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咻——”隨著一聲嘹亮的嘯聲,一抹彩色的身影一閃而逝,下一刻,它已經出現在林風的肩膀上,昂首闊步,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

而四周的黑衣人也越來越多,庭院被整個包圍,甚至連圍牆上都站滿了黑衣人,看來這次邢天磊是下了重手,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幹出一番大事不可。

林風咂舌道:“乖乖,這麽多人,真夠下功夫的,看來你們預謀已久啊!”

“哼哼!”邢世傑眼神貪婪的望了一眼林風肩頭的彩鳥,冷笑道:“怎麽?怕了是嗎?如果怕了就跪下來叫我三聲祖爺爺,我還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哎喲!真臭!”林風一邊嫌惡的抬手扇著鼻前的空氣,一邊對鸞鸚擠眉弄眼道:“小鸚啊,說這話的人一定像你一樣幾百年沒有漱過口,所以口氣才會這麽熏人,我們不要理他,免得被他熏死。”

“你說什麽?”鸞鸚對著林風的耳朵尖嘯一聲,吼道:“什麽叫像我一樣不漱口,我哪有那麽不講衛生,我嘴巴有那麽臭嗎?嘎——嘎——”

林風隻是略微抬起手遮了下耳朵,對於鸞鸚的強悍或許他已經習慣,但這並不能代表別人也習慣。

一隻會說話的鳥?或許這不是什麽稀罕的事,因為鸚鵡也會學舌;但是它貌似在和人吵架?而且,好像…很凶…這…是一隻鳥嗎?

這是在座的人心中正在思考的一個問題,除了那些正處於用“功”時期的人,當然也不乏有人在想:哇!好漂亮的鳥,如果可以抓回去做寵物的話——

邢憶茜看見鸞鸚,眼前一亮,忙跑到林風身邊,伸出手想去摸摸它那光滑的羽毛,想了想又收回來,眼神希冀的望著林風道:“淩空,這…這是你養的鳥嗎?它居然會說話?我…可以摸摸它嗎?”

“喂!小妞!”鸞鸚不悅的呲牙咧嘴道:“你想摸我,你不來問我問他幹什麽,再說了,我跟你很熟嗎?我憑什麽要讓你摸,萬一把我漂亮的羽毛玷汙了,你賠得起嗎你?”

邢憶茜一臉愣怔,她無辜的眨眨眼睛,忽然覺得眼前的畫麵很怪異,她正在被一隻鳥罵,而且這隻鳥給人的感覺根本就不像是一隻鳥,更多的還是一個人,嗯!還是個對自己充滿敵意的人。

莫名其妙的被一隻鳥罵了一通,邢憶茜忙向後退了一步,她奇怪的望了望鸞鸚,又望向林風,眼神裏充滿詢問的色彩。

林風模棱兩可的聳了聳肩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我唯一能夠告訴你的是:它,是鳥中的王者,神鳥——鸞鸚!”

“鸞鸚——三百年前,神玥宮的神鳥——鸞鸚嗎?”說話之人竟是行功完畢的邢天磊。

林風心裏打了個突,偷偷的瞄了一眼躲在人群中的趙宇卿,似乎在問:拜托,你的那個藥怎麽比想象中的難纏啊!

趙宇卿一臉的擔憂與困窘,林風從他的表情看出他似乎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邢世傑連忙告狀:“爹,他其實就是林世成的兒子,我們現在就殺了他,讓鐵劍山莊斷子絕孫!”

“什麽?”邢天磊又多看了林風一眼,忽然露出陰險的笑容道:“原來你就是林世成的兒子,不錯,跟年輕時候的他確實有幾分相似,不過,可惜了,林世成已經老了,而他的兒子卻與殘疾無異,再也無人繼承他的衣缽,將林家劍法發揚光大了,哈哈……”

“咦?不對——”邢天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道:“你就是那個蒙麵人?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會武功,你一定不是林世成的兒子,你不可能是他的兒子——”

林風好笑的搖了搖頭道:“嘿嘿!是誰規定我不可以會武功的,是你嗎?你有什麽權利?老天這樣安排就是為了讓我撞破你們的陰謀。”

邢天磊惱羞成怒道:“可惡,不可能,身中天蟲蝕心草的人根本不可能習武,難道你中毒一直以來都是假的?那個穩婆居然聯合林世成一起騙我?”

林風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難道你一直都是這麽沒有安全感的嗎?總是認為誰都在背叛你?難道中了毒就不能練武功了嗎?這又是誰規定的,真是自以為是!”

邢天磊怒極反笑道:“哼哼——沒關係,就算你會武功,就算你沒有中毒,我也依然有辦法治你,你已經中了我的毒掌,不要以為隻有你可以下毒。”

“是嗎?”其實林風早就發現了,剛才之所以坐那麽久,就是為了讓天蟲蝕心草消化掉邢天磊的掌毒,他“嗬嗬”笑了一聲,道:“忘了告訴你,因為天蟲蝕心草的緣故居然可以讓我百毒不侵,所以你那小小的毒對我根本構不成威脅。這可都是托您的福!”

