張得心裏一咯噔:“你的公式不完善?”

劉振覺得有些抱歉:“對不起,我一直沒說過,有個bug我一直沒解決。”

宋傾頓時覺得有些絕望。

對方是高手,知道了劉振手裏的公式,甚至還解決了bug,她對股票交易不懂多少,但是大概意思是懂的。

劉振和她的立恒資本,要被團滅了的節奏!

“距離破產還有多大的空間?”

劉振語氣冰冷,帶著微微的顫抖:“快要跌停了。”

宋傾驚得啪地一下站起來,身後的椅子都被帶倒了,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什麽?怎麽會這麽快!”

從她知道有人在做手腳,到現在,才幾天啊?

前幾天對方一次次地做手腳,一定是在試探劉振的自動交易公式,找到了破綻,然後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解決了bug,這次出手,一擊而中了!

她臉色蒼白,看得陸影有些緊張。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不好意思,陸導,我家裏出了點事情,今天先到這裏了,可以嗎?”

“行,你去吧。”

宋傾拎著手包急急地出門,去了劉振的公寓裏。

一進門,就看到頂尖的股票呈現綠色,一條曲線幾乎是直直地向下。

“Afra,已經跌停了!”

劉振一臉的欲哭無淚。

宋傾也幾乎是跌坐在沙發上。

“一天……這才一天啊!”

僅僅一天的時間,頂尖的市值就跌了這麽多,她真的快要破產了!

“Afra,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把頂尖出售,對方費盡心機打壓頂尖的市值,一定是想收購!這樣咱們才能知道對方是誰!”

劉振看著她,說出了最好的打算。

宋傾還沒能從自己破產了的殘酷現實中回過神來,聽到這話,隻有點頭:“通知王碩,出售頂尖。”

一張牌握在手裏,被打爛了,就要趕緊扔。

可是回過味兒來之後,總是有些不忍心。

頂尖,是宋家三代人的心血啊!

“劉振,自動交易公式如果完善了,以你的能力,能幫我拿回頂尖嗎?”

劉振慚愧地看著她,隨即點頭:“可以。隻要給我時間,讓我照著對方的路數破解數據,就能完善我的公式。”

宋傾欲哭無淚地點頭,錢沒了,可以再賺。

可是錢沒了的過程,還真是難受啊。

她給王碩交待了出售頂尖的事宜,又敲定了底線,才回到家裏。

一進門,居然又被嚇了一跳:“啊!”

端木白坐在客廳裏,看報紙。

他聽到開門聲和尖叫聲倒是沒有什麽大的反應,隻是放下報紙看著她:“回來了?”

目光著重在她的臉上看了看,見她雖然看上去心情不好的樣子,可也不算太糟糕,想必頂尖被打壓破產,對於她來說,不算一個接受不了的事實!

“你來我這裏做什麽?不在家帶七七?”

“她已經睡了。”

宋傾看看牆上的鍾表:“已經這麽晚了……”

“都八點多了。吃飯了嗎?”

她無力地搖搖頭。

“就知道你今天晚上不會記得吃晚飯,我去給你做一點。”他站起身,見她張嘴要說話,立即溫柔卻霸道地一指點到了她的唇上,“別說不用了,你的胃一直不算好,要是這麽吃飯不規律,非報廢了不可!晚飯一定要吃一點!”

她無話可說,隻好跟著他進了廚房,看著他從冰箱裏拿出一飯盒的涼米飯,又拿了雞蛋和小蔥,動作麻利地開始做蛋炒飯。

這是他的拿手活。

蛋炒飯也是她最喜歡吃的東西。

腳邊,活蹦亂跳的蛋炒飯開始蹭著她的腿搖尾巴,汪汪地叫著。

她低頭拍了拍它的腦袋。

端木白笑眯眯地看著她:“已經喂過它了。你這麽個照顧法,這小東西也能長這麽大,真是太不容易了!”

