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去了什麽地方呢,原來還不是被男人帶出來,而且還是那種又老又醜的貨色。”周曉琪從手袋裏拿了一根女士香煙,翹著手指點了煙抽了起來,然後又隔著煙媚眼如絲地看著官佩瑜,“被靳總丟棄後就急著攀附權貴,連人都不記得挑一挑了麽?”

“讓開。”官佩瑜冷著臉說道。

“切,現在這副樣子又是裝給誰看呢?”周曉琪進一步地嘲笑道,“你說,那老男人都老得可以當你爹了,能滿足你麽,你說你和他做那檔子事兒的時候,就不會嫌惡心麽?前些日子還有人嘲笑我是雞呢,這會反倒自己打起自己的臉來,還那叫一個響。”

“你沒資格在這邊跟我說這些,讓開。”官佩瑜竭力壓製著心頭的怒火。

“你說到底誰沒資格!”周曉琪猛然拔高了嗓音,“你不就是死了個爹麽,整天一副所有人都虧欠你的樣子,那我打出生起就不知道我爹是誰呢!收起你那副裝模作樣的可憐相,倒不如學學我,我想什麽要什麽從來都不會藏著掖著,你這種虛偽的白蓮花才惹人嫌棄,難怪靳總會不要你。”

“那你倒是去找靳雲渚問問清楚,到底是他不要的我,還是我甩掉的他!”官佩瑜自己也想不明白,當時為什麽會拿出這樣一句話來反駁周曉琪,而這個時候剛好又有一個女人走了過來,聽到官佩瑜的話,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神色很是複雜。

官佩瑜吼完立刻就後悔了,她這話怎麽聽都有些變了味道,而且還要被別的人聽到,真是有夠丟人現眼。

趁著周曉琪被說愣了給來人讓路的工夫,官佩瑜邁開腿就走了出去。

她不想再回到那堆人中間去,隨即往會場的外圍挪,眼看著再往外走薑遠的助手就會過來找自己談話,官佩瑜識相地走向會場旁邊的小通道,這個小通道是通向安全出口的,外麵應該也守著人,官佩瑜走到一邊就蹲了下來,無聊地擺弄自己的手機。

兩邊靜靜悄悄,走道裏的應急燈沒開,隻有牆上安全出口的牌子冒著熒熒的綠光。

官佩瑜百無聊賴地拿手機看起來考試材料,這是她提前下載好的,以備自己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看看。後天就要考試,她要求自己盡量一次通過,而且要以高分。

安靜的走道裏忽然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由近及遠。

官佩瑜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熟悉的身影朝自己這邊走來,隨即站起了身,剛要出聲,那人卻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摟住了她的腰,把她圈在牆邊,將她所有的反抗輕而易舉地壓製住,輕輕地說了一個“噓——”

“你要幹什麽?”官佩瑜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問道。

“來問問你,想我了沒。”靳雲渚湊近她的臉龐,舔了舔她勻白的耳廓,聲音低沉而迷人,“在外麵的日子過得怎麽樣,是不是覺得還不如在家裏過得舒服?”

“那不是我的家。”官佩瑜一字一頓地糾正道。

靳雲渚卻不理會她的話,“玩夠了就回來,外麵不安全。”

“你那邊就安全了?”官佩瑜冷笑道,“要真這樣,我也不用處心積慮逃出……唔……”

官佩瑜話尚未說完,嘴唇就被一個柔軟溫熱的物體堵住,她想要張嘴叫人,沒想到卻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昏暗幽靜的走道,他陡然燃起的熱情如同一把火焰,幾乎要將她整個吞沒.

最後,官佩瑜整個人都軟了下來,直到靳雲渚鬆開她,她才無力地靠在牆上,麵色通紅,大口地喘息著。

“聽話,”靳雲渚捏了捏她的臉,又湊近了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她的鼻尖,“我等著你回來。”

官佩瑜看著黑暗中慢慢遠去的修長背影,憋足了勁,低吼了一句“滾”。

再回到會場,薑遠已經左顧右盼地在找她,一看到官佩瑜重新出現在視線裏便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隨即笑著走了過來,“王總說你剛才去完洗手間就不見人影了,二叔還以為你是迷路了呢。”

“沒,”官佩瑜有些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我就是覺得這裏人太多有些悶,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透了透氣。”

“二叔知道你不太喜歡這種場合,”薑遠輕歎一聲,“隻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隻有多出來露露臉,那些同行才會熟悉你這個人,往後辦事才能多幾些個路子。”

“我明白。”官佩瑜點了點頭,抬眼看見王茂正跟著周曉琪熱絡地說著話,靳雲渚卻不見了人影,心裏又把他給罵了千百遍,“這酒會要到什麽時候才結束?”

“快了快了,佩瑜是不是覺得累了?”薑遠一臉關切。

“後天就要考試了,我想好好休息,補充精力備考。”官佩瑜點了點頭。

“沒事沒事,一會就結束了,你明天還有一整天可以休息呢,現在再堅持一下。”薑遠一邊鼓勵她一邊把她帶回會場的中心,不少人之前都見過了官佩瑜,看到她這會跟著薑遠而不是靳雲渚,一下子就沒有了之前那股子小心勁兒,陸陸續續地走過來同她搭著話。

官佩瑜拿出了自己出色的修養,從容優雅地同每一個來人交談著,其中還夾雜著幾個外籍人士,他們紛紛表示對官佩瑜的外語讚許有加,薑遠站在一邊看著官佩瑜受到賞識,整個人臉上紅光煥發,仿佛自己展示的物品被人稱讚一般得意。

酒會結束之前,王茂親手把他的手機號輸在了官佩瑜的手機裏麵,官佩瑜虛以委蛇地敷衍幾句,眼神往旁邊一瞟便看到靳雲渚正朝著自己這邊看,目光深邃而複雜。

官佩瑜被他看得一凜,隨後跟著薑遠回了薑宅。

一直到她洗完澡躺回**,她都沒有從靳雲渚那個突兀又狂熱的吻中回過神來。

她實在看不透靳雲渚對她究竟是什麽態度,他冒死救她,卻又屢屢對她惡言相向,但是更令人費解的是,他又常常會對她做出各種親密乃至於出格的舉動。

不過自從知道那一場火出自薑遠自己之手後,官佩瑜更加確信靳雲渚至少不會拿她的性命冒險,她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麽沒有早些想通這一點,不然也不會那麽容易就上了薑遠的當。

她就這樣懷著複雜的情緒,等到了考試的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