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雲渚把官佩瑜身上的被子扯下來,直接把人籠到了自己的懷裏,兩個人用的是同一瓶沐浴露,相同的香氛氣息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將房內的溫度一點一點地推高。
官佩瑜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靳雲渚就強勢地吻住了她,比之前多了幾分力氣,又少了幾分戾氣,官佩瑜還沒來得及分辨,就整個人融化在了他的攻勢之下。
她忽然就明白了連日的不安是為了什麽,在別處看到什麽聽到什麽,她都會本能地想到靳雲渚。
可是她偏偏又不希望自己這麽陷落在他的柔情攻勢之中,她不能忘記自己所背負的,還有他對她犯下的錯誤……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被害者對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助紂為虐。
官佩瑜每次想到這個詞就心裏一凜。
“你再多分神一秒,你明天就去不了公司,或許,”他眯著眼咬了咬她的嘴唇,“或許連這張床,你都下不去。”
官佩瑜被他沒羞沒臊的話說得整個人恨不得鑽進被窩裏不出來,靳雲渚卻根本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他半強迫她接受他所有的溫柔與霸道,從而索取她的每一點惶恐與依賴。
夜無端地不再漫長。
清晨的陽光透過半透的紗窗落進來,官佩瑜難得地早醒了一些,她睜開眼看著靳雲渚安靜的睡容,隻覺得這麽近的距離讓這個男人的英俊迷人變得幾乎有些讓人窒息。
目光微微下移,她有意識地避開他露在被子外麵的赤*膛,看著他手臂內側的那個紋身。她之前從來沒有這樣好好地看過他的身體,因此也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紋身,
湊近了看,那個勳章紋身的中間是一張鷹的側臉,整個紋身差不多隻有她半個手掌那麽大,但是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極為精妙,那勳章周圍還環著一圈字幕,官佩瑜仔細地看了看,那是一個單詞。
Nikolas——征服者。
這是他的英文名?官佩瑜有些疑惑地想著,可是這個勳章更像是某種組織的名字,而且靳雲渚看起來也不像是用這麽霸道英文名的人。
正當官佩瑜思索之際,靳雲渚忽然睜開眼,看到她正出神地盯著自己的手臂看,隨即收回手,從**坐了起來,然後下床,就這麽一絲不掛地走向衣櫥。
以往官佩瑜醒的時候,靳雲渚都已經基本穿戴整齊了,結果這次官佩瑜看到他就這麽下床,羞憤得簡直想把自己的頭往身後的牆上撞。
“動作快一點,晚了我不帶你一起。”靳雲渚完全就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動作很快的。”因為以前經常踩點上課所以練就了神速穿衣洗漱的特殊技能……
靳雲渚回過頭,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卻見她整個人卷了被子臉朝牆壁,濃烈的眷戀與溫情頃刻間從他眼中流露出來。
這是他這幾天來第一個安穩的覺。
看來他真的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喜歡她。
靳雲渚剛坐上餐桌拿起報紙,官佩瑜就穿戴整齊地走出了房門。
他從桌旁轉頭看著她,隻見她穿了一件淺粉色的針織連衣裙,一頭漂亮的黑色長發長及腰際,兩邊的碎發將她一張俏麗的小臉勾得更加溫婉動人。
靳雲渚一直看了將近十秒才出聲提醒她,“我昨天在**交代過你什麽?”
官佩瑜下樓的動作一頓,隨後臉一紅看著他,四目相對後兩秒才想起來靳雲渚說過要喬裝,又匆匆忙忙地往回跑,一邊在心裏把靳雲渚狠狠罵了一頓,提醒就提醒了,為什麽還要說清是在**說的。
幸好布魯諾聽不懂中文,周曉琪也不在客廳裏。
七分鍾後,官佩瑜重新從臥室裏走了出來,那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被她在腦後盤了起來,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再加上那一身黑色的職業裙,官佩瑜頭一回打扮得像一個OfficeLady。
但她卻覺得走路都有些不自在,裙子下身包得太緊,她扶著樓梯扶手慢吞吞地往下走,隨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坐到餐桌邊,拿起了吃煎雞蛋的刀叉。
靳雲渚的目光片刻都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官佩瑜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為什麽衣櫥裏還會有這種套裝。”
她之前沒有好好留意,結果剛剛找衣服的時候,發現衣櫥裏的衣服包含了職場裝日常裝和禮服各種類型,她有些佩服當初幫靳雲渚挑選這些衣服的人。
不過連尺碼都分毫不差也太……官佩瑜偷偷瞄了眼放下報紙的靳雲渚。
“以策萬全。”靳雲渚酷酷地給了她四個字,隨後開始慢條斯理吃自己麵前的早飯。
他以前還真不知道她穿成這樣這麽勾人,幸好他規定了她隻能在他辦公室內活動,不然她一定會成為公司上下一大群未婚男性的追求目標,到時候他可保不齊自己會做出什麽喪失理智的事情來。
等到兩個人一起坐進車裏,靳雲渚伸手看了看手上的表。
六點四十。
到公司至少得八點二十分,也就是說他今天百分之一百會遲到。
不過看著身旁這個小女人眼睛亮晶晶的樣子,他忽然覺得難得遲到一次也無傷大雅。
官佩瑜下車的時候很是緊張,她和靳雲渚並排站在一起,前前後後四個保鏢,公司大樓門口一男一女兩個助理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兩個人都大約三十五歲上下,而且看起來長得還有些相似。
男人遞過來一份文件,“這是廣告部昨天下午的會議記錄。”
女人則是站在另一邊,“總裁,八點鍾的會議已經幫您推遲,大概多久才能開始?”
“十分鍾後。”靳雲渚帶著人大步流星地朝著電梯走去。
“這位是?”女助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靳雲渚身邊的新麵孔。
“這是我剛請回來的特別助理,隻負責我辦公室內的一些私人事務。”靳雲渚麵不改色地走進電梯,“她隻聽我一個人調遣,有事情我會自行跟她交代。”
“是。還有顧小姐早晨來電,讓我跟您預約十點到十點半的時間,是不是要致電說跟她推遲?”女助理收回目光,靳雲渚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些不太好的內容,但是聯想到靳雲渚平時的作風,她又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是作為一直備受信任的助理,忽然來了個人站在自己前麵,她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也往後推半個小時。”
“好的。”
兩名助理和一群保鏢留在了電梯外。
電梯門一關上,官佩瑜就長長地出了口氣。
這部電梯直通二十一樓,她難得地來過幾次公司,每次坐的都是這部電梯,隻是想到坐在辦公室裏的不再是她那個慈愛又幹練的父親,她的心裏忽然又難過得要命。
正當官佩瑜失神之際,靳雲渚忽然把她推到了電梯邊,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