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欠許凡柔孔為真師徒太多,所以自己隻能拚了這條老命來還了。
這還真不是林奕凡想要在許凡柔身上圖謀什麽,這是少數林奕凡願意為其無私付出的人。
不為別的,隻是因為林奕凡在許凡柔的身上看到了人性的美好,那是一種不含雜質的純潔。
純潔並不是指善良,也不是指單純,而是另一種更幹淨,更無可挑剔的性格。
與她在一起,林奕凡可以心無雜念,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的一時衝動,更不會在粗心之下,吃了那麽多的虧。
一想到許凡柔,林奕凡的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甚至嘴角都不由得上揚。
但是這種情感卻絕對不是喜歡,或者說不是男女之前情愛的那種喜歡,而就是單純的喜歡。
所以林奕凡願意為了許凡柔的徒弟孔為真走這一趟,幾乎有死無生的海底。
要知道那個時候林奕凡隻不過才高山境,隨便來個什麽東西就能要了他的命,但是他還是來了。
其中倒也有自負的成分,當時他的確沒把這一群野獸放在眼裏,都認為那是隨便玩點計策就可以玩弄於鼓掌之中的。
隻不過這些傻子的力量都比自己大的多而已,稍有不慎,哪怕是玩耍之中都有可能給自己造成傷害,所以林奕凡開始借勢。
從頭一路借到尾,這才有了今天的局麵,眼下自己馬上就要把半月石得手,林奕凡的心情自然愉悅。
他如同往常一樣,散步過去,慢慢的接近半月葵,眼下這裏是沒有人的,因為半月葵的特殊性,它周圍幾乎是不會有下人的,一切都說為了避嫌。
眼下這裏也都沒有人的,所以林奕凡手持著陣法的令牌,就這麽翻過欄杆,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即便已經來此觀看很多次了,但是再次近距離觀看,林奕凡又在半月葵前麵發現了不一樣的風采。
而透過半月葵,林奕凡還可以看到裏麵的半月石,這顆半月石已經基本要成熟了,現在取走估計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林奕凡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墨汁一般的丹液,丹液是他自己胡亂煉製的,還不知道效果怎麽樣,不過就算沒效果也沒關係。
因為林奕凡在上次去找趙揾丹的時候,也讓他再幫忙煉製了一份,隻不過這種小事趙揾丹都沒動手,隻是讓給他拿藥的小童子煉製的,而就算是他的小童子,都是一隻手,幾乎轉瞬間就煉製成功了。
對於林奕凡來說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林奕凡看著眼前的半月葵,伸出手去,把瓶子裏的丹液澆灌到了半月葵上麵。
黑色的丹液灑出去之後,沾到半月葵後,立刻蒸發不見,不知道是被半月葵吸收了,還是蒸發出去。
而在丹液消失之後,整個半月葵也開始了異變,半月葵的小觸手開始顫抖,整個半月葵也搖晃了起來,就如同一個醉酒之人一樣。
而林奕凡在旁邊,甚至可以明顯的看到半月石在半月葵的身體中,正在一點點的向外排出。
這一刻林奕凡是激動的,無數日夜的等待,費了如此大的周章,在各種強者的夾縫中生存,這半月石終於要到手了。
半月葵吐露半月石的速度很慢,林奕凡都恨不得拿出生肖刀把這半月葵劈開,取了半月石就跑,但是林奕凡不敢那麽幹。
如果取了半月石,還隻是一個小偷,曹之白一個天君的死,就可以瞞過去。
但倘若劈死整個半月葵,那性質就變了,這是絕了人家的後路,黎京老母能幹嗎,一定是要追查到底的。不可能因為一個“可能”二字,就隨著曹之白的死煙消雲散。
凶獸也不都是傻子,他們絕對會懷疑自己,這個曹之白的頂頭上司的。
所以絕對不能這麽幹,如果真的這麽幹了,那麽別說去上五方,就連能不能離開這個海底都不一定。
不過雖然砍掉半月葵不行,自己偷點半月葵還不行嗎,隻需要連帶著土壤,挖出一小塊根部,就算被發現,也不是什麽大事。
但是現在不能挖,因為半月石還沒吐出來呢,一但說自己挖半月葵的時候,它收到了刺激,不把半月石吐出來,那豈不是束手無策了。
眼看半月石距離半月葵的邊緣越來越近,林奕凡不由得緊張起來,他不是因為即將到手的半月葵緊張,而是因為馬上要回來的黎京老母緊張。
之前幾個人曾在一起演練過,以王老和黎筠的行動,最多隻可以拖延黎京老母一刻鍾。
而黎黎京老母趕回到行宮最快也是需要一刻鍾,再考慮到她要顧及大部隊,所以再加一刻鍾,
所以自己需要在這三刻鍾之內完成一切事情,並且在黎京老母趕回來之前,用自己換走黎筠。
因為如果黎京老母回來,那勢必要帶著黎筠一起回來,可是如今有黎京老母,黎筠就根本出不去了,就算是黎筠想再用那天秘密通道逃跑,都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林奕凡要在外麵截住黎京老母,把吞天尊者的消息全都告訴她,然後黎京老母心急之下,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獨自帶自己過的。
沒了黎京老母,那剩下怎麽安排黎筠,還不是王老說了算。
而自己也可以再黎京老母與吞天尊者接觸的時候,悄然隱退,繼續實施下一步計劃。
這個計劃環環相扣,自己必須爭分奪秒,一旦有一環出現錯誤,就很容易引起懷疑。
眼看著半月石都已經被吐出一半了,林奕凡還是在等著眼睛看,他不敢出手硬搶,終歸是害怕出現什麽變故。
林奕凡蹲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半月石,手中那些一個瓷瓶,準備隨時接取半月石。
偏偏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半月葵吐半月石的速度忽然減慢了,簡直跟烏龜爬一樣。
雖然現在時間緊迫,林奕凡卻這點耐性還是有的,隻是一聲不響的在這等著。
林奕凡的左手忽然按在刀柄上。
他背後傳來了清晰的聲音:“堂堂珍心坊坊主,竟然在這裏做起了小偷,說出去簡直貽笑大方。”
林奕凡把瓶子放到半月石的下麵,好上它掉落的時候,直接就從瓶口掉到瓶子裏。
林奕凡轉過身,看著從憐,同樣毫不留情的說道:“你這是找我報仇來了?”
從憐的眼角帶淚,眼神卻依然堅定,她說道:“你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要放過我們從家對不對?”