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佩瑜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靳雲渚卻是眯了眯眼,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她,“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些?”

官佩瑜微微一愣,隨後心裏一沉。

靳雲渚似乎說得沒有錯,是她得意忘形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靳雲渚看她沉默不語,隨後又開口道,“既然你想捐,那就拿去捐,反正放在家裏也是占地方。”

他這麽回答,無疑是肯定了她的問題,卻又不願直接表明。

官佩瑜隨即走進畫室,小心翼翼地把畫從牆上摘下來放在**,隨後有些為難地看著畫,“這畫不小,想要空運需要開發票和鑒定證書,然後去機場報備,確定是作為收藏而不是買賣,可是這幅畫本來就是被偷走的,要是被人誤會,恐怕會解釋不清。

“我安排了私人飛機,入境手續也都辦好了,不用坐民航。”靳雲渚找來材料,手腳麻利地把畫的四個角固定好,再在前後鋪上遮光用的紙,對著官佩瑜一攤手,“這樣可以?”

“運輸的時候最好能固定為垂直放置。”官佩瑜補充道。

靳雲渚隨即打電話讓兩名保鏢走上二樓,幫忙把包好了的畫抬下去,並且把官佩瑜的叮囑重複了一遍。

“我們至少要去好幾天,元寶怎麽辦?”官佩瑜把在新地毯上打滾的元寶抱了起來。

“送去寵物店寄養,寵物店的人已經在外麵等著了。”靳雲渚說完把兩個人的行李箱遞給門外的保鏢,“走吧。”

官佩瑜抱著元寶下樓,走到客廳時她忽然停下了腳步,“反正我們這幾天也不在家,不如給布魯諾也放幾天假吧,不然他悶在這裏也是無聊。”

“他跟我簽的合同上寫的是一年期滿才可以離開。”靳雲渚麵不改色地拒絕。

“這什麽霸王條款,他下山放鬆幾天又不會怎麽樣。”

“這山莊裏的所有人都不能擅自出入。”靳雲渚仍舊不肯鬆口,“很多事沒有你想的這麽單純。”

他這麽一說,官佩瑜也沒法跟他強,她小跑到廚房,找到正在給自己準備晚飯的布魯諾,告訴他自己和靳雲渚準備去巴黎一段時間,問他有沒有什麽需要帶回來的東西。

布魯諾很感激地跟官佩瑜道了謝,隨即表示沒有什麽需要的東西,並祝福兩人旅途愉快。

官佩瑜走回客廳,便見到周曉琪從房裏出來,滿臉堆笑地問靳雲渚這是要去哪。

“你不需要知道這件事,這兩天你要出去就讓小陳送你。”靳雲渚說完就往外走,官佩瑜隨即抱著元寶跟上,看都不看周曉琪一眼。

晚上的風有些大,這個秋天似乎冷得特別快,官佩瑜抱著元寶跟在靳雲渚身後,走到門口在元寶兩隻尖耳朵中間親了一口,隨後當著工作人員的麵可憐兮兮地看著靳雲渚,“不能帶它一起去嗎,反正坐的是私人飛機。”

“不能。”靳雲渚拒絕得幹脆利落。

官佩瑜戀戀不舍地把元寶交給工作人員,隨後跟靳雲渚鑽進了車裏。

靳雲渚拿手機撥了個電話,通了以後遞給官佩瑜。

官佩瑜一臉茫然地接過電話,聽到電話裏的聲音後隨即激動了起來。

“巴西勒教授您好,是我,我是Penny……”官佩瑜有些激動地看了靳雲渚一眼,“是,我知道我離開的時間超過了我請假的時間,很抱歉……真的嗎?謝謝您為我做的這些。我打電話來是想說,我打算過來辦休學手續……是,真的是有很重要的因素……謝謝您信任我,等我完成手邊的事情一定會過去把剩下的學業修完。

我到巴黎差不多要十二個小時……對,到那邊得是淩晨,所以我是在明天的上午過來辦理手續,謝謝,謝謝您的幫助。

還有一件事我想請您幫忙,”官佩瑜臉上的喜悅之情卻愈發明顯,“我這裏偶然獲得了那幅《鴿子與豌豆》……沒錯!就是之前失竊的那幅畢加索的《鴿子與豌豆》!我知道您與博物館的館長相識多年,能否替我轉達這一消息,我將會帶著那幅畫一同抵達巴黎,請他們帶人來把畫護送回館。”

電話那頭的巴西勒激動地跟官佩瑜說了半天,最後跟她確認了會麵的時間,又連著說了半天才掛電話。

靳雲渚看著官佩瑜微笑著聽巴西勒的各種溢美之詞,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官佩瑜轉過頭,對他報之以一笑。

最後把手機還給靳雲渚的時候,她湊過來給了靳雲渚一個大大的擁抱,“那老頭子從來沒這麽誇過我,他還說如果畫是真的,我是整個法國的恩人和驕傲你知道嗎!啊到時候我畢業他一定會給我一個高分!”

靳雲渚手機都來不及放回口袋,就這麽被她給抱了個結實。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伸手擁抱他,心裏仿佛一瞬間被什麽溫暖的東西填滿了。

三千萬美金博她一抱,真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官佩瑜抱著靳雲渚興奮了半天才慢慢冷靜下來,隨後有些尷尬地收回手,然後慢慢坐正身子,把頭轉向窗外,搓了搓鼻子,看著路燈下的盤山公路,“那個……謝謝你答應我的請求。”

靳雲渚沒有說話,隻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笑得一臉溫柔與寵溺。

到達機場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鍾,官佩瑜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進機艙,隨後發現飛機衛生間裏還配備了淋浴設備,不僅如此,還有一個跟家裏的差不多大的雙!人!浴!缸!

為此官佩瑜在洗澡時再三檢查了門有沒有鎖好。

幸運的是靳雲渚並沒有準備在飛機上折騰她,她洗完澡出來時已經困得哈欠連天,直接就著半幹的頭發往**一倒。

“把頭發吹幹再睡!”靳雲渚皺起了眉。

“沒事的,這兒暖和著呢,我好困……”官佩瑜把被子卷成一團抱在懷裏,滿足地眯起眼睛準備睡覺,飛機飛行時偶爾會有幾下輕微的晃動,對她而言起到了無可代替的催眠效果,跟睡搖籃似的……

她迷迷糊糊地準備進入夢鄉,忽然聽到耳邊傳來輕微的風扇轉動聲,隨後感覺有溫暖的風穿過頭發掃過自己的頭皮,暖暖的舒服極了。

官佩瑜咕噥了一聲,調整了一下睡姿。

“另外一邊。”靳雲渚有些無奈地把她往旁邊推了一點,開始吹她另一邊的頭發。

她柔軟如精緞的發穿過他的指尖,帶著些許讓人喜愛的涼意。靳雲渚將她的每一根頭發吹幹,隨後低頭吻了吻早已睡著的美人,然後才走進浴室洗了澡躺回她身邊。

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

靳雲渚把手表往回調了七個小時,隨後抱著香甜入夢的官佩瑜,淺笑著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