“你…”邢天磊氣急敗壞的吼道:“世傑,把這些人通通給我綁起來。”

“是——”邢世傑小人得誌的笑容,一揮手,發號施令道:“都聽到沒有,快快把他們都給我綁了。”

“得令——”一聲震耳欲聾的呼喊發自眾黑衣人口中,隻見他們一個個如脫韁的野馬,紛紛掏出繩索開始綁人。

林風眉頭緊蹙,他看了一眼鸞鸚,擔憂之色溢於言表,鸞鸚卻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道:“別緊張,告訴你,用醉裏踏雲,以你的速度絕對有辦法在他們碰到那些人之前製住他們,別忘了,你還有凝凍如冰。”

林風心中豁然開朗,他信心滿滿的點點頭道:“我曉得了,那你呢?”

鸞鸚一臉神秘的捋捋兩鬢的羽毛,得意洋洋的道:“嘎嘎嘎嘎——我絕對比你快,你就看好吧,快去——”

林風不服氣道:“好,那就看看我們之間誰製住的人多,開始——”

人影一閃,林風的身影已經穿梭於眾黑衣人之間,凡是他的身影飄過之處,黑衣人個個保持原來的姿勢,呆若木雞,動彈不得,一眨眼的功夫,被他製住的人已不下十個。

“嘎嘎——”鸞鸚看看林風的成績,不屑道:“哎呀,你太差勁啦,看我的吧——”

憑空的,鸞鸚的身影就此消失不見,而現場的慘叫聲卻開始接二連三的響起,很多黑衣人尚不知怎麽回事,自己的手、腳,胳膊或腿上就會莫名奇妙的出現一個血洞,有的甚至會

少一顆眼珠子……

一些身手較高的人也僅僅隻能捕捉到一點點模糊的影像,之後便是痛苦的慘呼——

直到此時,林風才真正領略到鸞鸚的厲害之處,同樣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受創的黑衣人竟已將近百人,他喘了口氣,抹抹額角的汗漬,咂舌道:“乖乖,早知道它這麽厲害我用得著這麽費勁嗎?真不愧是神鳥啊!”

雖然很想歇息,但目前的形式卻容不得他這麽做,鸞鸚雖然厲害,但它畢竟隻能顧得了它周圍的黑衣人,四處湧現的其他人還等著他去抵擋呢!

看著此時的情況,邢天磊沉不住氣了,他握緊拳頭,不敢相信自己費盡心思準備了這麽多年的計劃會毀在一隻鳥的手裏,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邢天磊已經氣紅了眼,他憤恨的盯著林風不斷變換的身影,盯著這個破壞他計劃的罪魁禍首,攥緊了拳頭,他要他付出死亡的代價,他要他死——

邢天磊動了,就在林風衝向另一波黑衣人的那一瞬間,邢天磊的身影悄無聲息卻又迅捷無比的衝了上去。

邢憶茜緊張的望著混亂的場麵,她不知道到底應該幫誰,死死的攥著衣角,心裏極其矛盾;忽然,她看到爹的身影從身邊一閃而過,目標正是全身心投入激戰中的林風,那力劈千斤的掌力眼看就要落在林風的身上——

邢憶茜眼皮跳了一跳,她雙目圓睜的喊道:“爹——不要啊!”

雖然她極力想要去救林風,可急怒攻心中的邢天磊又豈是她能夠追上的,她眼睜睜的看見邢天磊的千斤掌力落在林風的背上,將他高高的拋起。

“啊——”林風慘叫一聲,張口噴出一口鮮血,隨著飛墜的軀體,灑落在褐色的土地上,點點滴滴。

“淩空——”邢憶茜撕心裂肺的痛吼一聲,騰空接住林風下落的身體,尚未落地,邢天磊第二掌卻又接踵而至,她想也沒想,抱著林風一個翻轉,便用自己的背部迎向了邢天磊致命的掌勁。

邢天磊募然驚呼,手掌硬生生的偏向一邊,“砰——”的一聲,擊中了一個正在躲避鸞鸚追擊的黑衣人,那人一聲淒厲的慘叫,鮮血狂噴,雙目凸出,死死的盯著邢天磊,他或許到死都不明白,主人為何會突然出手要了自己的命。

他當然不明白,就如同邢天磊不明白自己的女兒為什麽會不顧生命安危去救他的敵人一樣。

“憶茜,你瘋了嗎?”邢天磊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到底怎麽回事?難道你不知道他是爹仇人的兒子嗎?”

邢憶茜唯唯諾諾的道:“可是,爹,他,他也救過女兒的命啊!我……”

“對…不起,我騙了你,你…還這麽舍命救我。淩空…這個名字隻是我…隻是我隨便…想起來的。”林風蠕動著身體,辛苦的站起來,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忽然指著邢天磊笑道:“哈哈,邢天磊!你…你注定是要輸的,你注定…呃…”

林風話未說完,張嘴又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紙一般的慘白,身體像遇熱的蠟燭般緩緩軟倒下去。

“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