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隱私?”靳雲渚冷笑,“這些能有你的命重要?”
官佩瑜本以為他又要說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之類的話,結果他卻冒出了這麽一句。
靳雲渚手上的動作不輕,卻恰如其分的不會傷到她。
官佩瑜伸手去抓住自己的裙子,“你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你自己不會想?”靳雲渚抓住她的手腕,俯身逼視著她。“王茂一倒,勢必會把PNN的消息賣給更多人,你覺得你現在安全了,其實想要設計你的人隻會比之前更多,你在這裏認識誰?除了我誰還能護你周全?那麽多人對著海安虎視眈眈,你還把自己往別人籠子裏送?”
“那這裏就不是籠子了?”官佩瑜往後縮了縮,“你還不是照樣把我關著?”
“對,你說得對。”靳雲渚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忽然右手握拳砸在了她的耳邊。
官佩瑜被嚇了一跳,以為他惱羞成怒想對她動手,結果他卻整個人壓在了她身上,把頭埋在她耳邊的棉被上。
他粗重的喘息近在耳邊,官佩瑜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想要去推他,卻怎麽推都推不動,她身上的衣服被扯下來了大半,被靳雲渚這麽對待,她心裏除了難堪還是難堪。
他卻仿佛承受著比她更大的壓力一般,就連呼吸都無法調勻。
正當官佩瑜不知所措時,她忽然感覺到他輕輕的吻了吻自己的耳垂,那片*溫暖的唇一路向下,輕輕地*著她的脖頸。
官佩瑜頭腦頓時一片空白。
“不要相信任何人,”靳雲渚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重新響起,“包括我。你要學會一個人思考,不能被別人的三言兩語煽動。不論別人說什麽,你隻能相信你自己一個人的判斷,任何一個貌似友好的人都有可能欺騙你背叛你,你必須學會一個人。”
官佩瑜猛地用力,把靳雲渚從自己身上推了開去,隨後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看著那雙深眸裏的血絲,心裏微微一怔。
外麵的座機響了起來。
靳雲渚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隨後走出了休息室。
官佩瑜穿衣的手有些微微發顫,她聽到靳雲渚在外麵接起了電話,隨後從他口中聽到了“明芳”兩個字。
她的電腦前麵是辦公室監控的死角,靳雲渚不會發現她藏名片的地方,反正他親自動手搜的身,自己的嫌疑應該已經洗脫了。
官佩瑜走到衛生間,把散亂的頭發重新梳好,隨後想起靳雲渚剛才所說的話。
她哪裏還會毫無防備地相信別人,明芳對她說的話她並不完全相信,隻是在小會議室裏的時候,她卻是有過動搖。明芳和王茂薑遠不是一類人,他們的目的也不盡相同,隻是每一個人都是在為自己的利益謀劃,明芳既非等閑之輩,那她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她的用意在裏麵。
官佩瑜往自己臉上潑了一捧水,隨後把臉擦幹。
走出休息室,靳雲渚已經拿了東西出去繼續剛才的會議,官佩瑜低頭看了看那個藏著名片的抽屜,卻沒有再打開它。
下班時因為雨勢太大,不少女員工坐在大堂裏,等著自己的丈夫或者男友來接,保險起見官佩瑜決定在辦公室多呆一會,靳雲渚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文件。
“各位員工請注意,台風過境,S市即將迎來30年來最大降雨,因為大雨將會持續五天以上,請各位員工做好相關準備,上下班途中注意安全,同時請不要因為大雨而延誤工作,如有特殊情況,可向人事部報備。”
室內廣播循環播報著接下來的天氣,官佩瑜站在窗邊,看著灰蒙蒙的天和密集的雨點。
雨點很大,打在空調外機上發出的聲音不小,21樓的高度看不到花草樹木,她隻能看著雨點打在窗台上,濺起的一片片水花。
不遠處的天空忽然一亮,一個驚雷響起,官佩瑜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結果卻撞在身後的一個胸膛裏。
“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靳雲渚一手抱著懷裏被雷聲嚇到的人,一手把窗簾拉上,“你要是不想出去,我們今天晚上可以睡在這裏。”
“不行,”官佩瑜驚魂未定地搖了搖頭,“元寶在家肯定嚇壞了,別人又不能進臥室,我怕它自己待在裏麵會出問題,而且明天早晨還要給它喂狗糧。”
“我讓人把它接過來。”
“這麽大的雨,特意讓人上山一趟再跑那麽遠的路來公司太麻煩,等雨稍微小一點我們回去吧……”官佩瑜話還沒說完,天空中又炸開一道響雷,這一次還比上一次近了不少,官佩瑜嚇得整個人一抖。
靳雲渚抱了抱她,“我去把剩下的那份材料看完,然後我們下去。”
他剛要鬆手,她卻死死地抱緊了他,“可以帶回去再看。”
靳雲渚原本想告訴她回去還有回去之後的工作要做,但是看著她被嚇得在自己懷裏發抖的樣子,心頓時就軟了下來。
他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為什麽怕打雷?”他在她耳邊輕柔地問。
“就是怕。”官佩瑜撇了撇嘴,“其實小時候是不會怕的,小時候媽媽跟我說,隻有壞人才會被雷擊中,我覺得我是好人,自然就沒有這個風險,長大了才知道原來被雷擊是概率事件,誰都有可能成為那個倒黴蛋,我就開始怕打雷,雷聲很近的時候,總覺得下一秒就會被擊中。”
“這幢大樓有避雷針,”靳雲渚揉了揉她的頭發,“你不會被雷擊中。”
“可是……”
“沒有可是,”靳雲渚忽然認真說道,“隻要一樣東西沒有了讓你懼怕的理由,它就會變得一點也不可怕。”
官佩瑜還想說什麽,靳雲渚卻強行把她放在他腰間的手拉了下去,“你不能怕,如果連這種毫無威脅的東西你都害怕,那當你麵對真正可怕的事物時,你就會完完全全輸給自己的恐懼。”
官佩瑜很想說他站著說話不腰疼,怕了這麽多年的東西怎麽可能說不怕就不怕,但是靳雲渚的態度很堅決,他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看最後一份文件,完全無視被雷聲嚇得瑟瑟發抖的自己。
官佩瑜來回走了兩步,以前打雷的時候她有爸爸有閨蜜有室友,可是這會房裏隻有她跟靳雲渚兩個人,靳雲渚卻完全不願理她。
她索性自己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找了一堆枯燥無味的經濟論文來看,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並且一再告訴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安全。
事實證明無聊的閱讀可以促進睡眠,官佩瑜看了一會就睡了過去。
結果一覺醒來,她人已經坐在了車裏,並且大半個身子都靠在靳雲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