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雯難得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今天海安邀請的都是名流或者媒體,哪怕這全場的未婚女性都覬覦靳雲渚,顧悅雯也不信有人會大膽輕佻到這份上。

但眼前這個女人卻是大膽到放肆,而更讓她不能理解的是,靳雲渚竟然完全沒有表現出一點反抗的意思!

“靳總,幸會。”官佩瑜勾著唇壓著聲,一手搭著靳雲渚的肩,一手晃了晃手裏的酒杯。

“幸會。”靳雲渚看了半天的戲,忽然啟唇一笑,拿過酒和她碰了碰杯。

“我對靳總仰慕已久,今日能得一見,不知是否可以邀請靳總陪我跳一支舞?”她喝完酒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閃爍的眸光極盡魅惑。

“榮幸之至。”靳雲渚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把她同樣喝空的酒杯放到一邊。

“這位小姐,”一旁的顧悅雯看得咬牙切齒卻不好發作,“我好像不認得你。”

“顧大小姐貴人多忘事,當然不會記得我這樣的普通人。”官佩瑜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隨後主動拉著靳雲渚滑進腳下天然的舞池。

顧悅雯幾乎把自己的一口銀牙咬碎。

她深知靳雲渚的為人,他願意和這個女人走這麽近必定有他的理由,可是就算是這樣,她心裏也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平衡。

她的驕矜與自尊不容她過分主動地討好靳雲渚,卻又在眼睜睜他被人帶走時讓她感到無盡的自嘲與悲涼。

而舞池中的兩個人步調一致,相得益彰,仿佛是天生的舞伴,僅僅依附著彼此。

很快他們兩人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焦點。

人群中央的兩人貼在一塊,把柔和浪漫的慢三步跳成性感熱情的倫巴,負責演奏的樂隊見狀把慢三拍換成了快三拍,讓兩人隨著歡快的曲調更加熱情奔放地舞蹈。

反身,旋轉,傾斜,他摟著她的纖腰俯身,在掌聲中結束了這一段精彩紛呈的舞蹈。

“佩……”靳雲渚剛張口,懷裏的人就忽然仰頭貼上了自己的唇。

所有媒體爭相拍下這一幕,負責娛樂版塊的記者們幾乎瘋狂,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是比靳雲渚的緋聞更抓人眼球的新聞?

而這個忽然出現的神秘美人,自然也成了所有人猜測的對象。

誰家的女兒如此大膽?亦或,這是哪位奔放惹火的女明星?

可是靳雲渚從來不跟任何明星傳緋聞,也不涉足娛樂行業。

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而鏡頭中央的兩人忘我擁吻,對所有人的猜疑與驚詫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直過了將近三分鍾才難分難舍地分開。

“我腰有點酸。”官佩瑜直起身揉了揉腰,對著靳雲渚風情萬種地一笑。

“我不介意給你幫忙。”靳雲渚挑眉,他幾乎已經斷定麵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剛想要叫她名字,她卻阻止了他。

為什麽?他本以為她喬裝出現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看到她那一頭惹眼的紅色短發,靳雲渚似乎明白了什麽。

“這兒可不行,”官佩瑜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圍觀的人群,“我不怕傷風敗俗,可我怕影響您的名聲。”

她笑得恣肆,仿佛根本不把那些名流逸士放在眼裏。

“我樂意,”靳雲渚也是勾唇一笑,“可我不想讓別人跟我一起分享你,哪怕隻是看著。”

他說完直接彎下身,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往行政大樓的方向走!

官佩瑜輕呼一聲,本能地用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認出來了,是不是?她就知道他一定會認得她的。

官佩瑜心如擂鼓,任由他抱著自己走進行政大廳,所有參觀和辦公的人全都不約而同地讓開道,一臉不敢置信地回避目光。

“我不想把你放下來,所以你能不能幫我按下電梯?”靳雲渚在電梯前,噙著笑低頭看她。

“當然。”官佩瑜按下上樓的按鈕,被他抱著進電梯後下意識地伸手去按十二樓的休息室,在伸手的一瞬間忽然抬頭看向他,“請問是幾樓,親愛的靳總?”

“十二樓。”靳雲渚滿眼深意地看著她。

官佩瑜彎了彎嘴角,按下電梯的按鍵。

電梯開始緩緩上行。

十樓以上都是高層的私人休息室,而十二樓的一整層樓都獨屬靳雲渚一人。

沒有人會上來打攪,整層樓空曠寧靜得隻能聽到腳步聲。

“緊張嗎?”靳雲渚笑問。

“說不緊張是假的。”官佩瑜看似無意地撥弄了下頭發,靳雲渚看到她耳朵裏塞著一個不易察覺的微型通訊儀。

難怪她不能和他相認。

可是就算她被人監視,她坦明身份也照樣可以得到他的庇護。所以說,她還另有目的。

靳雲渚不動聲色,配合她演好這一出戲。

兩人來到房門口,靳雲渚看著指紋感應的房門,忽然對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官佩瑜從他身上跳下來,“這門我可沒法幫您開。”

靳雲渚微笑著不置可否,上前伸手把門打開。

屋裏陳設如舊,官佩瑜先前回來監督配方研究的時候,還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

她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雙腳就再度離地,隨後被放到了柔軟的床墊上。

“我是腰酸,不是腿疼。”官佩瑜仰麵看他,眨了眨眼睛。

靳雲渚嘴角一勾,伸手去摘她臉上的麵具,結果卻被她伸手攔了下來,“這麵具不能摘?”

“為什麽不能摘?”

“摘了你或許就不想留我在這裏了,”官佩瑜照著黑曼巴之前幫她設定好的話說道,“我以前遇到過火災,所以這半邊臉被燒毀了容,所以不能讓你看到我的臉。”

“如果我說我不介意呢?”

“拜托,”官佩瑜有些央求似的說道,“我不想拿下來,傷口正在愈合階段,等它完全好了我再摘好嗎?”

“既然你堅持,我當然願意尊重你的意願,不過我可是要提前告訴你,我可等不了多久。”靳雲渚輕輕撥開她耳邊的一叢紅發,卻被她避了開去。

“聽說靳總不近女色,沒想到也不過如此。”官佩瑜坐起身,隨後又半跪在**笑著看他,“還以為想要接近靳總有多難,看來是我高估了。”

靳雲渚聞言笑意微冷,他單膝跪在**,俯身看她,“我想你高估的人是你自己。”

他的話裏分明透著嘲諷,官佩瑜倒也不以為懼,“難道說靳總帶我過來別有用意?”

“不然呢?”靳雲渚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你以為你自己有多大魅力,嗯?”

官佩瑜仍舊是笑,“那我可以問一下靳總是何用意嗎?”

“我帶你來,”靳雲渚可以加重了語氣,“隻是因為你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