宋傾白他一眼,情緒漸漸被調動得活絡了一些。

端木白一邊做飯一邊看她:“頂尖的事情我聽說了,你沒事吧?”

“還好!隻不過,頂尖又要敗在我手裏了,有些難受。”

端木白係著圍裙打雞蛋,看她一臉失落,居然握著打蛋器就走過來,趁著她還在愣神的時候,用閑著的一隻手不容置疑地抱住她,拍小狗一樣在她的後背啪啪拍了兩下。

“哎喲,好啦,好啦,頂尖現在是個燙手的山芋,既然對方直奔頂尖而來,你舍車保帥,目前來說,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宋傾被他拍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心裏本來氣憤又難

過,還有些淡淡地害怕,可是被他這麽抱在懷裏一安慰,居然沒出息地立馬覺得什麽事都不是事了。

她沒有推開他,兩人站在廚房的窗前,窗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端木白拉起來了,他們靜靜地相擁著。

端木白的目光落在窗外,看著不遠處有紅光閃過,才放心地放開她:“放心,頂尖遲早會回到你的手裏。不要泄氣!”

“你怎麽確定?”

端木白低頭看著她:“不相信我嗎?”

她眸光沉沉,說:“糊了。”

他這才手忙腳亂地轉頭去炒飯,這麽一會兒功夫,鍋裏的米飯都焦了。

“不能吃了吧?”

他有些泄氣,真的有一陣子沒做了。

“哪有……焦黃的米飯不就是鍋巴,正好吃呢,快些做,我真的餓了!”

她抬手就把打好的雞蛋倒進去了。

端木白做的蛋炒飯,不是先把雞蛋炒好,而是把米飯炒熟炒散了之後,再把打好的雞蛋倒進去翻炒,最後放進切碎的小蔥,一定要小蔥,不要那種大蔥。

炒出來的米飯每一粒都包裹著雞蛋,散發著蔥花的香氣。

宋傾每一次都會忍不住吃上兩大碗。

端木白迅速地把炒飯裝盤,拿了小勺子給她:“吃吧。”

她看到吃的,心情果然好了許多,端了滿滿一盤子炒飯去客廳裏,坐下慢悠悠地吃著。

“好吃嗎?”

宋傾是真的餓了,吃得有些急,沒空說話,隻是點點頭。

他遞了酸奶過去:“別噎到了,喝點。”

她這才有空說話。

“你來,就是說這個?”

端木白挑眉:“那倒不是,我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讓外麵偷拍的人,有點新料!”

宋傾迅速吃完了大半盤子的炒飯,聽到這話,驚了一下,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窗簾,這才後知後覺,窗簾居然都沒拉。

她眨眨眼,明白了。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他走到她麵前,看了看盤子裏剩下的炒飯,問,“還吃嗎?”

她仰著小臉看他,有些呆呆的,搖頭了:“不吃了。”

“蛋炒飯,過來吃蛋炒飯!”

端木白把剩餘的蛋炒飯倒在了狗狗的飯盆裏,轉而拉住了宋傾的手,把她從沙發上扯起來,一手攔住了她的纖腰,帶著她進了自己的臂彎裏。

“喂!”

她有些抵觸,雖然要做戲,可是她至今沒有打算就這麽原諒他啊。

“拿出你的演技來。”

他低笑著,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猿臂一張,把她抱著雙腿環住了自己的腰身,抱著她一路吻著,從客廳到了臥室,一進臥室,就抱著她抵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加深了這個吻。

宋傾一開始還能保持頭腦清醒時刻關注外麵的情形,可是當被他按在玻璃上霸道地深吻時,頭腦漸漸變得一片空白了。

他接吻的技術一直都很高超,溫柔的時候會讓你像是躺在溫暖的海洋裏,霸道的時候,會讓你像是站在暴風雨裏,隻能被動地承受著,無處可躲!

