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小家夥的臉,傅子白雙眼發亮:“真的是個孩子!好小!”

官佩瑜也被逗笑了,“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去看《寶貝計劃》,你還說你以後一定要生一個這麽可愛的小孩。”

“恩恩。”傅子白點頭如搗蒜,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嬰兒床的小東西。咽了咽口水,傅子白緊張的對著小家夥開口:“嗨,小甜糕,我是你的傅姐姐,你媽媽漂亮的朋友喲。”

“你是阿姨,不是姐姐。”冷冷的聲音傳來。

容烈也走到了嬰兒床麵前,斂眸看著粉裝玉琢的孩子。

傅子白眯笑著眼睛,故意忽視容烈講的話,對小家夥介紹:“小甜糕,不要理這個怪叔叔,他脾氣很差還經常莫名其妙挖苦人,你以後可千萬不要找這樣子的男朋友。”

容烈輕輕輕輕地冷笑一聲。

輕輕地推了推眼鏡,平靜開口:“我是說,你要是想要小孩,我也可以讓你生一個。”

一旁給小七涼開水的官佩瑜一愣,“你們發展這麽快?”

“幾個月之前,他們就已經領證了。”靳雲渚走進房間,輕輕攬過官佩瑜的肩膀,“這個發展效率比我們高多了。”

“領證?”官佩瑜有些不敢置信,“你們結婚了?”

“你不要誤會,”傅子白忍不住解釋,“我們隻是形婚,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官佩瑜聽到“形婚”更是難以理解,但是她看到容烈鏡片後麵的眼神驀然冷了冷,硬是把到了嘴邊的疑問給咽了下去,直到用完晚飯和傅子白單獨待在房裏,方才開口詢問。

“為什麽你們會形婚?”官佩瑜輕輕皺了皺眉,“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一定要嫁給冷學長,現在他結婚了,我以為你會另外選擇一個自己愛的男人結婚。”

“他離婚了。”傅子白忽然垂下眼,“他找過我,說想和我在一起。”

官佩瑜被這話噎得不輕,“所以你是介意他離過婚?”

“不,我介意的不是這個,”傅子白搖了搖頭,忽然苦笑,“我總覺得他變了,他不再像我記憶裏的那個冷亭宇,而且我也不想做被人戳脊梁骨的小三。”

官佩瑜敏銳地察覺到她話裏的那份無奈,眉頭蹙得更緊,“他前妻找過你了?”

“是啊,她一個電話,就可以讓我們社長毫不猶豫地炒了我,而在此之前一個月我剛剛被轉正並且被表彰。”傅子白笑得有些冷,“她還生怕我不知道是她的意思,在我離職那天親自來了我單位一趟,你沒看到她耀武揚威那樣,說句難聽的,我真是想不明白,像冷亭宇那種恃才傲物的男人,怎麽願意容忍這樣一個女人?”

官佩瑜沒有在意別的,她隻知道傅子白離開了奮鬥多時的工作崗位,“他們憑什麽這麽做?誰都知道你為那家報社做了多少事,他們就因為一個忽然冒出來的女人白白抹殺你的功勞?”

“我們社長賠了我三倍的違約金,”傅子白譏諷道,“私底下跟我說了半天抱歉,我當然也不能讓他難做,我還拿了那筆錢付給容烈三年的房租。”

“所以說,你還跟容烈同居了?”官佩瑜感覺錯過了太多事情,現在一下子有些消化不了。

“是啊,不然萬一他家裏人忽然過來,我們圓不過去。”傅子白攤了攤手,一臉的無所謂,“說穿了我們就是互相利用,我用他跟冷亭宇撇清關係,他拿我當拒絕家族聯姻的借口,我們誰也不幹涉誰。”

官佩瑜看著她輕描淡寫地說完這番話,沉默了片刻,“那工作呢,你準備換家報社雜誌社繼續你的文學事業,還是做別的?”

“我之前就幫靳雲渚完成過海安的一個項目了,現在索性就到海安工作,畢竟業績擺在那沒人敢說我是個空降兵。”傅子白臉上洋溢出自信的笑容,但又很快黯淡了下去,“至於寫作,我想還是當作副業吧,我準備抽空慢慢籌備自己的長篇小說。發現人真的不能把愛好當成事業,不然那種純粹的喜歡沾上功名利祿,就失去了本來的味道了。”

“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官佩瑜鬆了一口氣,“我還怕你離開報社會難過很久,而這期間我還不在你身邊。”

“這些都不算什麽,我一技傍身,何愁大事不成!”傅子白拍了拍胸,隨後眼神有些複雜地看著官佩瑜,“其實我到海安工作,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希望能盡我所能幫到你一些,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裏,海安發生了不少事情。”

官佩瑜神情一斂,屏息等待傅子白接下來的話。

“我聽到的也隻是員工之間口口相傳的話,還有就是一些容烈告訴我的內情。聽說海安董事會現在分成了兩派,一派是追隨靳雲渚,另一派就是追隨你那個二叔薑遠,其實說來也奇怪,有的人原本隻是想明哲保身保持中立的,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就忽然跟著站隊了。靳雲渚工作方麵做得無可挑剔,但是你知道他忽然繼任總裁這個位置,很多人都頗有微詞,而這段時間裏,關於靳雲渚害死你爸爸的流言越傳越瘋狂,連我都有些擔心。”

“那些人站隊,是因為薑遠曾經帶我和他們吃過飯。”官佩瑜咬了咬牙,“是我那個時候太蠢,忘了我爸刻意疏遠薑遠的事實,才不小心助紂為虐。”

“不過我相信憑靳雲渚的手腕,應該是能擺平這些事的,隻不過要花點時間。”傅子白走到搖籃邊,看著吮著拇指甜甜入夢的嬰孩,“你可以安心在家照顧小甜糕。”

“不,”官佩瑜忽然說道,“我沒準備待在家裏當全職主婦,而讓靳雲渚一個人在公司承受槍林彈雨。現在的局麵有我一份責任,更何況海安是我爸爸的心血,那封郵件的秘密還沒有解開,那些謀害我爸爸的真凶還沒有被繩之以法,我怎麽可能安心待在家裏高枕無憂?”

“那你準備繼續回公司工作?”

“我不止要回公司,而且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回到了海安,海安永遠都姓官,不會姓薑。”官佩瑜握緊了拳,“我不會再任由任何人覬覦屬於官家的一切,更不會讓他們傷害我最重要的人……”

“沒人傷害得了我,”靳雲渚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官佩瑜的目光溫暖而堅定,“隻要你安然無恙。”

“可是我不想當隻會躲在你身後的小女人。”官佩瑜仰頭看他。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靳雲渚微微一笑,輕輕把她攥緊的拳頭鬆開,“我的意思是,我在你身旁,所以,盡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

愛情隻有有了信任,才能無堅不摧。

傅子白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對望,心裏忽然湧起一陣莫名的動容,卻終是帶著一分難言的傷感,悄悄退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