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歐文立馬聯想到了那個長得漂漂亮亮卻總愛裝嗲的娘炮,臉色當即一變,“啊哈哈,那我還是很榮幸,可惜我不是個gay。”

“誒?真的?”傅子白有些懷疑地看著他,“阿gay從來沒有看錯過人啊。”

官佩瑜在後麵聽到他們的對話,想起靳雲渚曾經說過歐文喜歡的人是Jim,怕傅子白再說下去會不小心戳到歐文的痛楚,連忙轉移了他們的話題,“不如我們吃完晚飯一起去喝一杯,容烈經營的那家酒吧看起來很不錯,以後可以常來,你還在這裏兼職嗎?”

“去海安之後我就把這裏的兼職辭了,不然精力不夠,我還想騰點時間構思我的小說。”傅子白打了個哈欠,“一天到晚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人隻有讓自己忙起來,才不會因為無聊而去想些有的沒的。”

官佩瑜從她這話裏聽出些異樣的味道,想了想還是決定等晚點再細問。

傅子白推薦的日式火鍋確實味道很好,歐文跟著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因為餐廳是自助的,所以歐文跟傅子白兩個人就不停地點單,每次服務員上菜都要順便收走一大堆盤子。

“真羨慕子白啊,怎麽吃都不長肉。”官佩瑜跟靳雲渚飯量小,沒一會就開始看對麵兩個人吃。

“沒辦法啊,你們兩個都沒吃多少,我當然要把你們兩個人的本都吃回來,不過這個吃貨好像比我還能吃。”傅子白去看一邊的歐文,那家夥已經吃得沒空說話了。

歐文吃得心滿意足,出來的時候還打了個飽嗝,結果一聽到要去容情酒吧,神情立馬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那個gay今天在不在?”

“他今天輪到的是夜班,要半夜才來,你要是想見他,我可以打電話幫你約他啊。”傅子白對這件事熱情萬分。

“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有別的意思!”歐文難得地一臉認真。

官佩瑜在一旁捂著嘴偷笑。

進了酒吧,靳雲渚要了一個包廂,點了幾杯清淡的酒水,結果傅子白卻又點了幾杯烈酒。

官佩瑜知道傅子白酒量好,但是她點的多得讓她有些意外。

“要不少喝點?明天是周一,喝醉的話會不會不太好?”

“我就會喝得再醉也不會耽誤第二天的工作,”傅子白往沙發上一靠,隨後拉過官佩瑜的胳膊蹭了蹭,“而且我早就想在這家酒吧好好喝一場了,隻是找不到能讓我安心醉倒不用擔心事後的人,現在你回來了,我今天肯定不醉不歸。記得把賬全記在靳雲渚賬上,我為他搞定了之前一個大case,他都沒給我加獎金。”

“那個case是算在容烈名下的,獎金都在他那裏,怎麽分配是他的事。”靳雲渚心有不甘地解釋了一句。

“我的那份被他當房租了好嗎,你們這群萬惡的資本家,真是時刻不忘剝削我們這種貧苦老百姓,我不管,反正今天的酒都算你賬上。”傅子白不依不饒道。

靳雲渚從侍者手裏接過打印的賬單,瞥了眼上麵的五位數,“沒問題。”

官佩瑜看著侍者開酒,又看著傅子白拿過杯子開始倒酒,忽然有些不安,“你又不是不知道喝醉了有多難受,差不多就行了。”

“放心啦,我像是沒有分寸的人嘛。”傅子白說完就一口喝下半杯白蘭地。

官佩瑜欲言又止,隨後轉頭看了看靳雲渚。

靳雲渚會意起身,“歐文你跟我出來,我有些事跟你說。”

歐文因為要開車隻能喝軟飲,正覺得在包廂裏無聊,靳雲渚一這麽說,他隻覺得恭敬不如從命。

官佩瑜看著兩個男人走出包廂關上門,方才輕輕擋下傅子白送到嘴邊的酒,“發生什麽事了?”

“我就是想喝個酒。”

“在我麵前你還需要掩飾?”官佩瑜輕輕皺眉,“你上一次喝醉,還是得知冷學長要出國的時候。”

“嗯,所以我現在第二次喝醉,是他回來。”傅子白隨口說道。

“可是你不是已經理清和他之間的關係了嗎?難道是因為……”

“佩瑜,”傅子白忽然打斷了她的話,“你不難過嗎?今天在商場聽到那些話,我都恨不得去撕了那些女人的嘴。說到底靳雲渚還是難辭其咎,雖然說他隱瞞真相確實有苦衷,可是他卻沒能給你足夠的保護,讓你受這種委屈,你們孩子都已經兩個月大了,他卻連個最起碼的名分都沒給你。”

“其實名分這種東西可有可無,我知道他愛著我就夠了。”官佩瑜微微垂下眼簾。

“你真的不在乎嗎?”傅子白又認真地問了一遍。

官佩瑜沉默片刻,隨後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在乎也沒用啊,他這麽做必定有他的原因,他沒給,我不能強要。”她還記得,當初周曉琪口口聲聲說她是情婦,還有靳雲渚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羞辱她時,她是如何的心如刀絞。

“不,”傅子白反駁,“有的東西,就是要你開口去要。哪怕一時半會你們的事情不能公之於眾,但是有的手續一定不能少。沒有一個女人不在乎名分,你看容烈的母親,那也是個厲害的女人,頂著壓力把容烈養這麽大,最終盼到兒子的身份被認可。可是隻要容烈他爸的妻子不允許,她一輩子都進不了容家的門。我見過那個女人,表現得比誰都硬氣,可是每次提到跟容烈父親有一點關係的話題,她絕對是會避開的,她害怕聽到那個名字,因為有的事情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她背負著一個不堪的身份。”

“你見過容烈的母親了?”

“是啊,她媽看我跟看眼中釘似的,認定了我阻了他兒子飛黃騰達的路。要知道容家長子無意從商,隻要容烈答應聯姻,那繼承人的身份就基本屬於他了。”傅子白攤了攤手,“不過這事不歸我管,我也不準備摻和。”

官佩瑜沉默,她聽靳雲渚提過容烈家庭背景的複雜,現在眼看著自己最好的閨蜜被拖進這趟渾水,她有些不知該怎麽做,傅子白嘴上說不想摻和容烈的家事,但是他們三年的婚姻協議擺在那裏,容家人未必熬得住這三年。

“所以啊,女人歸根結底還是要結婚。”傅子白抿了一口酒,微微眯了眯眼,“我之前看過梅豔芳告別演出的錄影,她是穿著婚紗上台的,她告訴台下的女人,如果有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結婚,這世界上的事情變數太多,誰知道明天對方會不會就改變主意了。”

“可是既然變數那麽多,一紙婚書又能控製多少事呢?”官佩瑜忽然問了一句。

傅子白正低頭喝酒,聽到這句話,忽然就被嗆了一口,整個人撫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