直到兩人都失去了理智,她幾乎無法呼吸了,才狠狠地推開他。

兩人都在呼呼地喘著氣,誰也說不出話來。

良久之後,情潮漸漸退去。

他才輕輕抬手,關上了窗簾,隨即,關了臥室的燈。

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他今晚要夜宿香閨了。

宋傾站在黑暗裏,背對著窗外的燈火闌珊,輕輕把窗簾拉開了一條縫,看向外麵。

“你看,萬家燈火,這風景很好看,不是嗎?”

端木白在她身後,剛才的旖旎刹那間退去之後,他居然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現在的宋傾,讓他有些難以掌控了。

她的情緒,變化得太快,時而陷入對他的深愛裏,時而又冷靜地退開,用局外人的目光看著他。

每到這個時候,他都覺得,她像是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他上前一步。

她聽到腳步聲,立即轉身退開,到了床邊坐下:“半個小時後,你就可以離開了。你要照顧七七,外人也不會覺得你離開有什麽奇怪的!這件事情,是我欠你的人情,以後會還你的!”

端木白臉色立即一變:“別說這樣的話,你永遠不會欠我什麽!”

他也到了床邊,卻是把衣服草草地一脫,在床頭沙發上坐下:“我就睡這裏了。”

宋傾躺在**,卻沒有睡意。

她看著他的側臉,暗暗歎了口氣,起身去衛生間摸黑洗漱了一下,就回到**,卻頭靠著端木白躺下了,低聲問:“三哥,我隱約猜到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了,隻是,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麽關聯。”

端木白也並沒有睡,隻是看著天花板,聽到這話轉過頭看她一眼:“誰?”

“靳南,侯爵。”

“哦?”

端木白倒是有些意外,看著她:“你是怎麽確定的?”

“從時間上判斷,靳南回國的時間,和頂尖股票出現波動的時間,很吻合。”

端木白笑笑:“是啊,他們沒打算瞞著,幾乎不用查,就看得出來。”

“我想了一下,能把靳南的資料做得這麽逼真,又衝著我來的,隻有你的那個老大,侯爵了!”

端木白聽完,卻忽然笑了笑:“這你倒是真的誤會他了,靳南這事兒,和他真的沒什麽關係。”

宋傾一愣,翻身靠近他,俏皮地問:“啊?不是嗎?我還有仇人嗎?”

端木白抬手撫了撫她的腦袋,在她發飆之前又立即收回手,默默回味著剛才的手感,低聲說:“靳南回國之後,和一個女人秘密地來往很多次,他們每一次都做得很隱蔽,隻是他們想必都不知道,國賓大廈是我的。而國賓大廈的監控,我可以隨時調閱。”

宋傾來了興致:“那女人是誰?”

“費苒。”

宋傾這回是真的驚掉了下巴:“什麽?那個喜歡你的費苒,和靳南有一腿?”

她看了看端木白的頭頂,有點綠啊。

“我始終不覺得有什麽無緣無故的喜歡,費苒剛進入天線傳媒,就對我暗送秋波,可惜我不是十幾歲的少年,遇到個說喜歡自己的女人,就高興得找不著北了……你知道費苒的外公是什麽人嗎?”

宋傾隱約有所耳聞。

“聽說是首都軍區的高層?”

“嗯,權勢很大,靳南這次的事情,也是費苒出手辦的,頂尖的股票被衝擊,也是費苒做的。”

宋傾覺得自己不太好了。

身邊有個這麽背景強大手段又高超的勁敵,任誰心情都不太好啊。

她更加沒了睡意。

第一次覺得,身邊充滿了危險。

他伸出手,再一次摸了摸她的腦袋。

“放心,有我在。”

“可是,我們已經分手了!”

話音剛落,端木白突然一手按在沙發上,輕輕一個彈跳,身子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她身邊,隨即,不由分說地撲在她身上,抱住她的頭,吻住了她的唇,聲音熾烈熱情。

“那咱們就複合,好不好?”

宋傾嚇得大叫一聲,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時,忽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脆弱部位,狠狠地一擰。

“端木白,你想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